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夫人气得手都在抖道:“好一个云家事情复杂,好一个幺幺不管为好!你以为幺幺是吃饱了没事才来管这件事的吗?你以为幺幺这么尽心尽力的对慕家对云家是为了什么?你是不把她当家人而排外,还是觉得她一无是处?”
云老夫人在云秦和丫鬟的顺气下,才慢慢的缓了过来。
“老大,你管得了的事,幺幺能管,你管不了的,她照样能管,你说的话,着实太让人伤心了,她是你的外甥女,你妹妹的女儿,你怎能说这样的话。”云秦沉声道。
“我和你娘当初过来,幺幺派人一路暗中保护着;
你们回来,她派人提前除掉了好几波人,不放心还自己亲自跑过去;
这段时间云家暗卫部署,需要打点安排的,她提前安排得仅仅有条;
和卫世子的婚事,她知道卫世子心里有人,怕云家的姑娘嫁过去会受委屈,各种想办法周全,既不让皇家猜忌,又让云家利益保全。
你说那话,是在说她多管闲事是吗?”
“她若不多管闲事,咱们家现在就该办丧事了!”云老夫人气着接话道。
云铉见此,连忙出来打圆场道:“那什么,大哥一生气就会口无遮拦,到时候给幺幺解释解释就好了,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我刚才去慕大将军府,倾歌连人都不见。”云忱开口道。
其实不止爷爷说的那些,倾歌知道婷儿怀孕要过来,让鬼医医馆备着的都是最好的东西,那些一看就知道是准备了好久的,不是临时准备就能出来的效果。
“那便先找恒儿。”云铉提议道。
“你以为是谁告诉我这事的?”云秦问道。
云铉:“……”
“你们最好祈求摄政王不知道这事,不然,皇上都保不了你们。”云秦白了他们一眼,喝了一口茶道。
“你妹妹要是在天上看到,估计恨不得抽死你!”云老夫人紧了紧手里的龙头杖道。
外人若是做了这么多,云家肯定奉为上宾,怎的到了幺幺,云家倒成白眼狼了!
“老爷,老夫人,外面有人找。”管家禀报道。
“何人?”
“他说他来禀报什么嗜青门的消息的。”管家不解道。
嗜青门?
“快请!”云秦道。
室走到大厅,对跪着的人视若无睹,只将手里的几张纸递给了云秦。
“嗜青门已除,是谁买他们来刺杀,他们也招了。”
“倾歌知道吗?”云秦问道。
“另外有人去禀报羲和郡主。”室回答道。
见云秦没有什么问题了,他继续道:“我走了。”
“诶,等等,请问你可是玄都殿的人?”云秦急匆匆的问道。
室听到了,但他只看了云秦一眼便踩着轻功离开了,虽说他蒙着面,但关于身份的问题,他不会答。
云秦看了一眼手中的供状,看向云铤道:“你拿着这个供状,再去对倾歌说让她不必管,去啊!”
云铤接过父亲手上的供状道:“秋国也来凑热闹?云家没对他们国家动过手。”
云家人都知道,云铤即便知道自己错了,也不会道歉,还是最高级别,宁死不道歉的那种。
也就慕战风不在,要是在,定会揪着他打一顿。
“你们都起来吧。”云老夫人开口道。
“刺杀云家的这些人,倾歌那边都有收集得证据,等到时候一起算账,但是现在,她还会不会管这些事我就不知道了。”云秦瞥了一眼云铤道。
没人说话,慕倾歌的性子他们不清楚,但鬼医的性子他们知道得透透的。
现在想来,当初他们找鬼医帮忙,何以这样轻松,根本不是什么鬼医心情好,而是他们是云家人。
得罪了鬼医可不是好善了的。
云铤看了几遍供状才开口道:“忱儿,你去慕大将军府找倾歌,让她把其他供状和人证都带过来,剩下的我来处理。”
“来劲了是吗?”云秦厉声道。
他指着云铤道:“去,去你妹妹的灵位前跪着,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云铤起身,去了祠堂。
“父亲,大哥性子就那样,要不我们大家一起去,替他向倾歌道歉。”云铉道。
“二叔,他的错,凭什么要让你,要让云府其他人承担?”云若扬声问道。
“小若!”云忱语气强硬道。
“好了,我去找幺幺,你们该干嘛干嘛。”云秦起身道。
不管怎么说也要给幺幺一个交代。
忘忧听说云秦过来,便去问慕倾歌,得到的回答是不见。
她若真没怪脾气,也不会被传得人人皆知。
忘忧去回了话,云秦只叹了一口气道:“你同幺幺说,我已经罚她大舅舅跪在她母亲的灵位前认错了。”
说完他便离开了。
慕倾歌听到了忘忧的传话,沉默了许久才道:“你去告诉外公,我是晚辈,让大舅舅那样不成体统,娘若在定会说我不懂事。
但我这人向来脾气大,大舅舅说的那话我实在没有办法当做每听到,所以,云家的亲戚我认,关于云家那些复杂的事,就当我自作多情了,现在及时收手还算来得及。”
她可以为云家慕家做很多,但不包括一片好心被当驴肝肺,她有属于自己的对错尊严。
云秦听到忘忧的转述,头突突的疼。
“云老爷子,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有些事我不吐不快了。”忘忧道。
她就是见不得在外张狂桀骜的主子,要因为一层学院退步委曲求全。
“云家这些年做的任务,主子都有形无形的参与过,你可问问,有没有任务突然快速完成,或者死里逃生的情况。”
云秦震惊到瞳孔都在颤抖。
“你,你说什么?!”
忘忧没有复述,而是直接行礼离开。
夜亦宸晚上出宫后便听说了这件事,本就吓人的气场瞬间像小刀一般,刀刀如凌迟。
“去云府。”他冷声吩咐道。
夜亦宸坐在主位,敛着眼看着跪着一片的云家众人。
他的手臂落在桌面上,食指有规律,慢慢的在桌面上敲着。
他越不说话,大厅的气氛就越让人害怕紧张,跪在周围的家丁丫鬟已经止不住的在瑟瑟发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