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苏语汐把一张银行卡扔到赵明身上。
“里面有八百万,写一份谅解书给我,以后彻底消失在帝都!”
赵明低头看着银行卡,脑中想起苏浅曾警告过他说的话。
如果他敢写下谅解书,她就会把他五年前受贿隐瞒的事告诉警方,让他也尝尝牢狱的滋味。
此时此刻,他盯着银行卡,犹豫不决。
苏语汐看透了他的心思,嗤笑道:“我知道你敲诈我妈妈的事都是苏浅指使的,她用五年前的事威胁你,对吧?”
“你怎么知道?”
赵明脱口而出的话,让苏语汐更加确信心中所想。
“果然是她,所以,你把五年前的事都告诉她了?”
“没、没有。”
赵明眼里带着心虚。
苏语汐白了他一眼:“事到如今,你也不用瞒着我了,当年的事她是否知道都无所谓了,时隔五年,她根本找不到证据,你完全不用怕她!”
她把银行卡塞到他手里,目光阴狠的盯着他的眼睛。
“我还是那句话,收了钱,写下谅解书,带着你的家人走的越远越好,永远都别再回帝都!”
赵明犹豫过后,终是没有抵过金钱的诱惑,接下了银行卡。
……
苏浅在后院忙碌到半夜。
新鲜的清弦草需要晾晒足足七天,才能研磨成粉制成香料。
这草药难得,在照看它的同时,她也没有闲着,一直在旁研磨所需的其他药材,以至于忘了时间。
等干完手中的活儿,已经到夜里十点多了。
她这才想起,似乎把司墨白给忘了。
意识到这些,她赶紧收拾好草药,来到大厅。
正准备上楼,便见司墨白坐在厅内。
她走了过去,致歉道:“司先生,不好意思,我忘记时间了。”
“理解。”
他意味深长的回了两个字,态度淡然。
苏浅没去深究“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说道:“那我们开始吧?”
“今晚不休息了,一会儿有个会。”
“这么晚了还开会?”
他冷眸一抬,目光变得深邃。
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眸色,她加了句:“我只是想提醒你,你现在不适合熬夜。”
他站起身,拿起外套披在身上。
“我会尽快赶回来。”
他和她擦肩而过,又忽然停住脚,侧头说道:“等我。”
她上下唇瓣蠕动了几下,半晌才吐出一个:“好。”
他走后,她坐到沙发,给赵明打去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意识到不对劲,她瞳孔一缩,又赶忙给警局打去电话。
警方告知她,赵明已写下谅解书,姚淑秀明天就会被放回去。
“请问赵明现在人在哪?”
“抱歉,我们不太清楚。”
“打扰了。”
苏浅能猜到,赵明连号码都已注销,现在肯定跑没影了。
如此来看,苏语汐肯定给了他无法拒绝的条件。
苏浅脸色凝重。
本想以此给姚淑秀一个教训,让她先蹲两天牢房,可现在一看,她还是大意了。
赵明这种唯利是图的小人,根本就是个墙头草。
这么好的机会,白白浪费了。
苏浅叹了口气,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没注意,司墨白忽然出现在门口。
他本是折返回来拿开会需要的文件,可进门时,轻易被她阴郁的脸吸引了过去。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她不高兴的时候,他眉头也跟着蹙了起来。
看了眼她忧虑的模样,他默默离开了门口。
……
苏浅在大厅等了一晚上。
夜晚太过漫长,她没有等到司墨白,反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凌晨,司墨白回到家里,一眼就看到蜷缩在沙发的她。..
那柔软美好的一团,让他本打算上楼的脚步停留,并走了过去。
走近时,他发现她面前还摆放着调香的工具。
是在等他。
他矜薄的唇微微开合,声音微小的吐出一句:“蠢女人。”
让她等,她还真的等一整晚。
他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看着她静谧的睡颜,他忽然觉得十分放松,在没有安神香的作用下,他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困意。
不知过了多久,他倚靠在沙发,沉沉睡去。
天亮之后,周信带着几位负责打扫的佣人走进大厅。
看到少爷夫人睡在沙发,他愣了一瞬。
随后,他冲佣人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又带着她们离开了大厅。
不一会儿,苏晨煜和苏晨曦也从楼上走了下来。
看到沙发上熟睡的爹地妈咪,两个宝贝互相看看,都有些不理解。
楼上那么多房间,爹地妈咪为什么要在客厅睡觉?
可看他们睡的香,苏晨煜小声对着妹妹说:“咱们别在这打搅爹地妈咪了,我们去找太爷爷。”
苏晨曦赞同的点点头。
两个小家伙轻手轻脚的出了大厅。
不知过了多久,苏浅醒了过来。
这一觉她睡的很香,起身才发现司墨白睡在对面,自己身上还盖着他的外套。
她惊吓起身,外套也随之落地。
再看司墨白,他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盯着地上的外套,她有一瞬恍惚。
是他给自己盖上的?
她怎么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捡起地上的外套,轻脚走了过去。
准备把外套还给他时,忽然被他好看的眉眼吸引了。
他这个人冷血变态,可却长着一张无可挑剔的脸,仿佛是生活在漫画里的主人公,丝毫找不出瑕疵。
她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了许久,才不舍的移开。
她把外套轻轻搭在他的身上。
收回手时,他忽然惊醒,警惕的睁开眼,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她对上他的双眸,捕捉到他眼中危险的目光,这一次她没有觉得他的眼神可怕,而是十分好奇。
他到底经历过什么,竟时刻都防着身边的人。
“司先生,我只是想把外套还给你。”
看清她的脸,他眼里的警惕消退了许多,立刻松了手。
苏浅看着发红的手腕,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不好意思,昨晚我太困,不小心睡着了。”
他什么都没说,恢复了拒人千里的表情,拿起外套,头也不回的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