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清解释道：“林前辈的神魂，比一般人强大很多。否则……”
林虞想，多半是她刚叠加的神念buff救了她。
不然，在那两拨精神攻击下，她也逃不过痴傻的命运。
“能对神魂发动攻击，还能自爆？”
文光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被颠覆了。
这时候，听完全程的洛无寒开口了——
“我也遇到过那些人。”
林虞往他的方向“看”去，其他人也都惊讶地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洛无寒抿了抿嘴，俊美的脸上有些难堪。
“我们刚交手，对方的人就说——‘醍醐灌顶之法造出来的先天，这辈子也不可能突破宗师，不必搭理’。”
躺在床上的病号林虞：……
不知道该为这位小哥保住了一命而高兴，还是该为这句话中蕴含的鄙视，而心疼对方。
文光那抬起的手，在空中犹豫了再三，还是没有拍到洛无寒的背上。
“他们也是身着黑衣，几乎一模一样的身形，配着剑。”
“所以我想，应该是同一个组织的人。”
林虞对着他笑了下，“谢谢你。”
分明没有目光落在他身上，可洛无寒却依然有些不自在。
他钦佩这个年纪轻轻就成为宗师的女子，可没有看到她睁开眼的样子，他竟然有些失落。
洛无寒的话给了林虞思路，只要那些人认为，她在武道上不会再有什么进步，就会放弃对她的追杀。
那么，在她还没有摸清“天罚者”的情况，没有把握将之连根拔起的时候，她最好先韬光养晦。
只要不开启角色修为影响，她自身的实力算不得惊艳。
在众人各自沉默时，文光将永清拉到门外，问：“我派老祖的眼睛，还能好吗？”
文光不敢当着林虞的面问，他怕结果，是不好的。
“按我的判断，少则七日，多则半月，就可以恢复了。”
“我给林前辈用的药，只是帮助她安神的，她近期思虑过多。蒙住她的眼睛，是想提醒她不要再用‘心眼’，会加重神魂的受伤程度。”
永清在为林虞诊脉的时候，那浑厚的真气，让他立刻意识到，林虞并非是他以为的先天境，而是……宗师。
这个发现让他惊掉了下巴，但也解开了他的疑惑。
他之前还在想，眼睛都看不见了，怎么精准联系到人的？
原来是宗师，那就没有疑惑了。
宗师境，可隔空取物。
他昨晚没有注意到，林前辈从他手上拿走《小无相功》，就是隔空取物。
宗师境，可引动天地变化，还能将自身的意识延申一部分出去。
即使闭眼，也能看到一定范围内的情况。
这，被人称为“心眼”。
“林前辈的神魂应该十分强大，所以恢复起来不用太久。前提是，她不再动用‘心眼’的力量。”
文光点头，“此事，是我武当欠了全真龙门的人情，以后必当奉还。”
永清笑了，“你我之间，说什么人情？再说，林前辈还给了我一本‘绝世’秘籍呢！”
说着，永清把被撕成两半的《小无相功》拿出来给文光看。
文光：你踏马在逗我？
“我记得你很讨厌金老爷子，说他把青城剑派写得又坏、又菜。没想到你还信这个？”
“哈哈……林前辈给的。不好意思不要。”
永清也就是拿出来逗逗文光。
文光摇头，“不。我收回我的话。如果真的是老祖给你的，你最好还是看一看。”
以文光对林虞的了解，她虽然是个讨厌的卷王，但绝不会随意戏弄人。
尤其是，在拜访其他门派的正式场合。
永清皱眉，“你这意思是，这《小无相功》，很可能是真的？”
“开什么玩笑！”
永清拒绝接受，这只不过是那个臭写的编造的武功，怎么可能是真的？
文光不再多言，直接一摊手，“你不要给我！”
永清一瞪眼，立马把秘籍揣到怀里，“不要白不要！”
两个中年道士像小孩一样在门外说悄悄话，只留林虞和洛无寒，相顾无言。
半晌，林虞问他：“你使的什么武器？”
“长枪。”
“长枪好啊，很帅！”
然后，两人又尬住了。
“我会双头匕、剑，也会用暗器和毒。要不，你教我用长枪，我教你……你感兴趣的？”
洛无寒愣住了，“我才先天境，我能教你吗？”
“当然能！我连长枪都没见过，你教我，绰绰有余。”
“好。但我不想再学别的东西。我想你也知道，不同武器，有不同的风格。用剑之人和用枪之人，在气质和性格上，都有很大的不同。”
洛无寒有些犹豫，但还是将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也许你，并不适合用长枪。”
林虞当然知道，但她现在迫切想变强，她总要试一试。
两人刚说好，文光和永清就回来了。
“老祖，我奉师祖的命，要去一躺京城，你先在青城山养伤。我这边，给你弄来了道教协会的任命函件。”
“以后，你就是道教协会的监事之一了。请务必，保重自己！”
待林虞点头，他又问洛无寒，“无寒贤侄，你是跟我去京城，还是回天山？”
“我留下来照顾林前辈。”
此话一出，文光和永清都是一副“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也会背叛组织”的表情。
“无寒贤侄啊，差着辈呢！”
文光委婉提示道，意在说——你别看人家漂亮就忘了纲常啊，人家比你大了三辈！
洛无寒没听懂，十分耿直地说：“文光师伯放心，我会照顾好林前辈的。”
文光：……
林虞倒是猜到了，她一下子笑出了声，“文光，刚才我和无寒说好了。他教我长枪，我日后为他天山做一件事。”
这下，文光倒是放心了。
可一回味，他又有了另一个头疼的地方！
这洛无寒，是不是木头脑袋啊？
这么漂亮的大美人在面前，还跟人谈起条件了？
就这情商？能找到对象？
文光嫌弃地看了洛无寒一眼，最后对林虞拱手行礼，道：“老祖，文光告退。有事一定联系我。”
“好。这次，多谢你了。”
文光走后，永清想了想，还是关上门去研究《小无相功》了。
不看白不看嘛！
洛无寒则被安排住在了林虞的隔壁，但他却还没走。
“哎呀！直播可怎么办？”
林虞心塞。
虽然她能韬光养晦，暂时躲过追杀，但她心里，仍然希望有朝一日，能把“天罚者”连锅端了的。
这种组织，说白了就是邪教！
这么多年下来，先天武者屈指可数，说不定就有他们的原因！
更何况，她不可能永远韬光养晦。
她注定要和“天罚者”对上。
所以，除了自己多学点东西，她更大的提升，在于游戏角色的变强。
而这，离不开氪金。
她总不能问霸总师傅言承安借！
直播不能停，这是林虞得出的结论。
“林前辈，你有什么困难，晚辈可以代劳。”
洛无寒见林虞似乎遇到了难题，主动提出可以帮忙。
林虞“望”向他的方向，挥了挥手，洛无寒就靠近了。
冷不丁的，洛无寒颤抖了一下。
因为，林虞抓住了他的手。
“无寒，你真是个好人呐！别叫我前辈了。我21岁，你呢？”
“我……22。”
洛无寒想把手抽出来，又怕对林虞不敬。
林虞很快就察觉到了洛无寒的不自在。
她是看不见了，也不能用神念了。
但她握着洛无寒的手，能感觉到他手心的汗啊！
“抱歉，我太激动了。”
林虞放开洛无寒的手，还用被子给洛无寒擦了擦手。
“你别紧张，大家都是同龄人，也都是武者。以后，就叫我名字吧。刚才他们只说了我的姓氏，没说我的名字。”
“我叫林虞，虞美人的‘虞’。”
林虞知道，文光和永清不方便直呼她的名字，一辈人有一辈人的坚持，她不会去改变。
但是洛无寒，和她是同龄人，可以不必这么拘束。
洛无寒知道，自己应该拒绝。
他一向是个守礼的人。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说：“好，林……虞。我叫洛无寒。”
“名字真好听，真可惜现在看不到你的样子。天山那里，终年苦寒，你的长辈给你取这个名字，想必是希望你一生顺利，是无寒、也是无憾。”
长辈？
洛无寒眼神黯淡了下去。
为他取名的老祖，已经西去了。
他知道。
就算文光师伯有意瞒着他，他也知道。
从施展“醍醐灌顶”大法后，老祖就活不过三天了。
洛无寒没有接话，这让林虞有些慌，“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林虞猛然想起来，对方是接受了“醍醐灌顶”之法的。
难道为他取名的长辈，就是传授他功力的那人？
那她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没错，这或许就是老祖对我的希望。”
一听对方说“老祖”，林虞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对不起……你别难过。生与死，是自然规律，我们无法避免。但我们可以选择，为了什么而死。”
见林虞挥了一下手，似乎想拉着他，对他道歉。
洛无寒连忙将自己的手，塞到林虞的手里。
“我在这里。”
这下，被吓到的，换林虞了。
她只是，有一些激动。
面对被自己说到伤心事的人，她手足无措，没想到，洛无寒误会了。
将洛无寒的手抓紧了，林虞想，他一定是一个内心很柔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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