第六百四十一章 说好他死她随的

四皇子府。

萧安灼半躺在椅子上,手里拿着酒壶不断的往自己嘴里灌,他眼里有些许湿意,可脸上却是笑着的。

“现在可不是借酒消愁和用酒庆祝的时候。”

来人一身黑衣,黑纱斗笠盖住脸,看不清她的模样,但身形和声音依旧是之前出现在四皇子府的女子。

萧安灼斜眼看过去问道:“你来做什么?”

女人坐到主位上道:“当然是来教你下一步该怎么做。”

“我知道要怎么做,不必你教。”萧安灼冷声道。

“是吗?”女人好笑道:“你该不会以为如今只有你一个成年的皇子,皇上就会把太子之位传给你了吧?”

“除了传给我,他别无选择。”萧安灼肯定道。

“我知道这件事他们会怀疑我是必然的,但是他们没有证据。”

“那若是有证据呢?”女人反问道。

“萧安灼,你要面对的不仅是皇上,还有摄政王,甚至还有摄政王妃,你……斗的过他们吗?”

“斗得过斗不过现在谁说了都不算。”萧安灼道。

女人眼底划过一抹滑稽,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么滑稽的话了。

连她都没有把握能斗的过夜亦宸,就凭他?!

“那我们不妨看看,到时候皇上会不会立你为太子。”女人起身看向他道。

“萧安灼,你把你在皇上心里的地位想得太重了,到时候想要找我还是老规矩。”

说完,女人便瞬间消失了。

若是慕倾歌在此处,一定能识得这是天山的内功心法和轻功。

……

太上皇这边夜亦宸忙着,慕倾歌想到那天七皇子妃的状态,给夜亦宸说了一声便前往七皇子府。

不得不说,在这么混乱的情况下,公孙梓欢还把整个皇子府打理得仅仅有条的,不管是七皇子的丧事还是府里的其他事。

“摄政王妃里面请。”管家带路道。

看着眼前白茫茫的白绸,慕倾歌的心似是被刺中了一般,她很害怕之后摄政王府也会用到。

她上完香,还没去找公孙梓欢,公孙梓欢便先过来找她了。

“王妃,可否借一步说话?”公孙梓欢问道。

慕倾歌点头道:“皇子妃请。”

公孙梓欢带着慕倾歌来到自己的房里,让侍女在外面守着。

“王妃,妾身单独找你过来,就只想问一句,我们家殿下的死是不是和四皇子有关?”公孙梓欢执着的看着慕倾歌,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

“七皇子离世,四皇子是最受益的人,是以所有人都会怀疑是四皇子,可是不是他动的手,得看证据。”慕倾歌回答道。

眼泪充斥着公孙梓欢的眼睛,她只觉得可笑道:“父亲曾同我说,皇位之争,向来是无所不用其极,我当初还不信,现在总算是信了,终究是我太天真了。”

慕倾歌递了快帕子给她道:“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一个重字,包含了太多,其实就算你信这些,也没什么用,敌人有心,你怎么都防不住。”

就像紫心蛇一样,所有人都已经够小心的了,但消息还是泄露了。

“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帮忙。”慕倾歌道。

“我就一个需要,我要报仇!不惜一切代价!”公孙梓欢咬牙含恨道。

慕倾歌出了七皇子府,坐上马车,在恐惧悲哀的席卷下,整个人很是无力。

公孙梓欢现在的模样,会不会就是五个月后她的模样呢?

到时候,她又该找谁报仇呢?

报仇了,人就能回来吗?

她现在一闭上眼,就是挂着白绸的匾额和房檐。

果然情绪会扰乱人的判断力,她现在实在想不清楚其他的事情。

她回到王府,一头扎进药堆里,去研究金蚕蛊毒的解药,去研究太上皇中的慢性毒是不是和三千杀断丝出自同一毒师之手。

她现在必须要让自己忙起来,不然她真的会崩溃,她不想让夜亦宸看到她崩溃的样子。

是夜,夜亦宸搂着慕倾歌躺着,两人皆无睡意。

“幺幺。”

“嗯,我在。”

“等太上皇下葬,我们便可以对姬韵清下手了。”夜亦宸道。

“她早就该死了。”慕倾歌眼眸冰冷中带着杀意道。

一个灵光闪过,慕倾歌问道:“你说,紫心蛇的事,是不是她安排干的?”

夜亦宸摇头道:“这做法不太像,若是她做的,她定然知道我的毒还没解,不可能如此安静,以她的做法,弄死了紫心蛇,一定不会这么安静,反而会对我们得意洋洋。”

“可我还是想查查,万一她转性了呢。”慕倾歌道。

“那便查查,以防万一也是好事。”夜亦宸道。

他捏了捏慕倾歌的脸道:“北方的雪打霜华和西北的黄沙大漠都带你去看过了,待处理完姬韵清的事,带你去看南方的花灯霓裳,东方的海面初日。”

慕倾歌眼底划过一抹哀戚点头道:“好。”

夜亦宸紧紧的抱着她,他就是怕再不去看就真的没有时间去看了。

过来许久,慕倾歌又问道:“那……燕台这里的事怎么办?”

“有卫轩扬和慕容青离在,还有七个大世家,不会出多大的事。”夜亦宸道。.

其实他是有私心的,待他们回来,他所剩下的日子便不多了,他就是想留个烂摊子给幺幺,这样的话,这丫头就不会做傻事了。

她才十八岁,该多看看这美丽的山河,而不是陪他埋在暗无天日的陵墓里。

“那我们……能转道去一趟医学院吗?”慕倾歌问道。

“我想去看看一切开始的地方。”

说好他死她随的,说话就要算数。

她得在这之前,把一切都安排好。

“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夜亦宸揉了揉她的头发道。

“你还没去过医学院吧,到时候我带着你去看看,医学院很大,每个系的老师和学子都很多,却又很少,总感觉多少医者放到整个天下都不够用似的。

能学成毕业的学子很少,能一直坚持下去的就少之又少,他们大多是因为过不了心里的那道障碍,又或者是对医者这个身份不再抱有信仰……”慕倾歌说着说着,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