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被骗了

“少夫人!”商乾脸色一沉,似乎受到极大冒犯,但因为她身份,不好追究,于是强忍怒气。

凤十九却冷眼瞧着他,一副不罢休的模样:“我说了,我要看你的剑。”

商乾见她竟如此执着,一时惊愕,忍不住求助的看向老爷子。

老爷子也皱眉,知道凤十九估计是发现了什么,暗叫倒霉,面上严肃道:“十九,不可无礼。”

凤十九虽行事散漫由心,但其实还算是个懂规矩的人,平时若他摆出如此态度,凤十九即便不愿,也不会当场追究,然而今日……

如风一般瞬间欺身而上,不知何时出现在手里的碎瓷片被抵在喉咙处,凤十九在商乾尚未反应过来是,一把抽出了那把剑。

锋利的铁器摩擦,声音凛然,往日商乾十分喜欢,现在却觉得有些刺耳。

他看着凤十九拿着自己的剑,低头研究上面的花纹,似乎要从花纹里看穿什么一样。

“这是什么花纹。”凤十九忽然问道。

“普通花纹罢了。”商乾一脸不悦道,“此事应当与少夫人无关。”

“当真与我无关吗?”凤十九抬眼,眼睛却是看向老爷子,黝黑的双目,老爷子一时无法看清里头装了什么。

甚至在对上的一瞬间,有些心惊感。

凤十九却很快移开目光,她提着剑,走到外面,找到站在门口百无聊赖的两个士兵,他们是商乾带来的人。

而能在这时候带来的人,显而易见是心腹。

看到提着剑气势汹汹走来的凤十九,都有些惊讶。

下一秒,剑尖所向,凤十九:“把你们的剑给我。”

两个小兵面面相觑。

他们迟疑的一瞬间,凤十九却等不及一样,近身前去,而后一把抽出长剑,果然在剑柄发现相似的花纹。

“这是什么花纹?”她又问了一遍。

被她用剑指着,尤其是她现在的状态,简直是说不上来的令人惊惧,小兵瑟瑟发抖:“我,我不知道。”

他又不是铸剑的人,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不都是发到手上,就拿了吗?

而且,花纹也有什么意义名称吗?

小兵感觉到眼前女子身上散发的,源源不断的冷意,吓得腿肚子都在抖,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死了。

然而并未等到了解,他听到啪嗒两声,剑被丢在地上,然后看到那个人闭上眼睛,神情克制而压抑,似乎在想什么极为痛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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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十九在回忆。

先是回忆最近一次刺杀,从头到尾,从中寻找疑点。

然后发现不少不对劲的地方。

且不提那些杀手来的蹊跷,光是人数,她在之前就疑惑过,毕竟除非处理大型事件,基本不会派多个杀手一共处理同一个任务。

然而当初她看到牧魏闲受伤,内心被愤怒充满,忽略了这件事。

哦,牧魏闲受伤,他是为什么受伤来着?

凤十九回忆一下,觉得那场景简直可笑,充满筛子的可笑,更可笑的是自己被蒙蔽,并未发现不对。

她将剑捡起来,提着让牧魏闲看:“这花纹眼熟吗?”

牧魏闲没有说话,沉默地看着她。

“你一定很眼熟。”凤十九笑着说,“这可是你祖宗设计的花纹啊,你怎么能不眼熟?!”

“哦,这也不是花纹。”凤十九又想起什么,嗤笑一声,说,“什么花纹,这是‘魏’啊,这是你的姓氏啊。”

牧魏闲的祖宗,魏闲的祖宗,前朝的开国国君,专门找大匠,将魏字设置成这样美观又实用的纹路,她怎么就没认出来呢。

京城那座威严耸立的皇宫里,每一根柱子上都有这种花纹,如此明显,直白,她怎么就没认出来呢!

不仅没有认出来,甚至还以为那是自己同类所弄得花纹。

想到这里,凤十九便忍不住发笑,笑自己蠢笨如猪,笑自己睁眼瞎。

她笑的有些狰狞,看向牧魏闲的目光,带着无边的愤怒,以及……憎恶。

确认自己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厌恶,牧魏闲身体一晃,有些不敢置信。

他伸手:“娘子……”

“别这么叫我!”伸手打落那只手,毫不留情,曾被珍惜的亲吻过得手立刻红了一片。

凤十九眼睛瞪大,与他撇清关系:“你我未曾拜堂,我们也并无关系。”

牧魏闲脸色冷了下来,声音也冷冷道,“娘子,你该冷静了。”

是啊,该冷静了。

闭了闭眼,凤十九强行让自己情绪冷静下来。

好半响,她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人,分明面容没有变化,可感觉就是如此陌生。

她忍不住后退一步,竟有些害怕靠近。

“娘子。”牧魏闲上前一步,伸出手意欲抓她,却被躲过去。

“娘子。”牧魏闲眉头一皱,没有说什么,再次伸手,这次终于抓到。

“有什么意义呢。”凤十九冷冷看着他。

分明无头无尾,牧魏闲却听懂她的意思,忍不住抓紧了她的手,放在心口道:“你听我跟你解释。”

凤十九没有说话,示意他说。

牧魏闲却半响没有说话,似乎无法张口,根本无从解释起。

凤十九便忍不住嗤笑一声,神情不屑。

牧魏闲抿唇,神情严肃。

一只手忽然在他腰间伤口处一戳,凤十九:“疼吗?”

几乎是下意识一缩,在她面上习惯性套上伪装,牧魏闲可怜巴巴道:“疼。”

为了展示可怜,连眼泪都挤了出来。

然而往日会神情关切,为他焦急的人此刻却一脸冷漠,弯起来的眼神带着恶意,“怎么就没疼死你呢?”

牧魏闲一怔,而后忍不住捏紧了她的手,捏的以凤十九的抗疼能力,都觉得很痛。

但她什么也没说,也没叫,只是平静的看着牧魏闲,自以为神情厌恶,然而更多是悲伤。

“都是假的,是吗?”

牧魏闲摇摇头,他的情义并不作假。

然而凤十九并不关切他的反应,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

“你的天真,也是假的,是吗?”

“我……”

“你一开始就有脑子,是吗?”

“不是。”牧魏闲决然否认,他以前是真的烧傻过的。

凤十九:“看来是半路长出的脑子。”

牧魏闲欲言又止,虽然话没有错,但为什么感觉那么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