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算啊!”
陆二姐跑去看日历,她做了记号的,很快兴冲冲地跑出来了,“刚好七天,糖糖,今天是不是能洗头了?”
“能洗了,应该能看到一些细头发长出来。”顾糖糖笑道。
“那可太好了,糖糖,你这药回春堂有卖吗?我同事想买。”
陆二姐喜笑颜开,她要求也不高,就想着能多长一点,绑头发时有两根手指粗就够了,现在头发稀稀拉拉的,头皮缝特别大,她真担心还没老就先秃了。
“现在没有,等看了妈和你的效果再说,要是好的话,就让回春堂卖。”
“成!”
陆二姐点了点头,兴冲冲地去烧水,一会儿要好好洗个头。
顾糖糖心里痒极了,好希望陆二姐现在出门,要是能撞上一朵桃花,这就说明她的桃花符相当灵光嘛,说不定比厉思之还厉害呢。
水还在烧,陆二姐先解开包裹头的布,一层又一层,她怕熏着顾糖糖,就走到门口解布,才刚解开,一股销魂的味道传了出来。
这味道很像是八十岁老太太的裹脚布放在水里泡了三天三夜,水都泡黏糊了,再散发出来的气味,太销魂了。
“呕……”
陆二姐自己都受不了,紧紧捂住鼻子。
“长虹你家马桶几天没倒了?臭烘烘的,熏死人了!”
徐寡妇从三楼探出头,没好气地嚷嚷。
“马桶味有这味道香?徐姨你不懂别瞎嚷嚷,我二姐是在上药。”顾糖糖抬头吼,声音还盖过了徐寡妇的,免得弄堂里的人都以为她家好几天不倒马桶了。
“又是这大便药,到底是干什么的?”徐寡妇捂住鼻子问。
“长头发的!”
顾糖糖回了句。
陆二姐在门口梳头发,裹了七天,头发打结了,要慢慢梳。
“对不起,没看到,没撞到你吧?”
周正提着两条带鱼进门,差点和陆二姐撞上,此时的陆二姐弯着腰,头发披散着,遮住了脸,还散发着浓浓的臭味,比贞子还吓人。
“没事。”
陆二姐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她侧过身子,让周正过去。
“呕……”
周正干呕了声,实在没忍住,这味道太……太臭了,他现在觉得大粪其实真的蛮香的。
不过他也想起了陆二姐,那天半夜他最狼狈的时候,就是陆二姐开的门,当时也是销魂的臭味。
“我早上吃得太撑了,有点顶嗓子。”
周正十分自责,不应该在女同志面前干呕的,他以为陆二姐是天生的‘狐臭’,怕刺激到陆二姐敏感的神经,忙解释了下。
陆二姐羞红了脸,明明就是被她熏吐的,这人心肠还挺好,她忙跑回了房间,等人走了再出来。
“长川,单位发了几条带鱼,我自己不做饭,这两条给你。”
周正将带鱼挂在水龙头上,带鱼很不错,大半个巴掌宽,还很新鲜,红烧了肯定好吃。
“中饭在家吃。”陆长川笑着说。
“不了,我要回老家,剩下的带鱼给我妈捎去,再给她老人家捎点钱。”周正说道。
“是该回家看看了,你吃过早饭了没?”
“吃了,我走了,回头叫上几个兄弟吃饭,我请客。”周正笑着说。
这次多亏了几个兄弟帮忙,他离婚才能这么顺利,虽然法院还没判,但结果已经知道了,金家不会有好下场。
“成,你快去坐车吧。”
“自行车放你家,明天我回来再来骑。”
周正将自行车扛了进来,摆在了墙边,提了东西就走了。..
等他走了后,陆二姐才扭扭捏捏地出来,水也烧开了,开始洗头,总共换了六盆水,才把头洗干净。
“糖糖,我这些茸毛是不是新长出来的?”
陆二姐拿着镜子照,发现前额发际线那儿,长出了一层细小的茸毛,就像苔藓一样,浅浅的一层,看得她心花怒放。
等这些小茸毛长长了,她就再不会是大脑门啦,也能留漂亮的刘海了。
“以前没有就是新长出来的,我再看看里面。”
顾糖糖拨开了陆二姐的头发,也发现了不少茸毛,紧贴着头皮,她开心道:“里面也有好多,二姐,明年夏天你就要嫌头发太多了。”
“不嫌,越多越好!”
陆二姐美极了,她永远都不会嫌弃头发多,头发少的人不知道有多羡慕发量多的人,她有个女同事,天天埋怨头发太多,尤其是夏天,又厚又重,热得长痱子,还说恨不得剃光头。
天知道她听了有多羡慕,甚至还觉得那女同事是在显摆头发多,故意刺激头发少的她,她可太想体会夏天热得头上长痱子的滋味了。
陆二姐抱着镜子美滋滋地照来照去,舍不得拿开,这个时候的陆二姐多了些少女的活泼可爱,挺有活力的。
顾糖糖拉着陆长川进了房间,还拉上了窗帘,锁好门。
“糖糖,不是去废品收购站了?其实下个星期去也行,要不咱们继续……”
陆长川笑得很暧昧,他以为媳妇是想继续昨晚的事,刚吃饱了饭,他力气大着呢。
“你想什么呢?就知道这个。”
顾糖糖嗔了眼,在某只伸过来的爪子上用力拍了下,陆长川手背上多了只爪印。
“我和你说个事,很重要的事,你谁都不可以说啊。”
顾糖糖语气很严肃,陆长川也被搞得惴惴不安了,点了点头,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以前说医术是和六爷爷学的,其实这话不对,六爷爷只教了我一点皮毛。”
“那你这么厉害的医术是和谁学的?”陆长川不解,媳妇和沈家相认之前,医术就很厉害了,不是六爷爷会是谁教的?
难道是?
陆长川心里咯噔了下,想到一种可能,忙说道:“是不是教你医术的人成分不好,不能说出来?现在那人出事了?糖糖你别怕,不管出啥事都有我呢,我们陆家根正苗红,肯定没事。”
他以为那个神秘的师父身份有问题,现在摊上事了,又查到了媳妇头上。
顾糖糖哭笑不得,这想像力也太丰富了,她故意问:“你就不怕我连累你?”
“我们都是夫妻了,怎么叫连累,有福一起享,有难一起担,不行,咱们去找你爷爷商量,肯定有办法。”
陆长川越想越急,拖着顾糖糖就要去回春堂。
“你急什么啊,我还没说完呢,我师父没问题。”
顾糖糖啼笑皆非,甩开了手,当着陆长川的面,手心里突然多了枚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