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别拿风扇,求你了。”牛大江小声乞求
一台风扇要一百四五十块,他给惜惜花的钱才二十几块,他妈也太过分了。
徐寡妇一把推开,指着他的鼻子骂:“你还记得我是你妈啊?我的血变成的乃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我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五份花,好不容易买个西瓜,都是让你们兄弟仨吃,我啃点西瓜皮,更别说饼干点心了,我都快忘记饼干什么味了,你倒是大方,挣的钱全孝敬这小表子了,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妈?”
“我以后工资都上交,风扇你别拿了。”
牛大江低声下气地乞求,这么热的天,没有风扇惜惜怎么办?
而且拿了这风扇,他以后还怎么和惜惜相处?
“呸!”
徐寡妇啐了口,咬牙骂道:“心疼破鞋了?你问问这小表子,她拿你当对象了没?人家是逗你玩呢,你个蠢东西!”
牛大江脸涨成了猪肝色,他知道顾惜惜和陈野在处对象,可他还是喜欢惜惜,就想和她在一起。
其他女孩都瞧不起他,看他的眼神不是鄙夷就是厌恶,只有顾惜惜不一样,愿意和他交朋友,还说他是好人。
他还觉得陈野和顾惜惜不一定能成,那样他就能和顾惜惜在一起了。
知子莫若母,徐寡妇一眼就看穿了儿子的心思,气不打一处来,提高了声音骂:“就算这小表子真和你处对象,我也不会同意,咱家可是清清白白的人家,这小表子亲妈是牢改犯,谁家敢娶这种女人!”
围观群众们顿时哗然,表情更加鄙夷,原来是牢改犯的女儿啊。
“小伙子听你妈的话,牢改犯的女儿可不能娶,多晦气啊!”
“难怪这姑娘骨头这么轻,敢情是遗传啊!”
“买猪还得看猪圈呢,丈母娘品性不好肯定不能娶,老话不会错的。”
大家七嘴八舌,都支持徐寡妇,谁家都不愿意和牢改犯结亲,晦气不说,还影响孩子的前程,倒八辈子霉了。
“听到了没?你脑子搞搞灵清,别干糊涂事,以后再敢和这破鞋来往,让你大哥打断你的脚!”
徐寡妇狠狠地瞪了眼儿子,又朝还在晕厥的母女俩啐了口,提着八九成新的风扇走了。
牛大江犹豫了下,先将顾金凤从三轮车上抱下来,又去抱顾惜惜,才刚放在地上,徐寡妇的骂声就传来了:“还不去上班?真想让你大哥打断脚?”
“马上去!”
牛大江脸色阴沉,他对牛大河又惧又恨,这种感觉是十岁时开始的,十岁之前,大哥对他和三弟都一样,可十岁后,大哥就变了,对弟弟更好,还总骂他种不好,不是一口锅里的饭这样的话。
徐寡妇白得了一台风扇,心情还不错,也懒得再骂儿子了,提着风扇回了家。
顾金凤悠悠地醒了,见牛大江在抱女儿,气得大骂:“你放开,惜惜你给我醒来!”
牛大江只得松开手,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知道顾金凤瞧不上自己,要不是看在惜惜的面上,他老早对这老女人动手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犯了错误的破老师,在他面前拽什么拽!
顾惜惜终于醒了,旁边还围了不少人,都在冲她指指点点,鄙夷的眼神比刀子还扎人,她翻了个白眼,又要晕过去了。
“别晕了,赶紧扶我回家!”
顾金凤气急败坏地骂,对女儿太失望了,花男人的钱,还撒谎,惜惜怎么会歪成这样?
顾惜惜只得再睁开眼,惨白着脸,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勉强扶了顾金凤起来。
“你没吃饭?力气大点儿,啊哟……扶牢了!”
顾金凤又痛又气,对顾惜惜越发失望,吃饭也没见她少吃,干活却啥都指望不上。
“妈,对不起……”
顾惜惜哭着道歉,可手上却不见多用一点力气,顾金凤只得靠自己死撑着,才刚好一点的腰又开始疼了,从街上到出租房才几分钟的路程,她们却走了足足半小时。
牛大江想去搀扶,也被顾金凤瞪走了,她绝对不会让这种二流子和女儿交往,那些钱也要还回去,可她身上现在没多少钱,等下个月发工资了再说。
一肚子火的牛大江,在看到顾惜惜歉疚乞求的眼神后,立刻就消散了,跟在母女身后回了出租房,门敞开着,风扇不翼而飞。
“我妈拿的,我会再买一台还过来。”牛大江不敢看顾惜惜,怕被嫌弃。
顾金凤冷笑了声,嘲讽道:“土匪强盗果然是一窝。”
钱也不用还了,以后让惜惜离这家土匪远点儿。
“妈!”
顾惜惜不满地叫了声,牛大江他妈做错的事,干嘛要算在牛大江头上,妈妈说话也太难听了。
牛大江朝她感激地看了眼,心里很温暖,他知道惜惜和别人不一样。
“我去上班了。”
牛大江走了,他得多赚点钱买风扇,再不吊儿郎当了。
顾金凤失望地看了眼女儿,心里憋着一团火,如果不是腰疼的厉害,她肯定会好好教训女儿一顿,罢了,等她身体好些再教训。
看过瘾了的陆母,满足地回了家。
同样看了一场大戏的,还有白海棠,她是来警告顾惜惜的,结果却看到了这么一出大戏,恼火不说,也更气儿子的瞎眼,为了这么个玩意儿和家里闹。
白海棠之所以找过来,是因为有人和她说,陈野欠了很多钱,单位问同事借,还问发小借,零零碎碎加起来得有一百多,这点钱虽不算什么,可大院里却传出风言风语,老爷子和丈夫那儿都快瞒不住了。
她知道找陈野肯定说不通,这逆子现在鬼迷心窍,已经魔障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顾惜惜主动离开逆子,不见面才能彻底断干净。
白海棠铁青着脸上了楼,顾金凤在更好,她有话要这和蠢货说。
“阿姨!”
顾惜惜开了门,看到她惊呼了声,眼神恐惧,脸色煞白。
“别叫我阿姨,当不起,让开!”
白海棠一把推开,看到了躺在床上苍老憔悴的顾金凤,不屑道:“我今天过来,就是警告你们母女,别把歪心思打在我家,我们陈家虽不是高门大户,但也不会让你女儿这种不清不白的人进门,顾金凤,我丑话说在前头,顾惜惜要是再纠缠我儿子,哼,别怪我不客气,我可不会像沈家那样顾及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