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把人赶走

见曾为闵如此唯唯诺诺,沈翎便气不打一处来,她仍是面色严肃,以前她很少对手下生气,更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怒不可遏,可这一次是实实在在得触碰到了她的底线。

至少不能无端把人放走,还是在她晕倒而不知情的情况下。

“你为何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放人?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这话在沈翎嘴里说出来,实在是新鲜,有有几分无理取闹的意味,可正是因为对着的是曾为闵,才会教人觉得她真真儿是歇斯底里了。

“我都已经说过,这件事是我默认的,你就算是要找人麻烦,没有必要再纠结了。”

宋钦瑜见沈翎数落曾为闵,也不由得再次开口帮他说话。

“我在教育他,不用你管。”

沈翎没来由地觉得一股子燥意,闷声反驳他。

宋钦瑜被她反驳,如同给予了重锤,也说不出话了。

不过旁人眼睛看得清楚,知晓她生这么气,正是因为她太过于真心实意为景祀着想。

说起来景祀遭受了这么大的事儿,正是因为他前有追兵,后又重伤昏迷,现在就算被带走,也的确很难不为他操心。

不过景祀是何许人?他那手下既要铁了心把他带走,就正是有办法把他治疗好,也不需要为他担忧太多,可似乎沈翎并不懂得这个道理,她只晓得他现在去向不明,也正因此才要无休止地对曾为闵抱怨。

思及此,宋钦瑜心里无限落寂,眼眸低低垂下,嘴角也垂了下来,看着眼前渐渐凉掉的汤药,心中愈发感到不是滋味。

“郡主,私自放走国师是我的不对,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可要先注意着自己的身子,否则便是大大的不好了。”

曾为闵被她数落的不敢再反驳,也劝住了宋钦瑜别老是往她火气儿上撞,倒时倘若再发生了些什么不好的,何尝不是大大的不划算?

“我知道的。”他手一直被曾为闵管住,心中恰好不爽,不由得出声提醒他教他别再动了。

两人一唱一和的谈话落在了沈翎耳边,她的怒意未曾消减半分,反而更加怒火攻心。

见沈翎低声笑着,眼里闪着苍凉,好半响后她也不再说话了,周边的气氛低沉的可怕,至少令曾为闵无法传上来气。

宋钦瑜沉吟了半响,他想劝沈翎无论如何先顾自己,至少等自己养好身体再找景祀,如今即便知道他去哪儿,自己的身体不好,找到了他也没有用。

可他话到嘴边,又生生吞了下去。

这话的确是不怎么中听,以至于还未等他说出口,就迎面对上了沈翎那被略带冰冷的目光。

她的平时不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别人,但若是忽然这么瞧人,有些令人意外。

她的确是能够懂得旁人是想要说些什么的,以至于不等宋钦瑜开口,她那像是会扎人的目光就刺的宋钦瑜就说不出话。

她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头疼欲裂的目光没有好转半分,看着曾为闵仍是执着于求情的模样,她心中火气更盛。

“出去吧。”她决定隐忍,至少不再明面上这么发作下去。

可曾为闵摇了摇头,不打算离开,“郡主你的身体没有好转,我得在这陪着你,我得等等。”

他对待沈翎,有着说不出的执着和死脑筋,至少不到黄河心不死,让人为他的执着感到动容的程度。

“你不走?”沈翎皱着眉头,想到了他敬酒不吃吃罚酒,闷声继续召来了守在门外的顾统领,“把他给我赶出去。”

顾统领见状,也抬手示意曾为闵离开,见他还是倔强着,只好强行把他赶出去。.

“以后曾为闵管理的事件,也纷纷交给你了。”

沈翎无视曾为闵的安排,放权给顾统领。

顾统领闻言,在惊诧的同时也感受到了重用。

他乐的笑开花,眯着眼睛耸肩,看向曾为闵离开的模样,不再管他,连连道谢,“谢谢郡主!以后臣定当为郡主竭尽全力。”

沈翎微微颔首,心里好过了许多。

至少惩戒了顾统领,就还算是暂时放过这一切,“下去吧,以后吸取教训,好好做事。”

顾统领连连点头,得到鼓励后也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信任和表扬一般,应承道,“臣定当说一不二,以后专心做事。”

“你也下去吧。”沈翎虽然如此,不爱听这么多的话,现在心下如同一团乱麻,更是对什么都一样,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顾统领在发了曾为闵的这一统难财后,感到很是高兴。

彼时的曾为闵却郁郁寡欢。

他苦着张脸走到外面,迟迟不语,他亦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全身心的为沈翎着想,她却冷落了自己。

即便是在这件事上,他没有告诉沈翎,刀九把景祀带走,可归根结底,也是因为她没醒来而没法做主,说到底便是强人所难。

“郡主,你听我解释去,其实不是这样的。”

曾为闵语擦觉得有苦说不出,他想跟沈翎解释,但她听起来不像是想要听进去的,左思右想后,他只得隔着门对她说这些。

“出去吧。”

沈翎懒得听他说三道四,为自己的这些不尽职而找一些莫须有的借口,简直是没必要。

曾为闵却被沈翎赶出房间后情绪低落,耷拉着脑袋一副目空一切的模样,却仍是守着她舱门,不敢多说。

“走吧。”

顾统领看出来了曾为闵憋屈,揽着他的肩膀,带他离开了沈翎的住院,去到了他居住的院子里,两人坐在凉亭上,见他愁眉苦脸的。

“我去拿壶酒。”

顾统领示意他好好坐着,自己只身前去拿了壶酒,为他倒满。

“我就是想不通,这权利给你我倒是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我一心为郡主着想,从来没有说过她半分不好,以前我从来都是任何决定都以她为重。起先她不愿意答应宋钦瑜给的那些好处,我不也还是没强求吗?”

曾为闵好不容易抓住了机会,可劲儿地倒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