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你没事吧,阿言。”三年前他们热恋的时候,苏夏总会叫顾谨行阿言。
这个名字的由来,是因为“谨言慎行”取了中间的一个字,也只有苏夏一个人这么叫顾谨行。
她过去后查看顾谨行的额头,并没有被砸出血,但砸出了很大的一个包,那包在顷刻之间便淤青了,看着让人心疼。
苏夏捧着顾谨行的脸,眼中全是心疼之色。
顾谨行对她摇头,“我没事,没那么疼的。”
可怎么没那么疼?怎么可能?
她刚刚都听到了被砸的声音,苏夏转头看向了苏父。
苏父见她从床上下来,也正看着她,迎着女儿望过来的视线,看着女儿的眼中有几分的愤怒,他有些不自在了。
而苏母赶紧的到苏夏旁边,“乖乖,你赶快去床上坐着。”
开了这么一间病房,刚才一进门苏夏又是靠坐在床头,即便她没说自己身体怎样,但苏母知道,一定是苏夏肚子里的宝宝出问题了。.
但看她脸色还算红润,应该不是很严重的问题。
但这么从床上下来,她鞋子都没穿,苏母搀扶她,“咱们回床上坐着,还有谨行,你也站起来,一会儿去床边坐着。”
扑通。
苏夏却跪在了顾谨行的旁边,她看向了苏母,然后又看向苏父,“妈,爸,我爱顾谨行,我喜欢他,我想要跟他在一起,你们不要再为难他,三年前的事他都已经对我讲过了,我也已经理解,我原谅他了。”
“爸,我希望你也能原谅他,他真的没有骗我们,他的身上全都是伤,爸你可以看看啊。”
苏夏给了顾谨行一个眼神,顾谨行开始解自己的衬衫衣,然后把衬衣脱了下来。
顿时。
他前胸后背上的伤露了出来,苏母就在旁边,看到这些伤惊讶的捂住了嘴巴。
“爸,你看一眼?”苏夏请求,“这些上全都是真真实实的,证明了他曾经受了多少苦。”
苏父闻言这才转头看过去:!!!
原本以为他身上的伤就算不少,也不会是这样。
可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新伤旧伤一大堆,所以在这三年里……他遭受了什么?
“爸,这些伤如果落在别人身上,也许早就死了,你能想象到他受这些伤、养这些伤时的痛苦吗?”
苏夏的眼泪还是往下落,顾谨行很低的声音对她说,“没事的,别哭了,不疼,都已经过去了,当时其实也没那么疼,就是有点难看,有点吓人。”
苏夏摇着头,有些说不出话,顾谨行就会骗人,他嘴里就没一句实话。
人生肉长,皮开肉绽,怎么能够不疼?
“孩子……”苏母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顾谨行,“你身上的这些伤都是谁打你的?”
并且那些触目惊心的鞭痕,那完全都是抽出来的。
“……都已经过去了阿姨。”顾谨行对苏母笑了笑。
苏母眼圈有点泛红。
而旁边的顾泽远:…………
他站在那里尴尬的啊。
顾谨行身上的鞭痕都是他抽出来的,当初为了让顾景翔不跑,他可没少打过顾谨行。
这会儿那些伤痕袒露在所有人面前,他真的怕顾谨行直接手指头戳他,说一句全都是他打出来的。
不过幸好没有。
苏父看着顾谨行的那些伤,“好了,把衣服穿上吧。”
这是进病房之后,苏父对顾谨行说的第1句无关责备的话。
这说明他的心里有些动摇了,那些伤痕,就算是落在他身上,他也会承受不住。
顾谨行是在三年前突然离开,那个时候他才18,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虽然他刚刚成年,但却是个孩子。
“看这两个孩子的感情多好啊。”顾泽林这是开口,你过去帮忙,赶紧的帮顾谨行把衣服穿好,然后又说,“咱们当大人的就不要在中间插手孩子们的事儿了,尤其是感情方面,年轻人的情情爱爱跟我们当初已经不一样了,尤其他们还这么相爱,成全总比拆散要成人之美。”
“……”苏父抿唇没有开口。
“……”苏母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苏母再一次的搀扶苏夏,很低的声音在他耳边说,“宝贝你要听妈妈的话,赶紧起来,到时候我会帮忙说服你爸爸,你如果不听话的话,妈妈肯定不管你了。”
苏夏听母亲这么说,抬头看她。
苏母又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色,苏夏便站起来了。
苏母又看向顾谨行,“你也起来吧,这跪在地上让别人看到像什么话,再说,你们突然间说了这么件大事,总得给我们当父母的商量的时间啊。”
“嗯。”顾谨行听话的站起来,很是懂事的说,“叔叔阿姨,我跟夏夏只是实话实说,没有其他的意思,我们也尊重你们的意见,不过,我的想法是永远不会变的,我这辈子非夏夏不娶。”
说完之后,他转身往外走,顾泽远也跟着一并离开。
苏夏望着顾谨行的背影,顾谨行走到门口的位置,也扭头看向了病床上的苏夏。
两人相互都对彼此笑了笑,希望对方不要担心。
“咔哒。”随着病房门关上,顾谨行和顾泽林出了病房。
病房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苏夏靠坐在了病床上,苏母坐在她的旁边,然后开口问,“夏夏你真的把一切都想清楚了吗?你确定不是一时脑热?是真的想跟他在一起吗?”
“嗯。”
“那之前呢?之前你们已经见过,为什么那时候,你一直在对我说说,你不会跟他在一起?”
“是不是啊他耍了什么花言巧语……”
“没有,”苏夏摇头打断了苏母的话,“在他回来的这一段时间里,他一直想尽各种办法来接近我,讨好我,想要跟我重归于好。”
“那个时候我跟你们的想法是一样的,我觉得他三年前一声不吭的离开,在期间一直没有回来,对我造成了极大的伤害,我如果原谅他,我那不是就对不起三年前的自己了吗?”
“那个时候,我特别的坚定,无论他怎样,我都不会再跟他重归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