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小叔在屋内?”
听了宴清的控诉,严氏眨巴眼,有些不敢相信看着宴清,想要辨别这是真是假。
小宴清哼哼着:“奶奶,小叔怎么一早在家,他不是昨晚没有回来么?而且,小叔根本不在那屋睡得。”
但小家伙的情绪,严氏万全没有注意,她满脑子都在想一个事情。
裴瑄跟宋姝昨晚在一个房间?
这是不是说,她有望抱孙子了?这可太好了!今日可要好好看着,免得累到姝娘才是。
严氏连忙出去,等到小宴清回过身,瞧着空空如也的房间,撇撇嘴,眼泪都在眼眶里打着转。
“哎呀姝娘,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快,你快点歇着,这些我来做就是。”
说话间,严氏抢过了宋姝手里的菜刀。
这一切来得太快了,宋姝满脸疑惑,这严氏怎么好端端的这么热情,比昨天还要热切呢。
“娘,这点小事,我来就可以了,不用您……”
“哎呀,姝娘你就别说了,方才宴清可都看到了。”
听着严氏这欢喜的语气,宋姝更是疑惑,宴清方才看到了什么?也不至于这样吧?
“昨夜你辛苦了,理应歇着,可是娘这手艺不好,只好辛苦姝娘了。”
宋姝:“……”
这下她算是听出来了。
想来方才宴清进去房间,看到了裴瑄,这小家伙指不定在严氏面前说了什么,才有了这误会。
这还真是……
“娘,昨晚相公回来的晚,便回了后屋,什么都没有,您不用如此。”
“哎呀我知道,女人嘛,什么都没有也……”严氏顿时愣住,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向宋姝:“姝娘是说,什么都没有?”
宋姝眨巴遮掩,认真的点点头。
“相公回来都晚了,而且昨夜风凉,我便让他进屋歇着,当真什么都没有。”
生怕严氏会再误会什么,宋姝特意加重了语气。
闻言,严氏满脸的失望。
她还以为,这下就能有孙子了呢,没想到,自己儿子还是个不中用的。
“哎,还以为……”
严氏嘟囔着,发泄般切着菜。
宋姝看着她这架势,后脖颈子泛起了凉意,该说不说,她这婆婆的脾气不小,不过,应该都是对裴瑄的吧?
等着都弄好,严氏叮嘱了两句,才去收拾裴瑄。
宋姝挑挑眉,反正这事儿不是她传出去的,裴瑄若是生气,也和她没关系。
屋内,严氏看着裴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裴瑄无奈:“娘,您这一大早过来,可是有事?”
见他如此说,严氏气得直接一掌打上去。
“你可真是没用!儿媳妇都让你进门,你还不争气,我什么时候才能抱孙子啊!”
“娘~这事儿要随缘不是么?”
“呸!随什么缘!都这个份上了,你还跟个木头似的,裴家可就你一个根,若是没有个孩子,可没完!”
闻言,裴瑄无奈叹了口气。
他的娘什么都好,就是对孩子的执念上,让他着实没有办法。
罢了,终究是说自己。
“娘我知道了,我会尽快让您抱上孙子,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严氏的脸色沉了下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会儿不是时候,那要等什么时候?”
裴瑄沉吟片刻,压低了声音。
“那边的爪牙已经来了这边,他们随时会发现,若是不小心,会出事。”
这下,饶是严氏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那些人这么快么?
他们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久的安生日子,难道就要没了?
“娘你放心,他们查不到什么,很快就会离开的,这些日子,你和宴清少出去,凡事还有娘子,我……”
突然,裴瑄脚下一个踉跄,胸口染上了大片的鲜红。
眼看他脸色煞白,严氏心里一慌。
“这,这是怎么了?”
裴瑄顺势坐下,深吸一口气:“昨夜的伤,是那些人的手笔,不过他们并未察觉我身份。”
话这么说,可严氏还是不放心。
毕竟那些人十分难缠,他们隐藏了那么久,若是那些人再找来的话,岂不是……
“这事儿,娘子并不知道,娘不要表露出来,免得给她带来麻烦。”
严氏明白其中厉害。
她点点头,叹了口气。
“罢了,孙子这事儿,还是再等等,不过你这伤可要紧?昨晚是姝娘照顾你的?”
想着昨晚宋姝为自己上药的样子,裴瑄唇角软了几分。
“是,她昨晚在这儿睡了一晚。”
听到这,严氏蹙了蹙眉,当下有些心疼宋姝。
这姑娘当真是个好孩子,只可惜自己的儿子不争气,再加上如今外患在,等日后好了,自己定要好生对这儿媳妇。
“那你日后可要小心些,姝娘是个聪明人,别将她牵扯进去。”
“娘放心,这些我都明白。”
母子二人又说了两句,听着宋姝喊吃饭,二人才去了主屋。
此刻,母子二人都调整好了情绪,宋姝并未看出什么端倪。
“相公这两日就不要出去了,正巧我想再去弄些野菜,天冷下来,以后野菜可就不好弄了。”
裴瑄自然没有意见,这伤不是一两日就能好的,在家将养些日子,也是应当。
“对了,娘这些日子也在家里看着宴清,外面天凉,浆洗的事儿,我来就是,若是您再受了风寒,可就是做儿媳的不孝了。”
严氏欣喜笑笑:“好,都听姝娘的。”
一家四口吃完早饭,裴瑄就看着宴清读书,宋姝将沾了血迹的衣裳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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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外。
一行人踏马经过,躲在暗处的人见状立马出现。
“大人。”
“怎么就你自己?”
那人狼狈不堪,道:“大人恕罪,我等遇到了山匪,那山匪极为强悍,伤了几个人,如今正在养伤。”
“废物!可有消息?”
那人又道:“有些消息,听闻前两年,确实有人来过附近的村子,不过具体是哪个,还未可知。”
骑马的人,明显并不满意这回答,趁着夜色,他拔出手里的长剑。
血迹落在土上。
马上的人蹙了蹙眉,嫌弃道:“走!这周围的村子,都好好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