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平时也有不少审查，应该就是走个流程，没过多久人就会出来的。”傅卿摆摆手，将脑子里其他的想法给摒弃。
涂铭顿了顿，还是将自己所了解到的信息透露了出来。
“这次是有人实名举报秦墨公款私用，而且牵扯了很多合同，金额比较大，你也知道这种东西，要是有人死咬着，很难解释清楚。”
“估计不是简单的审查那么简单，严重的话可是要进去的。”
傅卿捏着瓶子的手骤然一紧，矿泉水瓶瞬间扁了下去。
“平时公司都是萧毅管的，他应该也要配合调查吧？北川秦氏没那么容易垮。”
这话听着似是跟涂铭说的，实际上她是跟自己说的。
涂铭点点头，递给傅卿一瓶新水，“你继续往下走的话，天黑了也走不完，万一老太太在什么地方折返了你就是白费功夫。”
“我知道，我就是心里着急，动起来的时候心理会好受不少。”傅卿缓了口气站直身子。
手机上没有显示任何未读消息，估计徐芯那边也是一无所获。
两人在人工湖边上站了一会。
“对了，你跟秦老太太也相处了一段时间，知不知道她平时有什么喜好？比如遛弯听戏或者跳舞之类的？”涂铭问道。
对于秦老太太，傅卿对她的印象其实也就停留在宠她这一条。
要说兴趣爱好一类的，喜欢的珠宝和一些常用的补品她都知道，其余的都是一片空白。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我不太清楚，老太太平时最多在院子里晒晒太阳，或者出去跟老朋友喝下午茶串门之类的。”
“看来你跟秦老太太的关系也没好到哪去。”涂铭无奈皱眉。
“我之前的性格……算了，说多了也没用，赶紧找人要紧，要不我们分头找？”
两人现在都站在中心点的位置，不管走哪个方向距离都是差不多的。
救护车的鸣笛声在耳边响起，正准备转头的傅卿瞬间感觉到心脏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
这声音由远及近，就停在了距离人工湖不远的地方。
“我们过去看看。”
丢下这句话，傅卿拔腿就跑。
涂铭只能在后面跟着。
人工湖是别墅群的一部分，往那边走是一个小花园，地方比较偏僻，除了特定的时间有人在这种地方散步以外，很少有人经过。
到的时候角落的位置已经围了一群人，好多老人家站在不远处议论纷纷。
“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也没人陪着出来，人都已经没气了。”
“也是造孽啊，死在这个角落里边，再往外边点肯定会有人发现的。”
“子女现在都还没过来，这到底是谁家的老太太，身上也没带什么身份证明。”
……
从人群中穿梭而过，傅卿脑子里瞬间涌现出一堆想法。
所有的想法都指着一个方向，秦老太太出事了。
“奶奶！”她顶着猩红的双眼朝着角落靠近。
周围人的目光瞬间在傅卿脸上聚焦。
他们在说什么，傅卿已经完全听不清楚了，她只想往前挤，看看前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好意思小姐，这里不能再往里边走了，只有家属能进。”穿着制服的警员拦住她。
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傅卿远远的看到角落里盖上白布的尸体，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发抖。
那个身高和身形，跟秦老太太很相似。
她无措地摸出手机想要给秦墨打电话，但理智压着她把手缩了回去。
“请问确定身份了吗？”涂铭跟上，伸手将人揽入臂弯中。
警员打量了两人几眼，摇了摇头，“没坚持到救护车来人就没了，是个高龄老太太，一个人，摔了一跤没人发现，你们是要找人？”
涂铭感觉到了傅卿的紧张，“我们找一个老太太，北川秦氏，秦老太太，你们应该都认识吧？上过不少新闻。”
边上的几个警员沉默了，半晌后才对着涂铭挥了挥手。
“你们要找名人就去电视台找，这老太太不是知名人士所以才这么难确定身份，别在这捣乱了哈。”
“你的意思是这个出意外的老人家不是秦老太太？”涂铭安慰地捏了捏傅卿的手臂。
“说了，找人去电视台，别妨碍我们办公。”警员在本子上记录了什么，转头继续找家属去了。
周边的警员都已经散开，傅卿还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站在原地。
“人家都说了不是秦老太太，要真是，电视台记者肯定比我们先到，我们保准挤都挤不进来，你就放心吧。”
涂铭拽了拽她，怎么都拽不动。
垂眸看到她脸的时候，上面已经有好几道泪痕了。
“别哭。”
话音一落，一顶鸭舌帽瞬间盖在了傅卿头上，他揽着人迅速离开人群，到了没什么人的地方才松手。
看着傅卿沉默地流眼泪，一时有点无言。
“这点事你都觉得伤心，要是知道后边的事情你会伤心死。”涂铭嘀咕了一句。
傅卿没听清楚，她擦干眼泪抬眸，“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刚才就觉得整个人都麻掉了，我爸去世的时候也有那种感觉。”
“那不是你亲爸你还叫得这么勤，真有感恩之心。”涂铭把视线挪开。
“你怎么知道？”
涂铭抿唇叹了口气，没准备正面回答。
“听说的，我消息向来灵通，刚才让人打听了，这周围跳舞的，听戏的，喝茶的地方有好几个，我还是觉得我们去这些地方找比较靠谱。”
按照涂铭规划的路线可以实现最大规模的覆盖，找遍了所有地方。..
最后终于在戏园子里边看到了秦老太太。
她正坐在第一排的位置，直勾勾地看着台上人表演。
“这里经常有公益演出，除了唱戏还有马戏团魔术之类的表演，周围的老人和孩子经常来这里，我说的没错吧？”涂铭得意勾唇。
看到那个背影，傅卿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台上的戏份已经落幕，主持人拿着带杂音的话筒上台，“接下来是我们的魔术表演，道具组把道具箱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