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不想说的,可仔细一想,这事涉及两个孩子,又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今天下午,苏怀德去幼儿园接走了晨煜和晨曦。”
“苏怀德?”
司墨白立马意识到不对劲。
苏浅点点头。
“晚上我接到了苏怀德和苏语汐的电话,他们想要八千万。”
他明白了她借钱的目的,说道:“钱我这里有,但必须得先确定他们的位置。”
苏浅也是这么想的。
苏语汐是小人,指不定拿到八千万尝到甜头,又改变了主意。
必须得知道他们在哪,才能把钱打过去。
“可是,他们给我打完电话就挂了,并没有告诉我位置。”
司墨白拿出手机,给吴邪打去电话。
“之前我让你派个人盯着苏怀德父女,怎么样了?”
“少爷,我们的人昨天看到他们进了一所酒店,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哪个酒店?”
“祥瑞五星级酒店。”
司墨白挂断电话,对着苏浅说道:“我知道他们在哪,跟我走吧。”
苏浅没有怀疑他的话,直接上了他的车。
路上,她抛出脑中的疑问。
“你一直让人盯着苏怀德和苏语汐?”
“嗯。”
“为什么?”
在她眼里,他是个不会为了不值得的人和事浪费人力物力的人。
司墨白目视前方,面无表情的回道:“怕他们狗急跳墙,对你不利。”
她目光移动,瞥向他的侧颜。
路灯在车子的行驶下,时不时的照在他的脸上,映得他的脸忽明忽暗。
但也就是因为这样,给他原本俊俏的脸又添了些神秘。
她之前说了那些绝情的话,没想到,他还愿意为她的事费心。
这一刻她在想,他到底暗中帮了她多少。
好像只要她不问,他什么都不会说。
失神的看着他时,她很想再说一句谢谢。
可回头想想,从遇见他开始,这是她说得最多的一个词语了。
于是,她默默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在祥瑞酒店门口停下。
一下车,苏浅看着眼前奢华的酒店,不禁向司墨白投去怀疑的目光。
“你确定苏怀德和苏语汐在这?”
这里可是五星级酒店,凭着苏怀德两人目前的经济情况,是铁定消费不起的。
“确定。”
得到肯定的答案,她跟随着他,一同来到酒店查询。
凭着司墨白在帝都的地位,前台很快就查到了房间号。
“司先生,苏语汐住在202号房,我带你们过去。”
前台在前方带路,两人一言不发的跟在身后。
202号房门口。
前台敲了半天的门,里面却没有人回应。
“苏女士您好,方便开一下门吗,这边有人找您。”
许久没有得到回应后,酒店怕人在里面出了事,于是找来了备用钥匙。
打开房门,司墨白和苏浅第一个闯了进去。
可房间空无一人,连苏怀德父女的影子都没看到。
苏浅转身问着前台:“你确定她就住这里吗,为什么没人?”
前台确认点头。
“确定,我们是凭借客人身份证录入系统的,绝对不会有错,至于她为什么不在,我就不知道了。”
司墨白没有在这里过多逗留,只是说道:“能看看监控吗?”
监控本是不能随意给人看的,可前台知道他身份不一般,立即点头:“司先生想看,当然没问题。”
几人来到监控室,把202房间的监控调了出来。
很快,监控证实了前台说的话,苏语汐和苏怀德的确是住在这里。
不过在一个小时前,两人就拿着行李从后门离开了,且并未到前台办理退房。
整个过程里,也没有出现两个孩子。
“孩子不在这……”
苏浅有些失望,同时更加担忧。
一个小时前,正是苏语汐给自己打完电话之后。
很显然,苏语汐还是十分谨慎的。
两人出了酒店,脸上都没有半点喜色。
司墨白望着她担忧的脸,安抚道:“别担心,我会尽快找到他们的。”
苏浅深呼了口气,自责不已。
“都怪我,不该让孩子坐校车回家,让苏怀德有可乘之机。”
“小人若想害人,必定防不胜防,即使这次防范住了,下次他们也会见缝就钻。”
“希望他们还能有点人性,不要伤害晨煜和晨曦,否则……”
苏浅紧握住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司墨白注意到她的动作,大手包裹住她的拳头。
“晨曦晨煜若少了一根头发,我会让他们拿命赔。”.
她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热,莫名心安。
不久后,司墨白把她送到了苏家门口。
“钱我已经让人打了过去,不过不是全部。”
苏浅点点头。
她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苏语汐再打来电话。
否则,她若直接拿着八千万跑路,从此从帝都消失,那两个孩子就更加危险了。
苏语汐贪得无厌,必定会上当。
“还是你考虑的周全,我先回去等电话了。”
她转身就要走,身影带着些许落寞。
他本想追上,却在踏出一步后,又克制的停住。
“我……能进去坐坐吗?”
他问得小心翼翼,连带着音色都低了几分。
她身形一顿,淡淡道:“随你。”
她心里惦念着孩子,根本没有心思再去在意两人之间的纠葛。
司墨白跟着走了进去,和她一起守在大厅,等待着苏语汐的电话。
夜深了,苏浅并无半点睡意,屈膝坐在沙发的角落,眼神一下不离的盯着电话。
司墨白脱下外套,给她递了过去。
她摇了摇头,本想拒绝,却被他用话堵了回去。
“你要是生病了,孩子会担心的。”
她接了过去。
宽大的外套套在身上,身子很暖,心里也泛起些许暖意。
不知不觉,两行热泪从眼角落了下来。
怕他看到,她赶紧把头埋在膝盖里。
但他还是清楚的看到,她的身子在轻微抖动。
他知道,她是在担心孩子。
他又何曾不是呢?
从得知孩子被带走的那一刻,他的心就揪了起来,只是在故作镇定。
因为她害怕,他就不能表现出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