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疑惑的看着他,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他回看她,催促道:“走啊,难不成想留在这过夜?”
她把注意力回到前方马路,发动了车子。
行驶了一段路,她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猜的。”
他回答的云淡风轻。
“猜的?”
她根本不信。
他是大老板,又不是算命的。
他没有继续接这个话题,反问道:“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来这做什么?”
“想我母亲了,来看看她。”
她语气淡淡的,夹杂着些许忧伤。
他凝视着她的侧脸,眼神略显复杂。
许久后,才缓缓开口:“香料的事,是我误会你了。”
这歉疚的语气,让苏浅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为什么这么说?”
“唐婳不久前来找过你,为了感谢你给她调配香料,还给你买了礼物。”
“原来是这样啊。”
她勾起唇角,笑得十分敷衍。
差一点,她就以为是他相信了自己。
看出她笑的勉强,他破天荒的说了句:“这件事,我应该向你道歉。”
她无所谓的笑了笑。
“没什么好道歉的,如果我是你,一样会这么认为,毕竟,我不值得你信任。”
他沉默了。
这一路,两人都没再说话。
也许是不知道说什么,也许是有很多话,却没有勇气说出口。
不久后,车子停在司家门口,两人同时走下车,并肩往清悠苑走去。
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走着走着,两个影子交叠在一起,有种无法言喻的浪漫。
她盯着地上的影子,思绪万千。
走在他身旁,她有种莫名的安全感,就好像是无尽黑暗里收获了一抹光亮,那么安心和温暖。
很快,两人回到清悠苑。
“少爷,夫人,你们回来了。”
周信迎面走来,熟练的接下司墨白的外套。
苏浅环视四周,见大厅只有周信一人,便问道:“爷爷已经走了吗?”
“夫人,老太爷自从下午把两个孩子接走,到现在还没回来过呢。”
听到这话,她下意识看向司墨白。
他面色平静,对着周信道:“周管家,你先去休息吧。”
周信很有眼力见的点点头。
“好,少爷夫人,那我先去休息了。”
目送他走后,苏浅看着司墨白的背影,疑惑的质问道:“爷爷明明还没回来,你为什么说是他让你接我过来的?”
他身形一顿,回头看着她。
“想知道?”
不等她回应,他又说道:“因为我想把你找回来,所以,拿爷爷当了借口。”
她双唇一张一合,却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找我回来,有什么事吗?”
看着她不解的表情,他想说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没什么事,只是怕你想不开做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到时候把两个孩子扔给我了,我不成了冤大头了?”
她十分无语:“好端端的,我干嘛想不开?”
“你丢了工作,苏氏集团濒临倒闭,你又成了致使苏语汐流产的凶手,这些,都足以成为你想不开的理由。”
看他分析的头头是道,苏浅表现得倒是淡定。
“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为这点事想不开,我这么多年不是白活了?”
她坐了下来,坦然道:“你放心好了,我会坚强的活下去,不会让你当这个冤大头,等孩子的父亲找到了,我就会带他们走,不会妨碍你娶新妻。”
“谁告诉你我要娶新妻了?”
他尽显不悦。
“司太太亲口告诉我的。”
她十分认真的看着他,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就要迎娶林清影,我和孩子待在这不太合适,我也曾想过带孩子离开,可晨曦她现在把你当成了亲生爹地,我无法带她离开,所以,麻烦你再给我一些时间,只要找到那个男人,我就……”
“我从没想过另娶她人。”
他打断了她:“也从没介意过你和晨煜晨曦留在这里。”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彻底打乱了她的思路。
也打乱了她的心。
她似是在害怕什么,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谢谢你,司先生。”
这一瞬,她心跳的厉害,仿佛已经预感到他接下来会说的话。
她心乱如麻,不敢再听下去。
“很晚了,我先回房休息了。”
她站起身,逃离似的往楼上走。
“站住。”
司墨白凝望着她背影,问道:“你很怕我?”
她停留脚步,却不敢回头。
“没有,你想多了。”
“既然没有,为什么不听我把话说完?”
“我困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她踏上楼梯,加快了步伐。
望着她飞快逃离的背影,他眸色暗淡下来。
苏浅回到房间,倚靠在门后,呼吸都变得凝重。
等彻底平静下来,她又开始自我怀疑。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她为什么会这么害怕?
难不成,他还真能眼瞎看上自己?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安抚着自己,只当自己刚才出现了幻觉。
他说那番话的时候,她还以为他是要向自己表白。
回头想想,应该是她自作多情。
他可是司墨白,怎么可能看上一个有孩子的女人。
“我一定是魔怔了。”
她走到床边,软趴趴的倒在床上,脑子里还在回想他说的那句:“我从没想过另娶她人。”
他只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那就是和她。
所以他这话的潜台词似乎是在说,他只认准她一人。
她也不禁想到,那天在书房里,催情香的作用下,他对她把持不住,两人差点擦枪走火。
可是,这香料她再了解不过,只能催情,不会侵蚀人的意识。
所以,那个时候他是清醒的。
他对她做的那些,都是他想要做的,并不是受香料的控制。
“呼……”
苏浅重重的呼了口气,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她心里比谁都明白,她和司墨白根本不可能。.
哪怕他真的喜欢她,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所以,无论他对她是什么样,他们永远都只能是一种关系。
她很快整理好心情,开始忧心那三十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