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豆说的没错。”
“我的融合度的确很低,但我大脑里的东西,与众不同。”
“而且,这研究会内部...很古怪。”
少年神情谨慎,注视着前方空无一人的走廊。
井也美男撇嘴道:“舱门都是开启状态,也没有守卫,这种异常,只要不瞎,都能发现好吗?您的意思是,只有你的聪明才智,才清晰的洞察了这一切?”
“我指的不是聪明。”
少年缓缓说着,随即身躯猛然一个后空翻,竟然如蜘蛛一般,整个人粘在了天花板上。
“我去?”
井也美男猝不及防,双目瞬间瞪大。
细看之下。
却是秦衣冠头部位置,有一个鞋盒大小的出风口,少年只用四根手指,便抓住了那通风口的边缘,从而令整个身躯都悬吊在了天花板上。
少年只感觉自己的身躯,此时很轻、很轻。
他眼神闪动,“可行。”
信息面板中,一则数据亮起:[影子症候群]——藏匿者。
少年曾经破获过一宗连环案件,凶手的杀人手法很平常,反侦查意识也很弱,甚至现场还留下了不止一条线索。
但警察们就是捉不到凶手。
那凶手像是幽灵一样,搜索他的公寓,搜索他的出没地,却连影子都看不见。
甚至有一次,王警官预先推测出了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他们赶赴现场时,虽然晚了一步,但凶杀案刚刚发生不到1分钟。
王警官分部警力,6分钟内完成了地毯式搜索,而且覆盖了5公里的超大范围,甚至连附近发生的盗窃案都顺道侦破了,可是却没有找到凶手的半个影子。
而后。
秦衣冠介入,充分的模拟了凶手的心理和行为。
凶手被顺利缉拿归案。
而且从那以后,那凶手多了一个代号:藏匿者。
此刻。
秦衣冠缓缓活动肩部关节,手臂关节,随即手指爆发出远远超过普通人的力量,将那鞋盒大小的通风口网格,直接拔了起来。
紧接着秦衣冠的肩头,忽然诡异的蜷缩,脊骨处甚至还传出了‘咯嘣咯嘣’类似于脱臼的声音。
少年脑中同时回忆。
藏匿者自幼便开始破坏性的磨损关节,增大骨关节的活动角度,如此自残了十几年后,他最终掌握了一种类似于‘缩骨术’的能力。
并且,他还极致缩减自己的体重,他被捕时,作为一个成年人,体重却只有32公斤。
同时他还单独锻炼自己的手指,单是一根大拇指的下压力,便能达到15公斤,这能方便他破除小型障碍。
每次杀人之后,他其实并没有走远,而是就躲在天花板内,某一根不可能藏进活人的管道中,静静的看着那些毫无头绪的警察。
这就是他杀人的动机,享受那种藏匿带来的变态乐趣。
此刻,少年眼神一亮。
藏匿者十几年的锻炼成果,他可以一瞬间模拟!
而后。
少年的身躯,竟然蜷缩到了一种极致,粗略看去,怕是只有原来的一半体积。
下一刻。
他整个人竟然缓缓的钻入了那鞋盒大小的通风口!
没人知道他的身躯完成了怎样的扭曲,竟然将抓着网格的右手留在最后进入。
咔哒。
少年右手也慢慢缩入通风管道,并将网格复原。
井也美男仰头震惊,“这泥马...”
此刻。
少年在通风管道里缓缓站起身躯,这通风系统其实只有出风口窄小,而内部却是四通八达,高度足有2米。
通风口内。
少年幽幽的声音传来,“美男,我所指的不是聪明,而是我脑中藏有全身而退的方法!”
旋即。
少年迈开步伐,朝前方走去。
而后经过了一个窄小的连接处,进入了电梯井,在这个过程中,他依旧化身‘藏匿者’,即便脚步落在轻薄的通风管道内,也没有留下任何踩踏的声音。
...
地面上。
九正玄心神不宁,遥望天空。
——“卫虎,升空手续还没完成吗?”
...
秦衣冠在天花板上潜行,搜索了片刻。
终于一间巨大的会议室内,发现了焦深三的身影。
但他并非独自一人。
此刻。
天花板内的少年,悄无声息的蹲下身子,隔着脚下的网格,看着屋内的一众身影。
焦深三年过花甲,但身躯笔直,腰背宽厚,身穿白大褂,站在落地窗前,凝视着远远飘过来的一朵白云。
位于高空的云朵,移动速度其实很快,不亚于呼啸而过的汽车。
但那白云撞上玻璃窗的一瞬间,仿若是一种包容,轻轻的融合了。
转瞬,那片白云就消散在视野。
“焦博士,元宇宙政府反馈了消息。”
“机械乌鸦出现之前的1个小时,共有12300名初次登录元宇宙的居民。”
“我对比了他们的面部特征,我们要找的人,不在其中。”
“而且,最让我们无法理解的是。”
“我们耗费了40个小时,对比了全球范围内的营养仓的发放记录。”
“那天,我们遇到的那个少年。”
“不在其中。”
“而且,甚至让我们觉得诡异的是。”
“我们又搜索了所有中央城区的入住记录,甚至还有监控记录,没有找到一丝一毫关于那少年的影像,一丝一毫都没有。”
“他没有营养仓,也没有居住在任何一个中央城区中。”
“但他却出现在了试验田。”
数名研究会科学家,以及十几名年轻的科学助手,此时满脸迷茫,甚至内心深处,那一直以来坚定无比的科技信仰,此时微微动摇。
“而脑神经头盔,是人类的基本保障,所以双子智脑封闭了查看权限。”
“所以,我们现在只能派遣机械替身,逐一的走访铁锈城。”
“可是仅仅一个华夏,就有5700个铁锈城....”
年轻的科学助手,微微轻叹,“那小子,究竟在哪啊...”
此刻的焦深三也是微微仰头,目光若有似无的看着天花板,“是啊...那小子,究竟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