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门不出
蒲兰彬见目的达成,便没有多留,离开医堂。
他离开后,李南枝好奇地凑了过来,“锦儿姐姐,他都同你说了些什么?神神秘秘的。”
赵锦儿压低声音说道,“他来是想让我帮忙劝劝蕙兰姐,他想要娶她。”她并未说得过多。
“杨娘子不是一直都喜欢蒲大人吗?如今蒲大人说要娶她,岂不是正合她意?”李南枝满脸的疑惑。
“你忘了,还有萧大人呢,如今是他们三个人之间的事。”
“只是苦了萧大人了,顶好的男子。”李南枝替萧全策惋惜,毕竟他对杨蕙兰的好,他们有目共睹。
“若蕙兰姐,真能嫁给心仪之人,也是好事。”赵锦儿又道。
李南枝赞同地点了点头。
封家忙碌着筹备婚事,李南枝自量完婚服的尺寸后,便闲暇下来,来医堂帮忙。
杨蕙兰在后院闭门不出,连饭不吃。
陆陆续续换了几个人前去劝说都不肯开门用膳。
“东家,您多少也吃一点,不然身子会饿坏的。”沈泉端着饭菜,隔着门劝说道。
“端走吧。”杨蕙兰出声道。
“东家,您不能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啊!”沈泉继续相劝,里面却没了动静。
沈泉只得端着东西去后厨,“钟姨,瞧你出的馊主意,现在东家连饭都不肯吃了。”
“又没吃?”钟厨娘也没有料到会这样。
“我再去试试。”小韩自告奋勇,毕竟这事他也脱不了干系。
小韩端着糕点过去叩门,“东家是我,我拿了您喜欢吃的糕点。”
“你们忙你们的,不用来管我。”杨蕙兰看了门口一眼,神色恹恹。
“可您什么都不吃,实在是不行啊。”小韩又道。
“别来烦我了。”杨蕙兰一手撑着头,心生烦闷。
小韩只得无功而返,回了后厨,“不行。”
“我去试试。”钟厨娘亲自出马,叩了叩门。
“我都说了别来烦我,都听不懂话吗?楼里有这么闲吗?”杨蕙兰声调拔高,明显不悦。
“东家,是我钟姨。”
“钟姨,你也不必劝我了,我没胃口,饿了自然会去吃。”杨蕙兰依旧没有开门,语气却缓和了许多。
“钟姨知道你这丫头要强,突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定是一时难以接受。不过你的心思别人不知道,钟姨最了解。你与蒲大人情投意合,只差捅破一层窗户纸。如今有了肌肤之亲,虽于礼不合,却也算彻底挑明了你们的关系。”钟厨娘在门口劝慰。
“钟姨不必再提他,昨夜的事,你们所有人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若是有人敢在背后乱嚼舌根子,我仙客来容不下她。”杨蕙兰放了话。
钟厨娘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重重叹了口气。
“不提他也罢,你好歹吃点东西,不要为难自己。”
“钟姨,还是去忙吧。”杨蕙兰给她留了薄面。
钟厨娘也是无功而返,心里担忧不已,她本是好心,没想到,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看,都不行吧。”沈泉懊悔万分,“早知道,昨晚说什么也不听你的了。”
“方才东家说了,此事不许再提,不然,就赶出仙客来。”钟厨娘愁眉不展。
“这下完了,原本还算半个好友,如今成仇人了。”小韩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东家还没有追究,昨晚到底怎么回事,若是追究了,咱们三个谁都跑不掉。”沈泉悔不当初,若是只罚一罚也就罢了,倘若赶出仙客来,他是万万不愿的。
“说不定东家明日就好了。”钟厨娘坚定杨蕙兰对蒲兰彬的情意。
沈泉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去前堂忙碌起来。
他忽然想到赵锦儿,便同小韩他们说了一声,匆匆跑去医堂找她。
“赵山长。”沈泉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喊她。
赵锦儿见他有些面熟,忽然想起来,“你是……仙客来的伙计?”
“是我,赵山长您去劝劝东家,她都将自己关在房里一日了,不吃不喝。”沈泉道明来意。
“这怎么能行。”赵锦儿一听,当即将手里的书,递给李南枝。
“我随你去看看。”赵锦儿与沈泉同去。
禾苗推着轮椅,自从赵锦儿得以出门后,她就奉了秦慕修的吩咐,寸步不离地跟着赵锦儿。
到了仙客来,径直去往后院,杨蕙兰的房门依旧紧闭。
她推了一下,里面下了门闩,“蕙兰姐,是我,你把门开一下。”
“锦儿怎么来了?”杨蕙兰有些惊讶。
“我给你带了好东西来,你怎么把自己关屋里了?”赵锦儿佯装不知实情。
杨蕙兰将门打开,“你这腿脚不便,还惦记着给我拿东西。”
赵锦儿费力地进了屋,“禾苗你去前面等我一会,我有话同蕙兰姐说。”
“是。”禾苗应声后离开屋内,顺手带上了门。..
“我都听说了,你怎么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呢?”赵锦儿担忧地拉住她的手。
“这些人真是嘴大舌长,连我的话都不听。”杨蕙兰面露薄怒。
“怪不得他们,他们只是担心你。况且你与蒲大人的事,是他亲口告诉我的。”赵锦儿告知。
杨蕙兰震惊地瞪大美女,“他告诉你的?”
赵锦儿点头,“是啊,他说要娶你,还让我来劝劝你。”
“蕙兰姐,你心里一直有他,为何他说要娶你,你不答应?这不是应该皆大欢喜的事吗?”赵锦儿问。
“从泉州相识,再到京都重逢,他都从未明确的说过喜欢我。我不想让他因为我们有了夫妻之实,才被迫娶我。”杨蕙兰道明自己的顾虑。
简单来说,她从蒲兰彬身上没有感受到他的情意,以及非她不可的坚定。
“蒲大人,对你也有情意,只是,他这个人,不善于表达。他同我说的时候,特别坚定。”赵锦儿帮蒲兰彬说着好话。
“再说他之前或许有顾虑,他被调任到泉州,而后又回到京都,却迟迟没有调任,他许是怕仕途不顺,给不了你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