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芳双目彤红,她是和乔瀚沟通之后,才得知‘赵清’于近些时日,究竟有了什么成长,展露了怎样的天赋。
乔芳初听乔瀚阐述的时候,误以为对方是在诓骗自己,毕竟‘赵清’之前一直以‘人畜无害’的形象陪伴在她的身边。
只是短短一阵的时间,亲弟弟却告知自己,她的亲儿子还有另外一幅‘足智多谋’、‘敢于斗争’、‘积极进取’的形象,换做是谁恐怕都无法接受。
可事实就是事实,这不是某一个人不接受,事实就会发生更改的。
乔瀚对其做足了思想工作,乔芳才开始逐步扭转之前的思想,意识到……她已经不可能回到像以前不闻世事的鸵鸟状态。
赵清沉默不语,神色凝重,母亲所说的每一句话,都直击他的心灵。
这一刻,赵清心里有一万句话想说,但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小清,这一次你妈回到家里之后,解开了当年身体的封印,重新开始了修行之路!这一次,我来中州市之所以带她过来。
第一,是因为希望咱们一家人不在隐藏自我,避免沟通失误,导致意外发生!毕竟现如今强敌林立,诸多信息的同步,极为重要。
第二,是因为也是断去你和你妈的后顾之忧,并将当年的事情和你做一个同步。
第三,是原因此次和你沟通结束之后,我可能要在海外长待一段时间!”乔瀚见‘乔芳’彻底摊牌之后,顺势接话,对赵清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把‘乔芳’带回中州市这个危险地方。
赵清聚精会神,认真思考了‘乔瀚’所言之后,轻轻点头。
从‘效率’上来讲,乔瀚所执行的策略,对于他们一家人来讲,自然是最好决策。
如果换做是往常,赵清或许还会说几句客套话,可在这一刻,他不禁将目光在‘母亲’以及‘乔瀚’来回打量,直言道:“不是说,要等我到第四境的时候,才要告知我吗?”
“对,会等你到第四境!我这次来,会待到你将入第四境之后,再离开中州市。”乔瀚直言,转而话锋一转,笑道:“你一定很纳闷,为什么有些事情,一定要等到你入了第四境,才能告诉你,对不对?”
“是。”赵清坦然承认,可随后解释道:“但后来我想清楚了,我想……有些隐秘,或许涉及到了什么术法,如果我在第三境得知。
我有预感,会为我引来意料不到的灾祸!”
“没错,你猜对了。”乔瀚听完赵清的推断,直言道:“当年老半仙得罪了许多人,诸多奇门异士对他恨之入骨的不计其数。
有些事,不说则如万里晴空,平静祥和!
可若提及,惊涛骇浪,诸多大劫,一并而至!
大夏的修士世界,远比你想象的更加恐怖、诡异、强大!”
“我能知道,我的敌人,究竟是谁吗?”赵清神色一肃,望向乔瀚,他没有被所谓的‘结果’所吓倒,因为有些事情走到了这一步。
他躲藏也好,恐惧也罢,都无法解决根本性的问题。
直面迎战,看似充满危机、死亡近在咫尺。
但这一定是最便捷、最痛快、对自己最有利一条路!
“大夏境内的诸多修士强者,以及大夏之外的诸多修士。老半仙和这些人的冲突,不是某一个单独的势力或者单独的人。
他是得罪了一个阶层!
明白吗?是一个阶层,一个群体,他们势力强大、修士无数。”乔瀚决定向赵清坦白,嘴角扬起了一缕笑意,话音落下的时候,盯着赵清,似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恐惧。
“一个阶层?!舅舅,你是在说笑吗?倘若真是一个阶层,那于你,于我而言,胜率近乎几乎为零!”赵清神色一肃,瞳孔缩成针孔状。
“倘若老半仙和你父亲,只是孤身二人的话,确实如你所说的这般。”乔瀚认可点头,随即微笑道:“可你老半仙和你父亲的背后。
也有另一个阶层是支持!
你,明白了吗?”
“我可以知道,敌人是那个阶层吗?!”赵清心思异动,再次追问,试探‘情报’的了解底线。
乔瀚微微一笑,对于赵清不提具体,缥缈追问的方式,非常的满意。
这样哪怕他不是第四境,也能了解到,一定的隐秘。
“你觉得当今大夏如何?”乔瀚问。
“大夏?!”赵清一怔,他不理解,这事和大夏有着什么具体的关联。
赵清之前在山仙村的时候,也依稀记得神婆也提及了大夏。
“对,你觉得大夏现如今,怎么样?”乔瀚问。
“民众安居乐业,虽然内部有诸多弊处,但总体可控!”赵清坦然说。
“嗯,这是内部环境,外部呢?”乔瀚再问。
“豺狼环伺,诸敌林立!不过,他们也不敢贸然动手,毕竟大夏正值壮年,远非前朝虚弱混乱之时,”赵清言简意赅。
乔瀚点头,思量之后,道:“你觉得乱世好,还是现在好?”
“那当然是现在。”赵清直言道:“书中所说的乱世人,不如太平狗,绝非是一句戏言。”
“对,这等道理,咱等自然都是清楚的。
可是……
你也要明白,对于有些人人来讲。
太平盛世,是他们最为讨厌的时代,因为他们处处受到规则掣肘,无法肆意妄为!
可乱世,就不一样了。”乔瀚望向赵清,认真道:“乱世,是最为适合有些人火中取栗,肆意妄为的环境!”
“……”
话都聊到了这个份上。
赵清倘若还听不懂的话,那就纯粹是一个傻子了。
“那,咱们是那一边的?!”赵清神色凝重,瞳孔颤抖,向‘乔瀚’发问。
是谋乱,取利者?
还是守序,进取者?
乔瀚见到赵清这一副模样,嘴角不禁扬起了一缕揶揄的笑意。
他盯着赵清,反问道:“你呢?你希望咱们,是哪一边的?”
赵清嘴唇颤抖,望着舅舅戏谑的笑意,他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他沉默不语,思虑良久之后,抬起头来和乔瀚对视,直言道:“刚刚是我表达错误!我真正想说的是,你也好、爷爷也罢、甚至包括父亲、母亲,你们的选择是你们的。
我,永远是我。
我,永远是守序,进取者!
我绝不可能做背弃大夏、背弃国民的肮脏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