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悠苑。
司墨白走进大厅。
吴邪迎了上去,接过他脱下的外套。
“少爷,见到那个女人了吧?”
他脸色沉闷的坐了下来。
“你确定五年前的那个女人是她?”
“确定,酒吧老板知道是您在找那个女人,绝对不敢弄虚作假。”
司墨白阴着脸,一言不发。
吴邪觉查出他不太高兴,问道:“少爷,是有什么问题吗?”
他抬起眼眸,定定看着吴邪。
“知道我刚才见到的女人是谁么?”
吴邪被问的一头雾水:“谁?”
“林清影。”
“啊?”
这个名字,可把吴邪惊讶到瞳孔放大。
司墨白看着他的表情,脸色更加沉重:“看到她的时候,我也不敢相信。”
吴邪小心问道:“少爷,要不我再联系一下酒吧老板,问问他是不是弄错了?”
“算了。”
司墨白摆摆手。
看到林清影的那一刻,他心里关于五年前的那个女人彻底幻灭。
再加上林清影身上的香水味和五年前那晚女人身上的相同,他唯恐再去调查,也是一样的结果。
“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他起身上楼。
楼梯口,又忽然停住脚步,问道:“晨煜和晨曦呢?”
以往这个时候,两个小家伙总会在大厅嬉闹。
可今天,厅内格外安静。
吴邪环视四周,在没有看到两个小家伙的身影之后,回道:“不久前,他们好像跟着夫人出门了。”
听到这话,司墨白脸色冷峻,转身回了书房。
……
清早,苏浅被敲门声吵醒。
“夫人,您起床了吗?”
听到周信的声音,她揉着惺忪的睡眼,看了眼时钟。
“周管家,有事吗?”
平常她都是睡到闹钟响,司家的佣人并不会来打扰。
“夫人,你的父亲来看你来了。”
苏浅瞬间清醒,从床上坐了起来,不确定的问了句:“我父亲?”
“是的,他就在楼下。”
苏浅愣了愣,继而立刻起身。
苏怀德突然来这里干什么?
她来不及多想,利落的对着门口说了句:“周管家,我马上就下楼!”
换好衣服后,她来到楼下。
苏怀德坐在厅内,手中握着茶杯,眼神打量着四周,脸上全是震惊。
清悠苑的大厅宽阔又奢华,比苏家大了十倍不止,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豪宅。
周信看他只顾着打量周围,忍不住提醒道:“苏老爷,这茶再不喝,可就凉了。”
苏怀德这才把茶送到嘴里,连连夸赞道:“司家的果然都是好东西,连茶都如此清甜。”
“苏老爷要是喜欢这茶,一会儿我给您打包一些带回去。”
周信俨然把他当做了司家的亲家。
苏怀德见他对自己这么客气,嘴上说着不用,心里却在揣摩着什么。
苏浅看着他不怀好意的嘴脸,赶忙走了过去。
“周管家,你去忙你的吧,我和我爸爸有些话要说。”
“好。”
周信点点头,随即离开。
苏浅面色清冷,盯着苏怀德质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苏怀德想起来这里的目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站起身。
“浅浅,你也知道,你姚阿姨被抓了,爸爸这两天拖了好多关系,都没办法保她出来,所以就来找你,想让你帮帮忙。”
苏浅难以置信,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她买通杀手想要我的命,你居然让我帮忙去救她?”
她神色悲凉,问出了那句一直都想问的话:“爸爸?我真的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从前,她觉得这个父亲再狠,也不过如此了。
可现在,他再次颠覆了她的认知。
在她问出这话后,苏怀德眼神有些怪异。
他早知她的反应,眼里带着些复杂的情绪。
不知是愧疚,还是其他。
“浅浅,我知道这事是淑秀的错,可是,你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不是吗?
淑秀在警局待了两天,我相信她已经知错了,你就看在爸爸的面子上,原谅她吧!”
苏浅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浅浅,你应该把格局放大一些,淑秀现在是你的母亲,她要是坐牢了,影响的不止是我,连你的名声也会受损,得不偿失啊!”
终于说出真实目的了。
姚淑秀坐牢,会影响他的名声。
苏浅有时候真想看看,他的心肝到底是什么颜色。
苏怀德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动容了,继续劝道:“你好不容易在调香界站稳脚跟,也不希望名声因此受损吧?”
“苏老爷!”
她终于忍不住打断。
“我只有一个母亲叫陶如沛,姚淑秀无论犯了什么罪,也不会影响到我的名声!
还有,姚淑秀买凶杀人,警局已经立案,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救她,你找错人了!”
苏怀德显然是有备而来,看了眼前方不远处的周信,放低声音。
“浅浅,你先别生气,我刚才都观察过了,司家的管家不止对你客气,对我也非常尊重。
他一个管家能对我这样,肯定是主人授意,这说明你在司墨白这里十分受重视。
只要你开口让司墨白帮忙,他一定会给你这个面子,只要他发个话,淑秀说不定能被放出来。”
苏浅眉头紧皱,心里一阵窝火。
本想怒骂他一顿,可顾及到这里是司家,她压制住心里的愤怒,平静道:“你给我滚。”
苏怀德不死心。
“浅浅……”
她眸中泛起血色,打断他:“你听清楚了,我不会帮姚淑秀,不仅如此,我还会让她把牢底坐穿!”
她终是忍不住,吼出了声。
厅内的佣人都看向她,有些不知所措。
“浅浅,你就看在爸爸的面子上……”
“爸爸?你出去问问,有谁的爸爸会包庇一个想要他女儿性命的人!”
“爸爸这不是包庇,是为我们家的未来着想,她要是吃了官司,苏家肯定会受影响。”
对于他说的这些话,苏浅已经麻木。
在这个父亲眼里,公司,利益,任何东西都比她重要。
认清这些,她反而平静了下来。
“我不想再浪费口舌,请你尽快离开这里,别让我叫人赶你走。”
“浅浅!”
苏怀德还想说些什么,司墨白忽然出现在他身后。
“周管家,谁允许你把闲杂人等放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