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章夏织梦
“姑娘还是自己再想其他办法吧。”秦慕修扔下这句话后,就带着一行人离开。
赵锦儿跟在秦慕修身后,回眸看了眼柳枝倒在地上,她眼泪落下哭花了整个妆容,在整个宅子内闲得十分萧条。
一阵风袭来,吹动府内的红色绸缎。
明明是喜庆的日子,但却让人觉得柳枝十分凄凉,如今的杜家,落败也只在这一瞬间而已。
“怎么?心疼?”秦慕修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赵锦儿微微摇头,随后抬眸看着秦慕修,缓缓开口:“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我只是在想她为何这般想不开?再说,杜铭这种人真的不值得。”
还有,那个夏织梦是什么人?
她身边的男人好厉害。
“我还在杜家订了一批货物,如今出了这种事情,怕是没了。”顾清也不知道应该去怨恨谁。
“杜家的事情可不止这一点。”秦慕修缓缓开口。
“什么?”
秦慕修双手放在后背,薄唇轻启,“杜家/毫无节制的伐木,你如今走出城门口看看周围的林子,都被砍得七零八落,一旦有稍稍大一点的雨,整个小宛国都要出事。”
小宛国临着海水。
如果河堤被冲散,树木能够帮小宛国阻挡一下海水侵袭,之前的雨水主要在东秦那一代,并没有下到小宛国内。
可若是来几天几夜的大雨呢?
海边很近,一旦涌了过来,整个小宛国百姓的命都要葬送在这里。
“城门外的林子是没有人管辖的,而且有很多林子不是吗?”顾清还记得刚来小宛国的时候,外面的树木很多。
“不如你再去看看?”
“……”
顾清真的去看了。
他绕着城门转了一大圈,发现小宛国后面的树木全部被砍完,左边以及前面都被砍得窸窸窣窣,大概是想到右边靠海,所以没有砍多少,可是如果继续下去的话,可就真的跟秦慕修所说的一样了。
回去后,顾清找到秦慕修,问:“那你打算如何处置他呢?”
“看过了?”秦慕修没有回答,而是缓缓问了句。
“这件事我都不知晓,你怎么知晓的?你怎么确定是杜府的人做的,说不定是其他小商贩呢?”
人那么多呢!
秦慕修却断定就是杜家,难道还有什么线索?
“前几天我让人去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才发现他们是对小宛国周围的林子动手,如今已经有一批人去栽树了,小宛国周围的林子不能有问题。”即便其他地方不靠海,但秦慕修不觉得这样就安全了。
海啸发生,可就是四面八方袭来。
树木的阻挡其实比较小,河堤的事情正好被提出来,这件事秦慕修也已经跟白流光说了,但结果就是——
这件事交给秦慕修处理了。
“顾大人,监督人种树的事就要交给你了,这件事若是处理好了,我会在皇上跟前美言你几句。”秦慕修从椅子上起身,他轻拍了拍衣摆朝着外面走去,喊了声,“娘子,走吧,要去处理了。”
“哦好!”
赵锦儿从一旁屋内出来,她跟上秦慕修的脚步,跟着他一起,抬眸问,“难道之前就没有河堤吗?”
“有是有,但是要重新修一修,看来我们在小宛国内逛不了什么,反而还要帮你父皇处理这么多事情。”话虽如此,但秦慕修没有半分怪罪之意,只是低眸看着自家娘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脸。
的确,秦慕修在这里太忙了。
而且赵锦儿这段时日都未曾见到囡囡跟恩赐,家中的确是有下人在照料者,可是赵锦儿根本没法子不担心。
她常常想他们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还有——
想不想她。
“怎么了?娘子为何一句话不说?”秦慕修见她不吭声,还以为自个儿说话太重了,抬手轻点了下她的额头,“为夫跟你开玩笑呢!”
“不是那个啦!我是在想囡囡跟恩赐,这么久不见还是很想他们的,小孩子长得快,也不知道回去之后他们小家伙怎么样了。”说着,赵锦儿抬眸看着天际,一股思念感疯狂得涌了上来。
真的好想他们。
秦慕修捏着她的小手,嗓音很轻,“等河堤的事情处理完之后,我就跟你一起回东秦好不好?”
“还想多看看小宛国的风景呢。”赵锦儿嘟囔了声。
秦慕修闻言不由得一笑,“那不如修河堤得空的时候就带娘子去小宛国内附近走走看看如何?”
“好。”
“……‘
两人去往了修河堤的地方。
这些日子,他们就住在这里,河堤旁边是修建了几个小屋子,有人专门盯着,大概也是如此所以这里的树木杜家没人动。
活自然是秦慕修去处理。
他安排得当,自己就在一旁监工,小宛国偶尔会下大雨,上次河堤修建还是十年前,现在已经经历过风吹雨打的,已经撑不了多久,估计再来一两次河堤就要被毁掉。
赵锦儿凑到他跟前,问了句,“你为何要在这里监工?”
“避免偷工减料,河堤很重要的,娘子是想让我陪你去玩?”秦慕修勾唇,凑到她耳边说了句。
“没有。”
只是她觉得有些无聊,所以才问一问,再说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坐在一旁无聊得不知道做什么。
而她微微偏头,却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
那是——
夏织梦?
她身边还跟着那个男人。
男人身子欣长,五官精致细腻,一袭白衣让他整个人不像是尘世间有的男人,反而像是天神下凡,仙得很。
“你们来这里是作甚?”秦慕修问。
夏织梦站在他跟前,缓缓开口,“他要死了。”
这句话,让赵锦儿跟秦慕修怔住,她的目光看向男人,却见男人面色淡漠,细看的话倒是能看出他脸色有些白。
“我们这次出来,就是想要做一些好事,杜家的事是其一,我还听说赵姑娘的医术很好,先前小宛国的瘟疫都是你治好的,你可否帮我?”夏织梦语气很轻,不难听出她语气中的几分恳求。
她是带着一丝希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