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倾歌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他低着头,自嘲一笑,自言自语道:“你肯定忘了,我还期待着你想起什么呢。”
“郡主,他说什么了吗?”慕容青离问道。
慕倾歌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他这里有问题,别管了,他爱说不说,再找其他线索。”
“找线索?放火的不是他吗?”慕容青离问道。
“或许是凶手之一吧,再找找,若是最后没找到什么,让他一个人担着就好。”慕倾歌按了按眉心道。
“是。”
除了锦衣卫,慕倾歌看向皇甫谨墨道:“我要去摄政王府,你跟着我去?”
“告辞。”
皇甫谨墨傲娇的转身抬步离开了。
回到王府,夜亦宸还没回来,慕倾歌脑子一团乱,便去虎园和白嫩嫩玩了一会儿。
她手上撸着虎毛,脑子放空发呆,夜亦宸出现在她身后她都没发现。
“也不怕冷着。”夜亦宸将手里的披风披在她身上道。
慕倾歌回过神,转头道:“回来了?”
夜亦宸点头,把她牵起来道:“先去吃饭。”
慕倾歌点点头,而后问道:“皇上找你又有什么事啊?”
“阅兵大典进入尾声,各国赐婚的事情得定下来了。”夜亦宸道。
其实这些小国的婚姻,只要不是和景国定的都可以私自决定的,只不过有景皇的圣旨一来是光荣盛大的事情,二来是告诉世人他们小国后面是有景国撑腰的,一些国家想要怎么样都要掂量掂量够不够资格。
“锦衣卫那边,他说了吗?”夜亦宸问道。
慕倾歌摇头,将皇甫谨墨和她说的事情说了一遍,夜亦宸听后,眼底立即露出了寒光。
“大典结束当天,当场处刑。”他冷声道。
慕倾歌没什么异议,点了点头。
两人吃完饭,忘忧便来禀报道:“主子,赫连家那边的事情已经查出来了。”
“说。”
“这事简直太复杂了,属下缕了好几遍才缕清楚,总之一句话总结就是,这些人都太不是个东西了!”忘忧气愤道。
慕倾歌好笑,倒了一杯茶给她道:“慢慢说,不急。”..
像这种大家族,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秘辛,而赫连家的秘辛可谓是又乱又脏。
这事还要从前任的赫连家主说起,前任赫连家主被当时的大世家孟家收为义子,恰逢那时天下大乱,凭着他的能力,在孟家的地位是数一数二的,连孟家的几个儿子都不及他的风头。
后来,到了成婚的年纪,便娶了前朝的丞相的女儿为妻子,可明明有婚约的是孟家大少爷和这位丞相的女儿,偏偏这位丞相的女儿看中了前任赫连家主,孟家没办法,也只能让义子娶了丞相的女儿。
但孟家大少爷觉得自己的面子受损,在后来找到机会,让山贼玷污了丞相的女儿,本以为这场婚事就此取消,但两家联姻势在必行,丞相府便嫁了嫡次女过去。
可这位嫡次女爱慕的又是孟家的二公子,嫁给前任赫连家主后,偷偷的和孟家二公子私会,还珠胎暗结,最后生了个女儿。
而前任的赫连家主在外征战,对此一无所知,后来孟二少爷便把女儿抱走,谎称是自己的外室生的,外室产子后身体虚弱便香消玉殒了。
偏偏他的正室一直无所出,便把这个女孩儿过继到了自己的名下,便是孟家二房的嫡女。
可终究是纸包不住火,事情败露了。
前任赫连家主提剑要杀人,被孟家的几位兄弟拦下了,还大肆宣扬,一时间,所有人都在嘲笑前任赫连家主以及骂那位丞相的嫡次女不知检点。
前任赫连家主一怒之下和孟家以及丞相家断绝关系,投到了当时还是景王的太上皇的名下。
而往事种种,因为战场的硝烟和朝代的更替,渐渐的埋没了。
本以为事情到这里便结束了,可远远没有结束。
前任家主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毕竟自己从来无愧孟家,无愧丞相府,却得到了男人最丢人的遭遇,一颗扭曲邪恶的种子渐渐种了下来。
后来景王带着军队攻进前朝都城,前任赫连家主带兵将孟家团团围住,让孟家几位少爷亲眼看到自己的士兵凌辱家里的女眷。
在场的都是他的亲兵,且当时到处都是混乱着的,这件事自然而然就没人知道。
前任赫连家主趁着这个机会,把孟家和丞相府的财力全部收了,再加上自己的地位,在开国后便跻身武将四大世家之一。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他当初凌辱的女子里,有一个逃跑了,逃跑的便是嫡次女和孟二少爷的那个女儿,她不仅跑了,还怀孕了。
最后被当时在景国名声地位都不错的陆家给救治,便改名换姓,深入简出的留在陆家后院,可她心底对赫连家的恨随着日子越长就越恨,她要让赫连家万劫不复,要报复赫连家。
所以,她极力的培养自己出生的女儿,她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这个女儿嫁给前任赫连家主的儿子,也就是现在的赫连家主。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对赫连家主动心了,这样的动心,竟是因为她每天都对女儿灌输对赫连家的恨,女儿便是因为恨,慢慢转为了爱。
她承受不了这样的结果,来到赫连家,把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知道这件事,前任赫连家主,陆家还有女儿都承受不住。
赫连家主为了防止这件事说出去毁了赫连家的名声,除了自己的父亲,将知情人全部杀了。
对外宣称的是,正室产子后感染风寒没多久便离世了,伪造了一封陆家夫妇归隐的书信,陆家本就经常听说两人要归隐,自是深信不疑,而孟二少的女儿则是含毒自尽,结束了自己悲惨而荒诞的一生。
本来按道理,赫连元芷和赫连润那是还小,要杀也杀得,但是杀了她们,陆家一定会起疑心,赫连家主为了自己和赫连家的地位,只能让这两人活着,只要活着就行,至于其他的便随缘了。
事情到此,无比混乱,已经说不清到底谁对谁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