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刚把东西搬去客房,苏浅就从房间走了出来。
见司墨白黑着脸站在门口,便猜想到肯定是因为房间的事不高兴。
毕竟他是这里的主人,哪有她一来,就把主人赶去客房的道理。
“司先生,我没打算住你房间的,我就去收拾东西,搬去客房住。”
她准备返回房间收拾东西时,司墨白对着她的背影说道:“爷爷让你住这,你就住这。”
“可这是你的房间,又是主卧,我住在这也太不合适了。”
“一个房间而已,爷爷说你合适,你就合适。”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我就在这住几天,等晨曦的病情稳定下来,立刻就搬走。”
她怕他心有不快,赶忙表明了态度。
他只是冷着脸,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周信走了过来。
“夫人,大夫人来了,正在楼下等你。”
“大夫人?”
这个称呼让苏浅反应了好一会儿。
“你说的是唐婳吧?”
“是。”
“好,我知道了。”
她看了眼司墨白,随即下了楼。
唐婳正在楼下坐着喝茶,看到她,立即放下茶杯迎了上去。
“苏浅,听司爷爷说你搬回司家住了?”
苏浅点点头:“对。”
唐婳以为她和司墨白重归于好,高兴道:“你终于想通了!”
可高兴没两秒钟,苏浅的话就让她倍感失望。
“你别误会,我搬回这里只是因为晨曦,晨曦前不久病情恶化,这些天好不容易稳定,需要我陪在身边。”
“所以你搬回这里,和司墨白没有半点关系?”
“嗯。”
二楼护栏,司墨白俯视着她们,两人的对话也被他听在了耳朵里。
在苏浅回答完唐婳的问题后,他眼底藏有几分落寞。
随后,他的目光从苏浅身上离开,转身进了书房。
苏浅两人完全没注意到他,继续坐下闲聊。
“原来你们没有和好,害我白白高兴一场。”
“我们不可能和好的。”
说完,苏浅又觉得这话不对,纠正道:“准确的说,我们从没有好过,也就不存在和好一说了。”
“唉……”
唐婳惋惜一叹,看出她有些不高兴,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对了,晨曦和晨煜两个小家伙呢,今天厨房做了很多小点心,我想带他们过去一起吃。”
“他们和老太爷出去放风筝了。”
“放风筝去了?”
唐婳记起些什么,恍然道:“哦~怪不得今天司爷爷在后院鼓捣了一整天,原来是那两个风筝是做给晨煜晨曦的!”
苏浅笑道:“老太爷对两个孩子很好,我都自愧不如。”
高兴之余,她又有些失落和愧疚。
只可惜,晨煜晨曦不是司家的曾孙。
“是啊,自从我嫁到司家,就看司爷爷没事就往这边跑,晚上回到锦绣苑,嘴里也是离不了他的两个曾孙,我都羡慕这两个小家伙了呢!”
唐婳用胳膊肘撞了撞苏浅:“说真的,你考虑考虑我的话吧,两个孩子不能缺少父爱,他们留在司家,再好不过了。”..
苏浅被她的话逗笑。
“看你说的,好像我愿意留在司家就能留在这似的,抛开我和他的恩怨不谈,他也不会看上一个有孩子的女人,我和他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
“你想的也太复杂了吧。”
唐婳有些不理解,继续说道:“两个人在一起难道不是互相喜欢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要考虑这么多不相关的东西?”
“普通人也许是你说的那样,但他是司墨白。”
苏浅对自己有所衡量,早就在心底把她和司墨白划成了两种人。
唐婳不赞同她的话。
“司墨白怎么了,他再厉害不也是人吗,既然是人,你们就是平等的。”
“停。”
苏浅截住她的话,并四周看了看。
“别再聊这些了,这里是他的地盘,要是这些话传到他耳朵里,那可就不好了,我可不希望他误会。”
“好吧好吧,我不说了。”
唐婳见厅内没有其他人,向她伸出了手,小声道:“苏浅,我之前跟你要的东西,你给我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在楼上,我去给你拿。”
苏浅起身上楼,来到主卧。
给唐婳准备的香料放在包里,她翻了老半天才翻到。
找到香料后,她攥着香料盒往外走去。
哪料一打开门,司墨白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吓了她一激灵,手里的盒子也掉在了地上。
“司先生,你有事吗?”
司墨白瞥了眼地上的香料。
香料撒出一半,一股幽香散在了空中,异常好闻。
“有东西落在房间了,我过来拿。”
“哦。”
苏浅赶紧蹲下身,快速把地上的香料弄回盒里。
司墨白看着她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
苏浅顿了一下,随即说道:“就是一些普通的安神香,唐婳她睡眠不太好,特地托我给她调配的。”
弄了半天,地上的香料仍有大半无法捡起。
面对司墨白,苏浅心虚的不行,生怕他看出这香料的作用。
捡了半天没捡起后,她干脆放弃了地上的那一团,起身说道:“司先生,我不跟你说了,我去给唐婳送香料了。”
说完,她小跑着下了楼。
司墨白觉得她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怪。
这时,佣人远远看到地上撒掉的香料,走过来说道:“少爷,我这就把地面收拾干净。”
望着地上的香料,司墨白忽然说道:“找个干净的盒子,把它装起来。”
……
唐婳走后,苏浅回了房间,一直待到天黑。
这期间,她把所有朋友的电话都打了个遍,目的当然是借钱。
即使她承诺会尽快归还,但能借给她应急的人也就只有十几个,而且,这些钱离目标远远不够。
眼看还有一天多的时间,她想了想,还是联系了人,把苏家的那栋别墅挂出去售卖,希望能多筹集一些资金。
做完这一切,她走出房间,准备看看孩子们回来没有。
走廊里,一位女佣弓着身子,一手撑在护栏,一手拿着托盘,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