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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晚星犹如被一盆冰水兜头泼下,浑身都凉透了。
「江时晏,不行,你不能去!」
她惊慌地从床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去追他。
「江时晏,我错了,你别去行不行,求你了……」
江时晏猛地回身,眼神像刀子一样刺向她:「同样的话你说了多少回,你还数得清吗?」
夏晚星刹不住脚,一头撞在他怀里。
「我知道,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她扶着他的腰站直身体,怯怯地去拉他的衬衫,帮他把扣子扣起来,「江时晏,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我是真的昏了头,才……」
「走开!」江时晏一把推开她,转身又向门口走去。
夏晚星被他推得后退了几步,差点跌倒,等站稳之后再去追,已经来不及。
夏明月还在外面拿自己限量版的包包拼命砸门,门突然从里面打开,害她差点摔倒。
江时晏阴沉着脸站在门内,额角青筋暴起,衬衫的纽扣有两粒没扣,锁骨处还有两道夏晚星情急时挠出的红痕。
随即,夏晚星追了上来,头发蓬乱,衣衫不整,双颊泛红,脖子上一颗一颗的草莓,甚至还有牙印……新笔趣阁
夏明月扶着门框愣在那里。
「时晏,你,你们干了什么?」她不敢置信地问道。
「干了什么还不够明显吗?」江时晏的声音冰冷无情,抬手慢条斯理地把那两粒扣子扣好。
夏明月怔怔地看着他,眼圈一红,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下来
这一次,没有任何表演的痕迹,确实是她情绪失控。
她做了江时晏五年的未婚妻,除了那些需要逢场作戏的场合,她连江时晏的手都碰不到。
可是为什么夏晚星就可以?
为什么时晏愿意和一个结过婚生过孩子的女人发生关系,都不肯正眼看她一眼?
她才是夏家真正的千金,家世好,长相好,坐拥千万粉丝,事业蒸蒸日上,不正是上流男人们梦寐以求的理想伴侣吗?
江时晏这样的天之骄子身边,需要的不正是她这样光芒万丈的女人吗?
夏晚星一个冒牌货,一个已婚女人,哪一点比得上她,哪一点配得上和她比?
可是有什么办法?
不管她怎么努力,还是输给了夏晚星。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她真的好难过。
她站在门口,看着里面衣衫不整的两个人,哭得稀里哗啦。
「时晏,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是你的未婚妻,你却堂而皇之地把夏晚星弄到办公室来做这种事,你就一点都没为我想过吗,你让我还怎么有脸见人?」
「那就不见好了。」
江时晏扒开她就往外走。
他现在很气愤,没时间和夏明月多费口舌,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一定要让夏晚星追悔莫及。
为了让她长点教训,这一次,他必须要给她来点狠的。
她不是怕他见到孩子吗,他偏要去见一见,他要让她知道,惹怒他是要付出代价的,他再也不会一次又一次无限制地容忍她。
「江时晏,你不能去!」夏晚星冲过去死死抱住他的腰,「江时晏,你先冷静一下行不行,你想要我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晚了!」江时晏脸色阴得吓人,使劲掰她的手。
夏晚星咬紧牙关,把全身所有的力气都倾注在两只手上。
盛怒之中的男人力气大得惊人,她感觉自己的手指头都要被掰断了。
可她不能松手,一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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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时晏就真的去幼儿园了。
眼看着就要坚持不住,沈挚及时出现在门口。
「怎么了这是?」沈挚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震惊道,「你们三个,这是唱的哪一出?」
夏晚星就像看到了救星,急急叫他:「沈挚,快来帮忙,江时晏又发疯了。」
沈挚愣了下,没来得及多问,赶紧过来帮忙。
「滚开!」江时晏冷斥一声,周身都散发出骇人的气息,把沈挚吓了一跳。
江时晏趁机掰开了夏晚星的手,把她甩到一边,推开沈挚,大步而去。
「时晏,你去哪儿?」沈挚叫着去追他。
「别跟着我!」江时晏回头一记眼刀,狠厉中带着警告再次重复,「别跟着我!」
沈挚定在原地,不敢再动。
他和江时晏做了二十多年兄弟,从小到大,他从来就没见过这样暴怒的江时晏。
不止他没见过,夏晚星也没见过,夏明月更没见过。
吓傻的三个人,谁都没敢去追他。
夏晚星靠着墙滑下去,双手疼得直哆嗦,每一根手指都像断了一样。
但眼下的她已经无暇顾及这些,满脑子想的都是江时晏要去幼儿园,她的孩子要瞒不住了。
不行,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她就是死,也要把江时晏拦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起身就要去追江时晏。
「你别去。」沈挚伸手拦住了她,「时晏现在正在气头上,你不要去招惹他,先让他自己冷静一下。」
「不行,我不能让他走,他要去幼儿园找我的孩子。」夏晚星颤抖着声音说。
沈挚和夏明月都惊呆了。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去找你的孩子?」两人异口同声问。
夏晚星脸色惨白,眼神近乎绝望:「因为我惹他生气,他要拿孩子来惩罚我。」
沈挚愣住,片刻后发出一声长叹。
「我他妈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会跟你们两个冤家做发小,行了,你别管了,这事交给我,我会把他劝回来的。」
夏晚星看着他走远,双手捂在脸上,掩盖住夺眶而出的泪水。
沈挚急急忙忙追出去,乘电梯到地下车库去开车,刚走过去,就看到江时晏垂着头抱着手靠坐在他车前盖上。
地下车库的灯不太明亮,江时晏高大的身影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异常落寞,又异常疲惫。
沈挚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什么意思啊江总,刚才不是喊我滚吗,这会儿又坐在我车上干什么?」
江时晏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半晌才问出一句:「她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