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韦礼安似乎并不在意,“我这个人一般都不会夸大其词,都是实话实说,我相信我们组里也没有不分青红皂白的人。”
“卡!不错,傅卿和玮玮今天的对手戏很棒。”导演竖起大拇指。
两个一起夸了。
白玮玮很少跟编剧去交流,一般剧本怎么给就怎么演。
但傅卿不一样,每演完一场都要去跟导演交流一下,看看刚才是不是还有什么做的不完美的地方。
她理了理头发,走到另一台机器后面,导演操作了一下,把刚才拍摄的画面按照顺序调出来。
“前面这部分还不错,但是后面的走向感觉有点问题,我之前也跟韦老师提过了,按照剧本中女主的性格,还是正面与人起冲突比较合适。”傅卿站在显示器边上,眉头微拧。
导演组的人已经习惯了傅卿的严谨,所以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但边上的助理编剧就看不下去了。
“傅卿,韦老师的初恋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在这种情况下肯定是不会与人起冲突的,原著里面的情节也是差不多的。”
“你这么改,方向就全错了。”
助理编剧一边说着,一边还将一些参考材料给拿了出来。
这些东西,傅卿都看过,正是因为看过,所以才要改动。.
她也理解助理编剧,可这不妨碍她表达自己的见解,“虽然人设比较温柔,但是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她温柔坚韧,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
“但是……”助理编剧脸色也不太好看了。
“你们怎么了?”韦礼安走过来将两人的对话打断。
导演笑道:“韦老师,傅卿在跟助理编剧讨论这个人设的问题,傅卿觉得这个人设应该坚韧一些,该有攻击性的时候要有攻击性,助理编辑觉得人设应该是温柔的。”
“您对您的初恋最了解,您到是说说,是哪一种?”
提起初恋,韦礼安眼睛里是抹不掉的温柔。
他的思绪被拉出很远,熟悉的一颦一笑在脑中跟电影画面一样浮现,最终,那个身影跟眼前的傅卿迅速重叠。
看到韦礼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傅卿还觉着有点奇怪。
她有些尴尬地开口,“韦老师?”
这一声将人给拉了回来,韦礼安慈爱地笑了笑,“傅卿说得没错,她平时确实是很温柔的,但是到了要教训人的时候,那可是一点都不手软。”
得到肯定的答案,傅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边上的小助理脸色有点发青,“韦老师,可是你的原著作品中,并没有做这样的展现。”
韦礼安看向边上的小助理。
虽说是剧组的助理编剧,但实则两人的沟通并没有那么多。
傅卿倒更像是这个位置上的人。
“原著是带有我自身主观色彩的,拍成电视剧,肯定是要将活灵活现的人展现到观众面前,不然咱们就直接按照小说拍,不需要做改编了,你说对不对?”
韦礼安说的这番话确实容易让人接受。
可落在小助理眼里,不过也就是给赞同傅卿找个理由罢了。
她抿唇,没有再多言,乖乖应了一声,“好的。”
“傅卿,以后就叫你傅老师了!每次的意见都不错!”导演打着圆场。
这部剧,也算是傅卿投入最大的一部剧。
所以对每个细节都抓得非常到位,自己的微表情没有管理好,也是主动要求多来几条。
韦礼安每次站在镜头后面,都是满脸的欣赏。
可太过于专注,就会要求完美,傅卿不仅是对自己严格,对妆造、剧本都很有见解。
所以一次拍摄要修改很多东西,弄得各个部门的人都有点不开心。
也有人不服气要跟傅卿争辩的,但都被韦礼安拦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韦礼安是顶头编剧,其他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
这天,傅卿风风火火地拿着剧本又走到了助理编剧边上。
“这个地方是不是你做了修改?这个是不能改的,现在可能要改回去,不然会影响拍摄效果。”
作为助理编剧,其实工作也不是特别多。
因为韦礼安大多数时候都喜欢亲力亲为。
可除了手头上的工作,肯定还有一些其他的工作要完成。
她从一堆文稿中抬头,扶了扶厚重的黑框眼镜,“不好意思,我这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忙,至于这个部分,是按照你之前说的修改的。”
一堆文稿中,傅卿看到了某知名杂志的约稿函,上面还做了不少笔记,估计就是在忙活这个东西了。
傅卿看着她不耐烦的样子,有点来火,“你先看一下手头上的工作,那个不着急。”
助理编剧也不敢太嚣张,爱答不理道:“你直接去跟韦老师说,反正我弄的都不行,我也不想再弄了,作为助理编剧,是一点助理该有的权利都没有。”
傅卿将文稿放在桌子上,少有的发了脾气,“你什么意思——”
话还没说完,边上就有人叫了她的名字,“傅卿,韦老师叫你过去,在小会议室,秦总也在。”
“好,我马上过来,”傅卿迅速回应,把没说完的话憋了回去,“等会我再来跟你探讨,你先平复一下情绪。”
说完,她拿着纸笔匆匆转身。
没走出几步就听到了身后摔东西的声音。
她顿住,但是没有回头去看。
傅卿走进会议室,秦墨坐在靠近的位置,韦礼安坐在边上。
她没多想,直接就坐在了韦礼安边上的那个空位。
“韦老师,我刚才去跟助理编剧沟通了一下后面的剧情,但是她可能有点误会。”
韦礼安摆了摆手,“先不提这个事情,今天叫你过来,是想说点私人的事情。”
“你的手稿我都看的差不多,你很有这一块的天赋,我这里有个机会,能够帮助你直接内投《阅读》杂志,你有没有兴趣?”
《阅读》国内顶尖刊物,能在上面发表个短文都不得了了,何况是小说?
之前那个助理编剧桌上的约稿函,就有这一家。
傅卿笑道:“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