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七章 他们是想杀了我

赵锦儿闻言,从他怀中起身,眸中泛起惊喜的光,“是啊相公!你不说,我还真没想到这事儿,那这说明什么?是不是说明情蛊的威力减弱了?”

秦慕修含笑望着她,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目光。

“太好了,太好了!”赵锦儿兴奋得手舞足蹈,若非还抱着女儿,她几乎要蹦起来。

这时,赵锦儿突然感受到腰间装着金蚕的玉瓶,好像有异动似的。

养了这冤家一年多,赵锦儿已经摸清了它的个性,没事它不会动,这会儿动,肯定是听到有人讨论它,想出来透(显)气(摆)。

赶忙将女儿小心翼翼放到秦慕修怀中,小家伙有些不安地动了动,抽抽鼻子发现是自家爹爹,滚了滚小屁股继续睡了。

赵锦儿则是打开了玉瓶。

金蚕果然立刻探出脑袋。

只见它又长大了不少,已经有一根手指头的粗细,肥肥长长的,通体金黄隐隐泛着金光,翅膀的颜色也是愈发色彩斑斓。

此刻正昂首挺胸,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同赵锦儿对视,活像一只雄赳赳的大公鸡,如果忽略它是一只虫子,可以称得上可爱了。

赵锦儿欣喜地叫出了声,“相公,它比之前大了好多,我知道为什么没带青雾去郡上情蛊也没太发作了,是它,肯定是它震慑了情蛊!情蛊在你体内不敢动了,威力自然也就减退了。”

秦慕修点点头,“应当是这样的。”

赵锦儿的心思,不由就活泛起来,“要不,我们再让它试试好不好?说不定,如今它已经强大到能够追到情蛊,把那只该死的子虫捉出来撕碎。“

话刚说完,金蚕就跃跃欲试地在她手里滑翔了一小段,像是在说,“好,我也正想大显身手呢!”

秦慕修也受够了被情蛊掣肘的感觉,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当即就点头。

赵锦儿便张开手,直接将它放到了秦慕修的颈脉处,“好金蚕,再帮姐姐一次,去,将你姐夫身体里的坏东西找出来!”

金蚕摇头晃脑地表示着自己的兴奋,下一刻便顺着秦慕修的颈脉,如一条小鱼般钻进了他微微泛滥的筋脉中。

赵锦儿紧张地盯着秦慕修,这么肥壮的金蚕,这么一钻,也不知痛不痛。

见媳妇儿担心,秦慕修神情舒畅地安慰着赵锦儿,“别担心,不痛,倒是挺舒服!”他没撒谎,前次金蚕入体,多多少少还有些不适。

这次,金蚕虽然长得更大了,但在他体内游动起来,却丝滑如缎,毫无痛楚,反而周身舒适,就像问松提过的周天运动一般。

然而,堪堪游了几周后,秦慕修忽然感觉到身体里有另外一股力量,也开始游走。

而这股力量一开始,就让他感到难受,并且这感觉越来越强烈,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着了火,骨头血液都在被这火焰炙烤,痛苦难耐。

两股力量一股丝滑舒畅,一股却痛苦难忍,于顷刻间交缠在一起,拧成一股可怕的力量。

赵锦儿眼睁睁的看着他面上的轻松之色,不复存在,俊秀的脸颊,痛苦地扭曲成一团,浑身不住地战栗抽搐。

她被他的模样唬得魂飞魄散。

“相公,你怎么了?”

秦慕修咬着牙关,“我没事,不用担心。”

但他已经疼得满身大汗,即使再忍耐,还是控制不住得蜷缩成一只虾米,抽搐了片刻,直接昏死了过去。

一旁的小蓉舫,被母亲的哭喊声吵醒,也跟着哇哇大哭了起来,一时间房间内乱作一团。

“相公,相公!”

赵锦儿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不由又悔又恨!

要不是她贸然提出让金蚕再试试,哪里会有这种事!

她急得恨不能抽自己。

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医者,不能自乱阵脚。

否则,谁还能去救病人?

她稳了稳神,对着那还在相公身体里游走的金蚕大喊道,“金蚕,你快出来!”..

又对着秦慕修的耳朵呼唤,“相公,相公!你撑住!”

只是,她吼了半天,金蚕却无动于衷,它似乎很享受这种追逐的快乐,在秦慕修的周身经脉中,如鱼得水,猫捉耗子般追着那只微不可见的情蛊子虫。

而秦慕修,此刻已面如金纸,强悍霸道,一正一邪的两只蛊虫在他体内游走了几个周天,几乎要了他的命,他整个人出气多进气少了。

赵锦儿惊惧交加,浑身颤抖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慌乱之中,脑子里灵光一闪,青雾!

杀了青雾,情蛊就解了!

她虽不想枉杀任何一个人。

但任何人只要威胁到秦慕修的生命,她都能举起屠刀,立即斩杀!

她瞥向床头的针线篓子,毫不犹豫地拿起剪刀,就朝着青雾的房间冲了过去。

“杀了她,杀了她相公的情蛊就能解了!”

却说青雾这边……

被赵锦儿和秦慕修赶走后,她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脑子里不住地闪过方才在正屋里的情形。

秦慕修不用说,根本就当她是一个死物,看她的目光,从来都没什么温度。

而赵锦儿待她也早已不复重前。

青雾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们是想杀了我……”

她不安地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两只手攥着衣袖。

“杀了我,就能解少主身上的情蛊,我不能再留在这里,横竖都是死,不如逃出去搏一搏!”

想到这里,她停下了脚步,飞快地收拾行李,片刻间,便整理出一个包袱往院外走去。

只是堪堪走到院门口,几个劲装大汉,便横眉竖眼地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青雾当即打了个寒噤,是秦鹏的人,先前看守安乐候的,就是这些人,有他们在,她根本逃不出去!

只好折回了自己的房间。

“怎么办?怎么办!”

她急得团团转,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几乎咬出血来,生平头一次感到了如此绝望。

哪怕少时住在巷子里,每日被妈妈用藤条逼着跳舞弹琴,也没有这样绝望过。

那时候过得再差,到底还能留着这条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