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月学园的委托很简单。
在月飨祭开始之前,他们希望能够由咒术师这边拔除那只因为学生的毕业压力而诞生的诅咒。
这只诅咒大概率是由毕业失败的留级生们,毕业无望产生。
也因次,这只诅咒的技能挺鸡肋的。
被这只诅咒缠上的学生,会被强制开启食乾之战开始比斗。
“学生输了吗?”五条晴辉好奇地问了一句。
负责处理此事的老师摇头,“不,那些孩子都赢了。”
毕竟这里可是汇集了世界上最优秀的学生,如同养蛊一样的厮杀,直到最强诞生!
哪怕是留级生,那也是在外面的餐馆能够排上名号的!
连情感都没有诞生,只是机械化照搬菜谱烹饪料理的咒灵,又怎么可能会超越学生们日复一日,报以最纯粹的感情烹饪出的料理呢?
五条晴辉驻足,面露不解。
远月学园的老师同样苦笑,“因为是从留级生们的负面情绪中诞生的诅咒。”
而这些留级生早就习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了。
所以诅咒也习惯了失败。
但是牠在失败后会进入一种狂躁状态夺走获胜者的味觉。
这对在食之道上追求极致的远月众人来讲,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有很多学生甚至无法接受这种打击,在医院诊疗无果后,只能暂时办理休学手续。
五条晴辉点头,“确实,对于一位优秀的厨师来讲,味觉失灵的确是件相当严重的事。”
远月这边对咒术师的地位有着清晰的认知,也因此,哪怕被派来的只是个学生,远月的态度依旧敬重。
毕竟他们学园里同样孕育出了许多怪才。
对怪才们来讲,单纯的用年龄去衡定他们的实力才是最为失礼的事情。
“我们已经为您准备好了宴席……”
“不用如此客气。”五条晴辉拒绝了远月的提议,“学生们的安危更重要。”
而且,“我的母亲从收到请帖那天起,就非常期待月飨祭了。”
五条晴辉从来都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负责人恍然大悟,没想到还会有这一层关系,只觉得这次拔除任务更加十拿九稳了。
“既然如此,就麻烦您了。”负责人的态度越发恭敬了起来,随即为难,“只是我们也看不到,不知道咒灵在哪儿……”
不过,“那家伙平时都是在后山那块儿活动的。”
“是吗?”五条晴辉轻声附和道,随即冲着负责人露出了感激的微笑,“真是帮大忙了呢,冲田老师。”
被突然起来的美貌袭击,负责人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在五条晴辉冲他笑的那一刻,负责人突然能够理解课本中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只为博美人一笑的理由。
等负责人晕晕乎乎地回神后,五条晴辉已经不见踪影了。
带上特制的金丝圆框眼镜后,五条晴辉看见了地面上残留的诅咒的痕迹。
这大概就是那只四处找人比赛厨艺,又在失败后夺走获胜者味觉的诅咒留下的了。
和五条悟不同,五条晴辉早早地就在后山放下了帐。
在找到那只四处乱窜的诅咒之前,五条晴辉先一步遇到了一个熟人。
“嗤,你这是什么造型?”一声嘲讽从头顶传来。
因为正在下台阶,五条晴辉下意识地仰头,“甚尔?”
好奇怪,他明明放下帐了啊。
“蠢货,你放的帐只是拒绝诅咒出去。”
很不巧的是禅院甚尔是零咒力的天与咒缚。
“这么久没见了,还是一如既往地蠢啊。”
被人接二连三的骂了,但五条晴辉并不生气,他的关注点反而是,“甚尔,你怎么在这儿?”
“挣外快赚住宿费。”
“赌马又输了?”虽然用的是疑问句,但五条晴辉却相当肯定。
可是这只是个三级咒灵啊。
禅院甚尔没有义务解答五条晴辉的疑问,他耸了耸肩,明显不欲多谈,“谁知道呢。”
毕竟他对男人一向没有耐心。
五条晴辉倒也并不失望,他和禅院甚尔也并不算很熟。
只是碰巧,在御三家中,五条家和禅院家都先后出现了天与咒缚。
和零咒力的禅院甚尔相比,五条晴辉又显得有那么一丝幸运了。
禅院甚尔在十五岁那年,也曾偷偷溜进五条家的结界,去看那位传说中比他幸运的,五条家神子的孪生兄弟。
那个时候,五条晴辉刚刚收到眼镜,第一次靠自己的双眼看清了诅咒的模样。
只是一个照面,禅院甚尔就笃定,他和五条晴辉气场不合。
这份直觉等到了两人赛马场再遇,达到了顶峰。
彼时已经叛出禅院家的禅院甚尔正在赛马场享受着一掷千金的乐趣。
学生打扮的五条晴辉,像是一个漂亮的人偶娃娃,拘谨又局促地观察着赛马场。
这不是这种乖小孩儿该来的地方。
禅院甚尔心里想着,却没有多管闲事的打算。
而五条晴辉也是在赛马场上认识了禅院家叛逃的天与咒缚。
毕竟他从没见过像禅院甚尔那样,又菜又爱玩的赌场冥灯。
再热门的赛马,只要有禅院甚尔的押注,都会以各种离奇的方式翻车失败。
翻车的方式都不带重样的。
靠着赌场冥灯,五条晴辉一路反押,都快给自己振下半套靠海别墅了。
但在离开赛马场的时候,五条晴辉又毫不犹豫地将自己赢来的全部筹码都送给了已经输红眼的禅院甚尔。
毕竟不靠赌马,他也挺有钱的。
他会到赛马场来,仅仅只是因为五条悟随口一句,“我们去赌马吧!超有趣的!”
是的,五条晴辉其实是来实地考察的,顺便赢了半边靠海别墅。
禅院甚尔:……
五条家的臭小鬼,不论大的还是小的,都让人超级不爽啊!
不过看在钱的份上,禅院甚尔勉强记住了一个男人的名字。
五条晴辉和禅院甚尔的关系,就像业主和小区的流浪猫。
彼此心照不宣地相遇,业主提供猫猫饭,而流浪猫只需心安理得的享用猫饭,再一个甩尾,矫健地消失于草丛之中。
至于禅院甚尔堕落而靡费的私人生活?
五条晴辉平等的看待每一种职业。
甚至因此对禅院甚尔更为怜悯。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又有哪个良家少男愿意下海呢?
“甚尔你改行了?”五条晴辉问得委婉,毕竟在以前,禅院甚尔从来没有操心过住宿问题。
随便在酒吧找个看得过去的女人跟在她的身后,就能蹭上一晚。
这才是禅院甚尔输完后的常态。
身穿黑色无袖背心的禅院甚尔,“啊。”
两人闲话之间,藏匿于后山的咒灵终于露出了马脚。
只是一个照面,五条晴辉就意识到这只诅咒根本不像窗那边所说只是区区三级!
这家伙已经快进化为特级了!
“来比赛吧!”诅咒发出嘶吼,如同灯笼般突兀的眼睛从禅院甚尔和五条晴辉身上扫过,“比赛!食乾!十杰!”
五条晴辉:“可是你指甲里还有泥唉。”
这未免也太不卫生了吧,身为一名厨师,却留着那么长的指甲,刚刚拔起一颗树,没洗手就要去处理食材。
这是什么流派?
极致原生态?
五条晴辉看不明白,他只是想报警。
这种环境卫生,是会被查封的吧?
这只因为不知名原因变异的诅咒愣住了。
“洗手?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