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五条晴辉到底在灵幻新隆那儿进修了什么。
乐善好施的五条大官人成为了小小的灵幻相谈所的超级VIP会员。
五条家很有钱是真的。
五条晴辉同样很有钱。
他的父母努力的做到了一碗水端平,凡是五条悟有的,五条晴辉也不会少,甚至会更多。
就像是猫的报恩。
野外生存技能点满了的猫猫会不定时投喂它的临时饲主以自己的猎物。
或是田鼠,或是蟑螂昆虫一类。
五条咪也不例外。
迄今为止,五条晴辉的保险箱里的宝物,包括但不局限于五条悟第一次任务拔除的诅咒的牙齿,随手画的抽象派油画以及第一次外出打包给五条晴辉当做宵夜的啃了一半的蛋糕。
物品种类可以说十分丰盛了。
“等等,为什么还会有啃了一半的蛋糕?”
有一个算一个,同样被拉来当壮丁的禅院甚尔头顶问号,这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还要,这真的是保险箱不是垃圾堆吗?
五条晴辉解释道,“我有请专业人士帮忙的哦。”
为了能够保存这啃了一半的蛋糕,五条晴辉可是特意从瑞典请来了一名大师,采用类似永生花的技巧最大可能的保存了蛋糕的完整性。
“这可是悟第一次将到手的甜品送人,很有纪念意义的甚尔。”五条晴辉解释道。
禅院甚尔:……你们有钱人的癖好真怪。
但成熟的社会人士保留着日本人独有的宽容与冷漠。
都可以,只要别死我家门口。
“可惜灵幻大师没有接受我帮忙翻修相谈所的建议。”五条晴辉颇为遗憾地叹气。
对划入自己人领域的朋友和亲人,五条晴辉从来都是大方的。
大方到让灵幻新隆颤抖。
毕竟五条悟拔除诅咒的任务经费都是打到了五条晴辉的卡里。
所以五条晴辉真的不差钱。
这大概也是灵幻新隆成立相谈所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了软饭的快乐。
灵幻新隆:我就知道,小时候算命的就跟我妈说过,我胃不好,只能吃软饭。
这竟然是真的。
是的,五条晴辉甚至承诺,只要灵幻新隆愿意,他立马就组一个专业经纪人团队,为灵幻大师造势。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就五条晴辉这种氪金玩法,哪怕灵幻新隆是个R卡,都能被五条晴辉氪成战力榜第一。
就真的很让人心动了。
灵幻新隆也不例外。
直到一名当街携带管制刀具,输了个精光的靓仔禅院甚尔路过。
千锤百炼的极致□□散发出的雄性荷尔蒙,是足够任何一个即将迈入三十岁大关,身体素质开始缓慢下降,永远只有一块圆润腹肌的青年男性所羞愧。
刚刚加入肉改部三周,每天早上的晨跑都能要命的影山茂夫发出了羡慕的声音。
因为身无分文被旅店老板赶出,目前正在绝赞流浪中的禅院甚尔颇为烦恼的挠了挠头,环顾四周,鹰一样的目光锁定了他的长期稳定饭票之一。
“五条晴辉?”
“带钱了吗?”
男人轻车熟路地从五条晴辉的挎包里摸走了钱包,回到旅店结清了最近的房费,又施施然走到便利店买了一包烟。
然后一把抽出了钱包里的全部现金,发出了不满的声音,“这么点……啧,算了,将就了。”
「喂,灵幻,输了个彻底呢。」
要知道干一行爱一行,小白脸这个行业的翘楚出现了哦。
不论哪点都输了个彻底啊。
上级恶灵小酒窝飘到了灵幻新隆腰腹,戳了戳男人腰间因为长期的办公室生活,缺乏锻炼而堆积的软肉。
对比实在太过惨烈,让灵幻新隆瞬间清醒,咬牙拒绝了到嘴的软饭。
毕竟欺诈师也是有良知底线的。
不巧的是禅院甚尔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毫无人性和良知,连自己儿子叫什么名字都不记得的社会的败类。
五条晴辉倒是习惯了禅院甚尔的做派。
只是为了避免教坏未成年,他贴心地和灵幻新隆师徒告别,带着天与暴君离开了。
目送着相谈所的大客户离开的背影,一直在旁边当一朵安静壁花的影山茂夫突然发出了感慨,“五条君好像牵着一条狗啊。”
“ob你在说什么啊,ob!”
肮脏的成年人一脸震惊地看向口出暴言的弟子,开始思考到底是谁带坏了他纯洁无瑕的弟子,“你这混蛋恶灵,都教了ob什么!”
“你怎么不说是你这家伙满脑子废料!”拜托小酒窝大人可是为了普度众生准备成神的好吗,“我可是没有那种欲望!”
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师父和小酒窝为什么吵起来的影山茂夫:那位身材很好的健美先生,被五条前辈带走的时候,真的好像只乖乖收起爪牙的狗狗啊。
此乃纯字面含义,可惜肮脏的大人和恶灵总会曲解。
***
九十九由基想跑,但是她被人留了下来。
以一个她绝对无法拒绝的筹码——天与暴君禅院甚尔。
那个初次见面就毫不留情挥刀,准备砍了自己的男人。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九十九由基对禅院甚尔的体质充满了好奇。
她试图观察理解最好是能够解剖天与暴君,可惜未果。
毕竟禅院甚尔发自内心的厌恶着咒术师这个群体。
而为了割韭菜,依旧无所不用其极的五条晴辉,想要一个正常的周末。
是谁白天是学牲,晚上是社畜啊?
哦,是他自己啊,那没事了。
五条晴辉甚至从灵幻师徒的相处中领悟到了一个真谛。
雇佣童工可能犯法,但以学校为名的社会实践是合法的。
学徒工也是受法律保护,还能一边学,一边赚钱可谓一举两得。
但人手还是不够。
九十九由基的出现,可以说是撞在了枪口上。
正好九十九由基同样好奇总监部的改变。
女人顺水推舟的留了下来。
于是红色警报解除……才怪。
“晴辉你竟然大费周章的就为了留下那个女人?”
五条悟完全不能理解。
为什么会有人要舍近求远吗?
拜托,五条悟大人可是全知全能的【六眼】的拥有者!
这不比超级计算机强?
是的。
五条悟开始了久违的无理取闹。
“可是悟。”
“我希望你能有个正常的,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的普通DK生活啊。”
“那杰呢?”五条悟哼哼唧唧。
“杰是为了社会实践,这些都是素材库。”五条晴辉脱口而出,双标的十分明显了。
偏偏五条悟十分享受这种双标,勉强原谅了五条晴辉。
而人就不能得意忘形。
不然的话就容易乐极生悲。
被轻而易举哄好了的五条咪忘了一件相当重要的事就是,被他花一亿三振出局的那个男人,又要被找回来了。
禅院甚尔:“你这家伙又在打什么主意?”
五条晴辉叹气,“要是悟知道我背着他跑来见甚尔的话,悟一定会生气的。”
五条晴辉至今不知道为什么弟弟会对禅院甚尔抱有如此大的敌意。
“哦?”将烟蒂碾灭,禅院甚尔吐出一口白烟,恶劣地喷在五条晴辉脸上,满意地看着被呛了一脸二手烟的五条晴辉咳地连眼泪都出来了。
这才慢慢悠悠的站直身子,“想知道吗?”
“可以吗?”
接连不断的咳嗽声几乎榨干了五条晴辉肺里的全部氧气,甚至逼出了几滴生理性眼泪挂在眼角。
似雪松上落下的结晶。
禅院甚尔不得不承认,五条晴辉这家伙很适合哭。
“我……”
——轰隆一声是爆炸的声音。
在异响传来之前,五感异于常人的天与咒缚们便已经行动,无言的默契让他们在爆炸袭来时,下意识护住了自己的头,并在慌乱的人群中寻找着目标。
一阵寒光袭来。
轻敏落地后,借力缓冲,卸下冲击波,五条晴辉朝着禅院甚尔做出手势,指引路标。
“啧,麻烦的小鬼。”
这种□□的袭击手段,不像是诅咒师,更像是雇佣兵的做派。
不巧的是在专职小白脸的时期,禅院甚尔还不忘当一名雇佣兵补贴家用。
他直接摸出把匕首就上了。
在五公里外的大楼上。
一击不成不再恋战的雇佣兵在发现目标的同伙不见后,就像是鬣狗,嗅到了威胁的气味迅速撤离。
哪怕天与暴君速度再快,也终究是慢了一步。
“你这家伙干了什么?”禅院甚尔好奇地问道。
竟然被人买凶,试图当街杀人。
五条晴辉一脸无辜,“拆了半个总监部算吗?”
禅院甚尔一哽,如果是这种壮举的话,似乎就很能说得过去了。
“你这家伙……”竟然真做到了?
这种挑战不可能的成功,让禅院甚尔恍惚间想起了多年前五条晴辉曾给过他的一份计划书。
《五年内毁掉一个禅院家需要几步》
一开始他只当五条晴辉脑洞大开,现在来看……
说不定真能成功?
“喂,你这家伙之前说的帮我搞定禅院家还算数吗?”
五条晴辉眨了眨眼,然后终于从脑海深处挖出了多年前的大作。
他很想答应,但是,“抱歉啊,甚尔……”
还是拒绝了。
这还是五条晴辉第一次直白的拒绝禅院甚尔的要求。
说不在意那才是假的。
禅院甚尔沉着脸,似乎五条晴辉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不介意帮鬣狗一样的雇佣兵完成他未完成的任务。
没想到最后五条晴辉也变得无趣,屈服于所谓权威了啊。
这样的话,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因为真希她还在为了将来能够成为禅院家家主努力呢。”
那孩子是真的拼。
为了积累宝贵的持家经验,已经疯魔到恨不得一天有48小时,这样她就能有足足40个小时兼顾学习和文件处理工作了。
真希?
“禅院真希?”禅院家又一个天与咒缚?
五条晴辉点了点头。
“抱歉啊甚尔。”
毕竟他总不能五年后告诉努力了这么久的禅院真希,你不用再努力了,因为整个禅院家已经被我扬了,骨灰都没留一个的那种。
这多不好意思啊。
“哈哈哈哈!”禅院甚尔发出了大笑,“我还以为你这家伙就是只兔子呢。”
没想到咬起人来,竟然这么痛。
女人、无咒力的天与咒缚,这buff不是叠满了吗?
要是将来禅院真希真成了下任家主,这对那群自诩身份和血统的老东西们,不是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禅院甚尔再看向五条晴辉时,眼神里充满了感慨。
他还以为五条晴辉这家伙沉迷于过家家似的你好我也好游戏,已经忘了自己本性了。
这不是挺好的吗。
因为想到了一些美妙场景,天与暴君火速放弃了扬了禅院家的打算。
这样不是太便宜他们了吗?
五条晴辉肯定地点头,“嗯嗯,甚尔你能这么想最好。”
“但是真希她还是个孩子。”希望望女成凤,望子成龙的家长不要揠苗助长哦。
五条悟是龟毛而洁癖的。
这源自一种习惯的养成。
那么猜猜看,为什么大大咧咧的五条家的神子会在任务结束后迅速开房清理自己呢?
答案当然是比五条悟更龟毛洁癖的五条晴辉啊。
要知道对世家大族来讲,外出踏青都要带三套衣服备用,以防不时之需。
一些家规更为严苛的家族,为了让族中弟子保持天人之姿,甚至会聘请一些穷苦人家的婢子。
这些行为粗鄙的婢子的作用很简单,就是在主君忍不住发出不雅之声时,主动站出来承担这种错误。
毕竟那个时候的世家子弟就和现在的爱抖露一样,是只喝花露水,不会睡觉上厕所什么的。
从小到大就接受的是最为正统男德教育的五条晴辉,哪怕换了个世界,有些习惯也很难改变。
他根本无法忍受自己衣衫不整在外出行。
不巧的是,因为爆炸,再加上赏樱季的到来,附近的酒店已经爆满。
到最后,五条晴辉的耐心即将告急。
他快无法忍受衣衫不整,浑身脏乱的自己在大街上游走了。
而在五条晴辉爆发之前,禅院甚尔终于大发善心,带着五条晴辉穿过一个又一个小巷,来到了一家还剩了有空房间的旅店门口。
旅店老板很显然和禅院甚尔是熟人。
他看了看他的老熟人,又看了看一脸不耐等着房卡的少年。
叹了口气,这不是造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