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拂过了出现的眉梢，他的神色自然，情绪并未任何波动。
“对了，你将从问心境中看见的那个地方称之为虚无？”
“哦，我自己随意命名的，既然什么都看不到，不如就叫虚无。”
夏凝裳将这件事记在心里，转身离开。
……
百律堂中，夏平邱跟路年丰都收到了消息。
路年丰的脸上浮现出奇怪的神色，道：“虚无？他真敢说，天地混沌时才有虚无，问心镜之中的虚无不过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世界，凭什么有资格称之为虚无？”
夏凝裳正色道：“您说的对。”
“他没说其他的？”
“没有。”
夏平邱站在一旁，闷不吭声。
路年丰两道眉毛拧起，沉声道：“虚无？我要亲眼去看看问心境！”
他说话同时往审讯室走。
夏凝裳没资格进入审讯室，便在外等待，除此之外，另一边夏平邱也在，一直没说话。
“父亲？”
等路年丰进入了审讯室，夏平邱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道：“你真没用，什么都问不出来！”
“我已经问了很多，他什么都不说，只是绕着弯，我最后险些被绕晕了。”
“是啊，这不妨碍你是一个没用之人的事实，你是老师，还能被一个学生绕晕？”夏平邱对夏凝裳的态度一直不好。
夏凝裳低下了头，双肩耷拉着。
楚仙心思缜密，难以套话。只有亲身体会过才能明白这一点。
夏凝裳很清楚，自己此时解释那些事情没有任何的用处，只能低下头保持沉默。
审讯室内，问心境高挂在墙上。这面镜子已经应对过无数的犯人、奸细。
他将镜子去下，照了一下，镜中人影朝他微笑。
审讯室外，夏平邱等了很久，察觉到不对，朝夏凝裳叮嘱道：“我进去看看，你留在这里。”
没等来夏凝裳的回应，他便进入审讯室中。
审讯室内的气息阴沉。
问心境悬停在空中，其中的影像竟是他们在跟魔域边境战斗的画面。
再后来，又有魔域怪物在路年丰的身后楚仙。
那是一只特殊的魔域怪物，像是人又完全不是人。
它一双足以洞察一切的双眼，行走姿势刚正不阿，无疑看起来十分具有智慧。
夏平邱没有继续往下看，运转元素之力将陆丰年喊醒来。
“过了多久了？”路年丰从问心境中走出，目光愕然的盯着夏平邱。
“没多久……半个时辰了。”
路年丰看向四周，正色道：“你看见了什么？”
“我在您的梦境中，一直在对魔域战斗。”
“其他还有么？”
“我看到的不多，但是期间您一直在跟魔域强者战斗，后来您醒了。”
夏平邱说话的时候，言语中有崇拜。
路年丰是他们这里面资历最老的人。
夏平邱没想到即便在问心境中，他最想要做的事情还是对付魔域。
路年丰松了口气，面色不太自在道：“这件事不要对外提及。”
夏平邱轻咳一声，点了点头：“看起来问心境没有问题？”
“不，有问题，进入问心境之前，我似乎看见了一些其他东西。”
“其他东西？”夏平邱没办法理解这个问题。
“我已经想不起来到底看见了什么，一定有别的东西。”
“难道你也看到那片虚无了？”
“有这个可能，恐怕问题在问心境中，而非楚仙有问题。”.
“那要不要我再让楚仙过来一趟？”
路年丰微微摆了摆手，眼皮一垂道：“不必，派人盯着他，他若是奸细一定有所动作，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将人抓起来。”
百律堂的数千条律法规定，不得随意抓捕无辜之人。
在此之前他们抓捕楚仙已是触犯了百律堂的规矩。
当然，在有匿名举报跟卷轴记录这些证据的前提下，他们也可以抓人。
规矩是死人，人是活的。
唯一的问题是，他们已经将人放回去，再抓人若查不到原因，必定有人质疑百律堂。
中原大陆上一定有人盯着百律堂，那些魔域的怪物，那些拥有高等智慧的魔兽，都在虎视眈眈。
百律堂除了差错，那些目光一定会落在他们的身上。
边境动荡，外患侵扰，难保不会因为因为一些疏漏，旋即让人将这个疏漏无限放大。
……
真元是星辉。
星辉中的力量，能够转化为真元的力量。
白日里也有星辰，自然也能运转真元。
时间过得很快，恍然七天过去。
除了上课，楚仙便会研究五行修行法。
学员们不忘记对楚仙的戒备，关于他是奸细的传闻闹得沸沸扬扬。
夜晚，楚仙在屋内静坐，功法的推进陷入了僵局。
咯咯——
夜幕笼罩了整座学院，学院中有光，更远处的光很少。
这个时代的光还没有普及。
从远处看，仿若这里只有罗兰学院这一个地方有光。
楚仙去开门。
刘胜站在门外。
“怎么？”楚仙面无表情。
刘胜的身上沾了一些露水，浑身有一股茶叶的香味，挤着门进来。
“老大！”
楚仙着才看到，在刘胜身后的是莫弈。
“你们怎么都过来了？”
现在是很敏感的时候，楚仙身上的“污点”暂时无法洗干净。
跟他走近的人，也会遭受到辱骂。
“当然是来看功法的。”莫弈笑呵呵的挠了挠头，模样憨厚，眼底有些锐利。
“你还站在门边干什么，赶紧进来。”刘胜早已经进了屋，朝着莫弈招了招手。
楚仙的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旋即道：“你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
“那可不，是。”
断句鬼才刘胜笑坐在桌边。
真要说的话，刘胜还是很欠揍，特别是笑起来的。
也就是用面前的这种无声的笑容笑的时候。
楚仙让开门：“请进。”
莫弈这才进了门，吸了吸鼻子，没好意思坐下。
他还挺佩服刘胜的，真把这里当自己家。这种自来熟他做不到。
莫弈生在那个小村落，村长一直强调尊卑。
这种想法早已经刻在骨子里。
在莫弈眼中楚仙是恩人，他在楚仙面前无法肆无忌惮。
莫弈对刘胜心中有些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