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反正我在锻炼。”
索伦努力平静地回答，但呼吸微弱。
“没必要逞强，你也是第一次这么跑吧?”
“不，这不是第一次。以前师父每次都让我跑三十里。”
“三十里……!开玩笑的吧?徒步的话要走三天。”
阿尔瓦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然后从近处窥视索伦的眼睛。……出乎意料的距离让索伦有些紧张。
“那是可以做到的。但是，你不想再做第二次吗?”
索伦苦笑道。
顺便说一下，我有一位跟了我同一师傅的朋友，只走了两里路，就筋疲力尽地瘫倒在地。就算是魔道士也太单薄了。
“原来如此，你经过了相当严酷的训练。这就是你坚强的秘诀吗?今天你一个人埋葬了多少盗贼?”
虽然阿尔瓦称赞，但索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我杀了很多人。”
她盯着自己的手，虚弱地喃喃道。疲劳累积得身体很重。心情也很沉重。
“我也是。”
阿尔瓦淡淡地说。
“盗贼也有相当多的人，说不定他们的据点也有一个小村庄的规模。他们把妻子留在那里……”
活生生的想象让索伦的脸色苍白。她为什么能坦然地说出这种话呢?
“……也许吧。可是，你战斗的时候连这些都考虑到了吗?”
“战斗就是这样的。我……杀的不仅仅是盗贼，还有亚人……他们也有自己的家庭吧。因为在村子里受到亚人夫妇的照顾，所以我再次这么想。”
“嗯。”
“即便如此……为了保护他们有时候也必须战斗。至少，盗贼们做出了杀人、掠夺的坏事。即使那是为了生存的行为，如果承认了这种情况，就不能保护人民。”
“从道理上来说我是接受的。即便如此，如果不杀了他，让他失去力量就好了……”
不杀而使之无力化——虽然这么说，不过是不现实的理想论。索伦自己对此有最深切的感受。
战斗不是竞技，而是自相残杀。对方不择手段，拼死攻击。要让它安全地失效并非易事。
“这很难。如果让手脚受伤的话，确实可以使其无力……有时甚至比杀人还要残酷。”
只要能控制到可以治疗的程度，就没有问题。但是，并不能保证不会留下后遗症。
对方都是些像盗贼一样粗野的人。不能干体力活的话就没用了吧。如果是这样，或许还不如一心想杀了他。
“嗯……”
“……如果我坦白，当我被罢免皇帝职务时，我也会感到安心。我觉得我不用再去杀任何人、抛弃任何人，也不用负那样的责任。”
“果然，陛下也是这样吗?因为他总是看起来毫不犹豫。”
“我也会犹豫，但不管怎样，排好优先顺序，做出决断是站在上层的人的责任和义务。”
“是吗?大家都很迷茫啊。”
“嗯，或多或少。”
阿尔瓦深深地点了点头。
“所以，我不会说那么难的话。我能活到今天，所以非常感谢你。村子里的大家的心情也是一样的吧。”
“…………”
我犹豫着该说什么才好，但还是明白了她的顾虑。也许是因为这样就放心了吧。索伦的视野变得模糊起来。
意识模糊……。经过强行军的战斗，体力和精神力都达到了极限。不管怎样，睡眠对恢复是有用的。
“还有晚饭……看来是不可能了。请休息吧。”
然后，阿尔瓦用温柔的手法为索伦整理毛毯。
*
索伦醒来的时候，周围已经完全亮了。
旁边的阿尔瓦盖着毛毯静静地睡着。
索伦慢慢地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
从马车里探出脑袋，射进来的阳光耀眼无比。
从景色来看，这应该是索伦昨天拼命跑的区间。也就是说，还没有到达驿站。..
太阳已经很高了。大概十点左右吧。昨天是日落后睡的，所以睡了十四个小时左右。
“睡得好吗?”
听到有人叫，回头一看，阿尔瓦正抬起头朝这边看。两个人对视了一下。
她微笑着说。
“因为摇晃太大，所以睡起来不太舒服……”
“我睡得很好。……对不起，把你吵醒了吗?”
“不，我等着你起床。你肚子饿了吧?”
说着，把面包和水杯递了过来。
这么说来，昨天晚饭前已经筋疲力尽了。等回过神来，我已经很饿了，所以就不客气地吃了。
阿尔瓦漫不经心地看着索伦吃饭的样子。
“你的伊德里斯在这里，怪不得你不知道。”
说了起来。
从昨天开始就可以成为话题的内容。但是，大概是看到索伦的疲劳，才没有说出来吧。
索伦嘴里含着面包，正要回答，她用手制止了。意思大概是说，吃饭时不用勉强说话。
我不慌不忙地咀嚼着。
“不好意思，一直沉默。”
“没有。”
阿尔瓦缓缓摇头。
“老实说，在上界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你的话……我觉得保持沉默是合理的。”
“如果您能这么说就好了。”
“还有呢，这还不够吧?”
阿尔瓦递上肉。看样子是昨天晚饭剩下的。实际上，因为不够，所以很感激地收下了。能让原女帝服侍，实在是太奢侈了。
“您好……您做得很熟练啊。看不出您到最近还当过皇帝。”
索伦只是单纯地想表扬她的用心。但后来我才意识到，这句话听起来很讽刺。
“我也不是天生就是皇帝候选人，不是说过按照惯例，男人优先吗?”
阿尔瓦苦笑着，平静地回答。
“是吗?难道他从小就被灌输了帝王学之类的东西吗?”
“怎么可能，虽然是在严格的环境中长大，但我认为自己和上流社会的淑女们没什么两样。虽然也学过帝王学，但那也是身为权贵之妻的嗜好。皇女是政治婚姻的绝品。”
他自嘲地说。
“那个，最后还是没有结婚吧?……对不起，我好像问了什么失礼的问题……”
本来只是顺着话题说了几句，但内容却朝着令人困惑的方向发展。倒也不是想追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