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昨日还好好的站在她面前的人,怎的今日就站不起来了,“是我,都是我的错,你不用自责,是我……”
杨蕙兰有些语无伦次,她尽量压制着自己的声音想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可也是徒劳无功,眼泪早就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这些天死死压制住的感情在这一刻全然爆发,她好累,太累了,她没想到本是想让他死心的举动却给了他另一种希望。
罔顾自己的身体,又要辞去官职,如今又为了那一点虚无缥缈的希望被人打断了腿,为了她,何至于此?她怎么能配得上他这般深情。
萧全策看到她这般失态心下也了然,人前杨蕙兰总是大方得体,有着掌控全局的信心,他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原来爱与不爱当真有这么大的差别,
“蕙兰,事到如今我只问你一句话,在你心里是不是从来就没有过我。”萧全策尽管已经知道了结果可却还是不死心的再问一遍。
“对不起,我……”杨蕙兰心中疼痛不已,眼泪早已泛滥成河,“我以为这是对我们所有人都好的结果,我不知道不知道会酿成今天这样的局面,对不起,我……”
萧全策眼眶微红,将杨蕙兰扶了起来,“你不必如此,话既然说到这我已全然明白,我萧全策向来不喜欢强人所难,你我的婚事便就此作罢,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来的路上萧全策就已经把可能发生的情况在自己脑子里过了一遍,可看到杨蕙兰这般却还是心痛不已,难以自拔,“这会儿,人应该已经送回蒲府了,你若是想见,便去看看他吧。”
“多谢……”杨蕙兰此时也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看着萧全策更是满眼歉意,可此时她心中更急切想要见到的还是蒲兰彬,许是造化弄人若早知有这么一遭,她也不会如此将就。
蒲兰彬早就被萧全策的人送回了蒲府,萧家的人上门自然是引起蒲父蒲母的不悦,可看到自己儿子伤成这个样子,蒲母更是心疼不已。
“我的儿!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就这样把人送回来了。”蒲母见蒲兰彬趴在架子上整个人奄奄一息的样子,像是从鬼门关里爬回来的一样。
“是不是那个姓萧的干的?我就说过叫你别去生事,那女人也不知到底有什么好,如今人家都结了亲了,你这是何苦啊,你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你叫我和你爹可怎么活啊。”蒲母说着抽泣起来,蒲父看到蒲兰彬如此也是心疼不已。
“爹,娘,儿子没事,就是受了点伤,此事与蕙兰无关你们不要往她身上赖,一会儿你们两个到偏厅去,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出声。”蒲兰彬勉强抬起头来叮嘱道。
蒲母听他这话也多有不解,“你这是何意?”
“一会儿您就知道了,就算是为了儿子,也请您一定沉住气。”蒲兰彬说着看了蒲父一眼,蒲父心领神会示意他放心,随即便拉着蒲母去了偏厅躲了起来。
“你别拉我,拉我做什么,你没看儿子被人伤成那样吗?”
“行了,你要是不想儿子伤心而死就乖乖闭嘴,要是一会儿因为出了岔子,你这下半辈子怕是也见不到你这宝贝儿子了!”蒲父虽然心疼,可也知蒲兰彬心意,他心中有愧要不是他夫妇二人当初那般态度,也不至于把儿子坑害成这样。
蒲母也自知理亏,听到蒲父这话抹了抹眼泪,也没了动静,只得跟着等下去。
蒲兰彬手里捏着杨蕙兰送他的绣帕,心中既紧张又有些期待。
杨蕙兰知道消息更是马不停蹄往蒲府赶,眼睛都哭红了,见萧府的人还守在外面,心中更是一紧,不管不顾的便往蒲兰彬的房间去了。
推开门就见到躺在床上的蒲兰彬面容憔悴,半条腿都被打上了绷带,杨蕙兰见此腿都有些软了,“蒲大人?”
蒲母听见杨蕙兰的声音也有些按耐不住,上去就要跟其理论还好有蒲父拉着,“你给我好好听着!”
蒲父拿出一家之主的气势来,压了蒲母一头,蒲母虽心中有气,只得隐忍了下来。
“蒲兰彬?”杨蕙兰担忧的叫着他的名字,随后到门口叫人,“他这腿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找人来看过吗?怎么就治不好了?”
杨蕙兰对着小厮一顿询问,那气势还以为床上躺着的是她夫君。
“杨娘子,已经找大夫来看过了,说是废了……”小厮见她气势汹汹的也有些怂,可事已至此,他演不下去也得接着演。
他这副怂样让杨蕙兰心中一寒,“去秦府把锦儿找来,旁人的医术我都不信,你们要是敢骗我,我回去就把你们……”把你们萧府翻了!不过后半句杨蕙兰没有说出口,毕竟对萧全策不起的,是她。
那小厮听言连忙点头称是,拉着马车就去接人了。
蒲兰彬适时的开口,语气羸弱,“是蕙兰吗?”
“…………”杨蕙兰微微一愣,看着他对自己伸出的手也接了过来,“是我,我来看你了,我已经叫人去找锦儿了,你放心,锦儿妙手回春,一定能医好你的。”
“没用的,你能来看我,我就已经很高兴了,只是可惜,不能看着你,风风光光的出嫁了。”蒲兰彬说着嘴角扬起一抹苦笑,双眼含泪的看向杨蕙兰,随即,慢慢地把手从杨蕙兰手中抽了出来。
“我有些累了,你先回去吧。”蒲兰彬说着把头转了过去,不再看她。
一反往常的态度,让杨蕙兰心下一寒,心疼的看着蒲兰彬,“你把我杨蕙兰当成是你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玩物吗?我早就说了与你再无可能,你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撩拨我,现在人到手了,还想着赶我走?”
杨蕙兰说着往床榻上一坐,偷偷抹了抹眼泪。
“我今日还就不走了,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