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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景熹看来,许长娇的飞扬跋扈是在脸上,而许如意的那股傲气则是在骨子里。
他知道许如意和景钰相处的时候不是这般模样,但在他面前则显露出一种将人拒之门外的冷清劲儿,所以在他看到她这般虚弱的躺在床上的时候,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喜欢看她这般模样,当然,前提是他知道她肯定会好转。
后半夜的时候,许如意并没有发烧。
景熹本以为她能醒过来,但事实却是孩子醒了三回,让房嬷嬷抱走吃的羊乳,房嬷嬷回来的时候,许如意还在昏昏沉沉的睡着。
直到次日天明的时候,许如意才再度清醒过来。
景熹倒是自己在床边打起赌来,赌她是先喊口渴还是先喊孩子。
先喊口渴,是求生本能。
先喊孩子,是妇人生育后的另一种本能。
有时候想想,他倒是觉得这女人蛮有意思的,还能惹得景熹在一旁自娱自乐。
于是景熹在桌上放了一碗水,将孩子抱了过来,坐在桌前等她清醒过来。
许如意在悠悠转醒后,发现孩子又没在她的身边,有气无力的喊道:「孩子呢?」
景熹发现自己赌对了,他遂感慨道:「果然是先喊孩子。」
许如意这才发现小景韫居然在景熹怀里!
她整个人顿时就清醒了,斥道:「你抢我孩子做什么?」
「本侯提前把他抱过来替你照看着,结果你这女人一开口就说得跟本侯有多恶劣一般,本侯若是想把他卖了,现在还能让你看见他?」
这大清早的,景熹真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在将孩子还给许如意后,许如意方才安静了下来。
这时,煤炭从床下钻了出来,同许如意道:「如意,你可得当心着点,这个人不知道有什么毛病,坐在床边盯了你一整晚。若不是现在家里没有眼线,这事传出去成何体统?」
煤炭简直没办法形容昨天夜里景熹都是用什么眼神看待许如意的,想想都觉得一阵恶寒。
不过,见他没动她,也没使坏,煤炭也就没敢多奢求旁的。
这时,只听景熹问道:「你现在是不是不烧了?」
不得不说,许如意现在神智清醒了不少。
景熹又补充一句:「你昨夜就没烧起来过,归根结底还是本侯给你找的解药起了效果,这你总该说一声「谢谢」了吧?」
许如意好奇的探问道:「你对这声「谢谢」就这么执着?」
景熹回道:「那是自然,本侯不能白照顾你一晚上。」
许如意:「……」
她让他照顾了吗?!
但于情于理,许如意还是说了一声:「谢谢。」
就这么一声「谢谢」,便让景熹心里踏实了许多。
他想要的不是旁的,而是自己的付出能够换得一丝回报。
哪怕只有那么一丁点儿也是好的。
景熹想着,便继续问道:「你现在脑子还疼吗?」
「不疼了,你昨夜要说什么事儿?现在说罢!」
见她有精神头儿了,景熹才郑重的道:「我们刺杀成功了,这一次,许应鸿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