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病弱质子8

从郑渊这个角度看去,这个画面简直能把人点炸!

进门是能看着床的,奚容并不是躺在床上,而是有个高大粗鄙的男人坐在床沿上,把他搂住怀里。

是侧抱着,漂亮的背脊抵在男人的胸膛,身上盖着柔软的被子,不知道里面的衣服是怎么样的,只知道他的脸上是不正常的红,半阖着眼,没什么意识的样子。

像是被男人弄坏了。

而楚凌,微微俯身,托起奚容的洁白的腕子握在手上。

楚凌是名身份高贵的王爷,平日里养尊处优,又是十分俊美,身材高大颀长,往那儿一站真是温润如玉,如松竹般的美男子,只有郑渊知道,私下里这个男人光着膀子在练武场能徒手打死一只野兽,一身肌肉分布十分流畅,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便是在战场上,也算是一位名将的魁梧身躯。

那双手修长无比节骨分明,但对比起来奚容的手,是大了许多,肤色也比奚容的深,拿着奚容的腕子,仿佛是把玩精美的艺术品似的。

他俯身,如一只凶猛的野兽一般笼罩着奚容。

那搂着奚容的男人不明来路,只看穿着是个侍卫奴才,楚凌既然放任他在这间屋子里,那说明两个人串通一气,就这个狗屁安王命令人搂抱着奚容,然后方便他做一些下流的事!

旁边还有个大夫,一群人串在一起不知道给单纯柔弱的小质子喂了什么药,刚才失踪了那么久不知道早就被做了什么事,如今能被几个人男人围在床上脸颊绯红,神志不清,身子全部在被窝里,还被男人前后夹住。

能有什么好事?!

“楚凌!”

这会儿不喊小舅了,直接喊了名字。

还喊什么狗屁小舅?比他大不了几岁的闷骚男人,刚才还在他耳边给奚容上眼药、说奚容坏话,致力于让他别想着奚容,可他自己呢?

却做着这么肮脏的事,伙同奴才侍卫把人掳到自己的房间喂了药!

可恶!

这一刻的郑渊怒发冲冠,大步走过去,仿佛把宰了似的。

“你刚刚说了什么?可现在呢?却如此下流把人美丽单纯的小质子掳在自己的房间里玩弄,你还是人吗你!”

楚凌轻轻蹙眉,见郑渊这么气冲冲的走走过来,要杀人似的,就知道他误会了什么。

自己满脑子都是下流的想法,看见别人离奚容近,就以为别人也是一样!

楚凌说:“他生病了,别吵。”

此时此刻的郑渊都要炸了,根本听不进楚凌的话,他走过去,貌似要打人了,但是安王的暗卫在,他不是对手。

但是他的目标并不是要打自己的小舅,而是要带走奚容。

他拐了个弯,从另一头来了。

这个视角看奚容看得更加清楚。

很快的,奚容的的脸完全呈现在他面前。

像是在不舒服的安睡,又像是被人弄得神志不清。

总之是不太好。

但毫无疑问的,漂亮得让人起了鸡皮疙瘩。

特别是,他平日里脸色苍白,这会儿因为不知名的隐晦原因脸颊微微泛红,无端生出了一股子勾人的媚意。

没有眼波含秋,明明是闭着眼,明明是冷冷清清单纯洁白的模样,就是让人移不开眼。

连暴怒中的郑渊也愣了一下。

但他很快就醒过神来了。

由于整个床的边缘已经被下等侍卫、楚凌、大夫占领了,导致郑渊根本不能完整的把奚容抢过来。

只能从另一侧挤过去,爬上床去抢人。

“郑渊你干什么?”

郑渊不管不顾,直想把奚容的被窝撩开看一看,看这可怜可爱的美人被这些下流的贱人搞成什么样了!

但是楚凌冷冰冰的看着他,伸手去阻拦他,可又怕把奚容弄疼了,于是畏手畏脚投鼠忌器。

哑奴搂着奚容不动,只能伸出一只手去阻拦。

而郑渊也怕把奚容弄疼了,他只想扒开被子看看奚容把奚容抢过来。

于是三个男人围在床边乱作一团,郑渊骂骂咧咧扒扯着被子,一个人用力扯到了袖子,把奚容的衣服拉了一下,从厚厚的棉被里隐约可见光洁的肩暴露在了空气里。

哑奴跟要杀人似的,连忙把手伸进被子里帮奚容穿好衣服,谁知道郑渊正好趁这个机会拉下半截被子。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暴怒:“你们在干什么!?”

只见二皇子带着一众侍卫气冲冲的赶了过来——

“反了你们!我的人也敢动!”他满身杀意,“来人,把这些贱人都杀了!”

楚乔安找奚容都快找疯了。

最后是在一名下人口中听说有一名漂亮的小公子被安王抱入了休息室。

安王是他皇叔,传闻中是个翩翩君子,虽然听到奚容被安王带走的时候眼眸也是沉了沉,还抱入了休息室呢。

但还是他咬着牙想要相信安王的人品,不过,他带上了人。

没想到竟然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不止是安王!

竟还有郑国公世子郑渊一份!

那郑国公世子还爬在了床上,几个男人把奚容围住,看起来像是在做什么下流的事。

楚乔安理智的认为这几个人没有那么嚣张的、应该不敢做这种事,奚容好歹也是个燕国皇子,身份如此的尊贵,甚至是他带来的人。

他几乎是拼命帮着几个人找借口,一口银牙几乎咬碎了。

可是当他走近一看的时候。

眼睛都红了。

奚容脸色不太正常,已经是昏迷不醒、神志不清的状态。

他知道奚容的身体一贯来不好,上一次他带了太医给奚容把脉,个个都是隐晦的摇头,只说不好治。

如今,被这么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围住,掳掠到房间里,不知道做了什么下流的事!

肯定是弄坏了。

虽然没看见被做了什么事,半身还在被子底下,但是头发散乱在床上,衣衫凌乱无比,漂亮的肩头都露在空气里,再往下是精致的锁骨。

来的侍从都是二皇子的人,个个武艺高强身手不凡,但也知道这些人是什么身份,他们拿着刀押着楚凌、郑渊、哑奴、大夫。

二皇子把人大夫挤开了,还把郑渊一脚踹下了床,连忙去抱奚容。

可是哑奴死也不放手。

二皇子指着他鼻子骂:“枉费你主子平日里对你这么好,你竟是抱着如此肮脏的心思,还连同两个外人来欺辱他!”

“来人!先把这下贱的哑巴杀了!”

哑奴得了令,不准乱杀人,而二皇子是主子现下最看重的人。

可他不能把主子交给别人。

死也不能。

二皇子死死盯着他,一旁的侍卫已经举刀要砍人了。

二皇子说:“别把血溅在容容身上!”

可哑奴离奚容这么近,不可能不把血洒过去的,侍卫一时间左右为难。

二皇子伸手把奚容抱住。

一瞬间清浅迷人的香味侵染了过来。

好软。

虽然只是抱上半个肩头,但他胸口都酥了。

奚容的体温渡了过来,整个人又香又软,还很可爱,几乎要把人迷死。

从前都是规规矩矩的和人说话,虽是亲近,但没有接触过他的身体,可以说连根手指都没碰过。

这一次是第一次碰到,一瞬间就心神荡漾,脑子一片空白,忘了自己刚才还在喊打喊杀。

正在这时,奚容偏偏睁开了眼。

二皇子的耳朵全部红了。

奚容微微皱了皱眉,眼神里露出一丝无法掩饰的厌恶。

二皇子一瞬间涨了红了脸。

“我不是、我没有容容,我……我是见他们欺负你!我是来救你的!”

二皇子心说完了。

刚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奚容说不定被这几个男人弄得要死要活,对他们深恶痛绝,可一睁开眼看见他!

一定以为也他也参与了。

怎么办?

有口也说不清了!

奚容环伺一圈,见这么多人都在这里,觉得这事一点也不简单。

因为身体不适来找哑奴取药,不慎迷了路,实在支撑不下来失去了意识。

按照他现在的感知的身体状况,是吃了药的,而且哑奴也在,搂着他暖着,他自己是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关键是这几个人,怎么都来了?

奚容已经在和其他人交谈中知道了除二皇子和郑渊以外的男人,是安王。

此时此刻整个房间挤满了人,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

奚容看向安王的时候,安王明明什么也没做,反而是救了他,却莫名的心虚了一瞬。

也许是把郑渊那龌龊的心思想了一遍,而楚齐安又来提醒了第二遍。

他明明是正正经经的帮人治病找药的,却仿佛是做了下流的事。

但也只是那么一瞬,他就解释了。

“本王见你略有不适的离场,怕你不熟路,便跟了上去,没想到你竟是晕倒了,于是我便让属下去寻你的属下,请了大夫为你吃了药,而他们……”

而他们却以为我在行龌龊之事。

可他这句话说不出口了。

仿佛说了,便是玷污了这洁白脆弱的美人。

细节完全是对得上的,奚容已知安王没有撒谎,而几名皇子世子之间的冲突他最好是不要参与的,他致力于与每个人交好。

特别是这个神秘的安王。

总是查不到他的信息。

觉得此人十分不简单,怕他在暗处搞什么鬼,便一直想结交。

于是万分感激的说:“多谢安王救命之恩,我确实自小身子弱极了,方才略感不适来寻药,若是没有安王相助,恐怕……”

结尾的调子意有所指,让人心都揪起来。

可他却毫不在意,仿佛还安抚他人似的。

“哑奴。”

他只喊了一声,那无论如何也不放开他的哑奴松了手。

二皇子反应大极了,连忙也放开了奚容,还退了两步。

郑渊慌张的从床上下来。

几个人给奚容让了个空隙。

他仿佛要下床了。

哑奴扶着他,他要做什么都顺着。

奚容说话温温柔柔又是弱气,很是不好意思的样子,“为了我的事几位贵人都把自己的事耽搁了,齐安哥哥,你是今日的主持,快去吧,世子爷,您还有一场比赛,可别耽搁了。”他笑了笑,“我自小身子弱,从来羡慕别人能骑马、能跑能跳,极喜欢看蹴鞠,听闻世子爷蹴鞠乃是一绝,早早已是期待。”

郑渊满脸通红,说话都结巴了,“我、我会好好踢!会赢的、容容,你来看!”

他说着连忙跑了出去,心里想着一点也不能耽搁比赛。

二皇子轻言细语的问:“容容好些了么?”

虽然信了奚容是真的病了,可刚才挤了这么多人,难道全部是给奚容看病的?

这些人他回头一个个收拾,只是他很担心奚容的身体,又有些后悔带奚容来了。

奚容和和气气的好欺负,什么人来搭话都和人交谈,如此可能是累着了,便是病得晕了过去。

奚容轻轻的回:“多谢齐安哥哥关心,我身体已无大碍,倒是你,我很担心你,今日是你主持的大日子,可别让落了话柄在别人口中。”

二皇子张了张口,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奚容说的那么完美,方方面面都替他考虑,若是他还在这里,奚容还会担心他。

又叮嘱了几句,让好几个下人在一旁伺候,这才离开了。

如今只有安王没走了。

奚容是故意要最后与他说些话。

哑奴已经帮他穿好了鞋子。

奚容规规矩矩给安王行了个礼。

“今日安王救我一命,无以为报,往后若是用得上的地方,安王可以直说,我奚容虽没什么本事,却也必然会竭尽全力。”

安王张了张口,喉头有些干涩。

他方才快病死了,才是吃了药能活动,就要顾及这么多。

穿好了鞋,恭恭敬敬给他行礼。

没由来的觉得他有些苦。

仿佛是无依无靠孤苦伶仃,全靠自己长袖善舞去结交。

奚容是贵重的皇子,就算是行礼,也不过是微微躬身。

但安王下意识的去扶了一把。

刚想说,不用什么回报,便见奚容笑了起来,“听人说安王殿下喜好丹青,不才正好有几幅古画,明日便亲自送到你府上。”

安王垂下眼眸,轻轻说:“好。”

本想说不必如此。

本想说让他好好在意自己的身子。

但他好像知道自己病了,也知道多么严重,却执意要活的这么辛苦。

方才轻轻一抱,整个人又轻又软,好似令人珍惜的、需捧在手心的宝物一般。

柔弱无骨,纯美又可怜。

可他醒了,连忙是起来,一件件的事有条不紊的办好,把每个人都顾及了。

他想,索性他是个闲散王爷,皇上也乐得他需儿女之事,便是求皇上修书一封给燕国。

让奚容与他和亲算了。

…………

“和亲?”

皇帝拿着这封折子深深皱起了眉头。

一旁的老太监脸都笑出了皱子,“陛下!这是好事啊,安王殿下终于开窍了!”

“你认为这是好事?朕可听说这个奚容手段不太干净,那日蹴鞠大赛便惹了些风波,朕的二儿子险些为了这个奚容,把他叔叔和朕的亲外甥给砍了!”

老太监一惊:“还有这种事?”

这种事在蹴鞠大赛里没有传出来的,但是总有少数人知道。

皇帝冷哼一声:“不知是燕国放来的什么妖孽,竟然把朕的手足和儿子们迷得晕头转向,此人断不能给安王,要不然必要掀起风浪,燕国的人,朕不信。”

“那……”

皇帝冷冰冰的垂下眼眸。

“但是和亲是个好法子。”

“朕今夜就修书一封给燕王,让他把儿子给我们楚国,给咱们的大将军当媳妇!”

“陛下是说……”

皇帝笑了起来:“便将人赐给魏章。”

“这些年咱们的魏将军可是给咱们楚国立下汗马功劳,攻破燕国边防他也是出了大力,如此,正好是与燕国的漂亮小皇子,喜结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