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也是无奈,他虽然对自己的推算有着自信,但是却是不知道这个异人到底能不能救活那株真正的大红袍。
没有错,现在九龙窠上那六株大红袍树并不是真正的大红袍,而是副大红袍。因为大红袍茶自古就太出名了,来观赏的游人会任意采摘,为了保护真正的大红袍茶树,天心寺就做了移花接木。
将那崖壁之上的六株副大红袍附近的石壁上刻上了”大红袍”三个字,以假乱真,而真正的正大红袍则在岩壁下方,离着这六株副本也不远,崖壁中有小孔,常有泉水从岩孔流出,终年不干,不时会有泉水从崖壁滴落,正好滴在正本上,那正本就靠近路边,为了混淆视听,僧人给这正本取名大红梅。???.BiQuPai.
建国后要将这大红袍收归国有,天心寺是二话不说就积极配合,将那六株崖壁上副大红袍就移交了上去。
而没有过多久,那崖壁下的那一株“大红梅”也枯死了。
在外人眼里崖壁上六株就是真正的大红袍,在知情者眼里,世上再无大红袍,却不知,大红梅还有一株,就在天心寺内院。
只是这株“大红梅”,已是数百年的高龄,树身长满苔藓,枝干枯萎,已经树命垂危了。
老和尚拿出来的茶叶,自然是本寺的大红梅,也就是真正的大红袍,这可是红墙办公室都没有的。
他请了不少人来对这株古树进行救治,效果甚微,这树像是走到了树生的尽头,每天都在苍老中走向树命的终结。
喝了人家的一杯茶,就要给人家干活啊?
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陈少杰无语,这老和尚不安好心。
不过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是种植系的专家呢,不,不,不能叫专家,这些留给另外一群人,不然他会被人丢砖头的。
自己只是个灵植夫,这救助树嘛,自然是可以,自己有空间在手,哪有什么植物种不活的。
就是这么傲气。
不过装模做样把自己请进寺来,故作高深写两个字,也不多写点说清楚点缘由,陈少杰还是有些不爽。
“给树治病啊?那没有问题呢,不过,我凭什么给你治啊,有什么好处不?”
老和尚一听,这小年轻怎么不讲武德啊,你还是不是四好青年,怎么能张口闭口要好处呢,要讲情怀,要有新时代的责任感,要助人为乐。
他沉吟了一会,拿出了一个小茶叶罐子来,双手郑重递到陈少杰的面前。
陈少杰被他的样子有点吓住,这啥这样珍贵的吗?
打开一看,却是一罐子茶叶,差不多二两上下。
”茶叶啊,小家子气,才这么点儿。”
嘴上这样说着,手已经捻起一根茶叶来看,外形上条索匀整、洁净、带宝色或油润,香气浓长清远,这不就是上次李大佬送自己的那些飞天熊猫大红袍里的特供品嘛。
那些东西过年的时候他是拿出来给两个爹两个爷分了点,烟酒他们是拿了去,这茶叶他们却没有要,他们还是更喜欢喝美人春。
那特供大红袍现在还在他的储物空间里放着呢。
他不懂岩茶,却也能看出这茶的好坏,这茶叶中有丝丝的灵气,竟是不比他空间所出的五色灵茶差。
要知道这是在外界啊,已经没有天地灵气的存在,纵然这天心寺在洞天福地的范围内,有些微的灵气逸出,可是又能逸出多少呢,再多也比不上空间里那么充沛吧,这灵茶的品质如此之处,那就是这茶株本身的原因了。
不过自己的五色灵茶能对精神力有帮助,这大红袍看似灵气不差,怎么喝了自己也没有什么感觉嘛,除了有些神清气爽而已。
其实老和尚对于陈少杰喝了大红袍后,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也是很是奇怪,这茶怎么对这个人没有效用呢,按说不是一杯饮尽,闭目凝神,悟尽人生的吗?
果然是异人,不能用普通人的标准来衡量。
两人各有思量之时,陈少杰却察觉到了自己丹田内有了一丝的变化,有极细微的清凉灵力在丹田里生成,和自己的灵力融合在一起,那感觉就像是在崂山时,借助水灵力修炼,又听得灵水韵,给自己灵力精神净化升化一般。
哎哟,这茶叶的功效竟然是能有助于灵力的净化吗?
这倒是好茶叶呢。
他这才点点头,笑着对老和尚说,“走吧,领我去看看吧。”
老和尚肉疼地看着他手中的茶叶罐子消失不见,情知是被他收入了储物袋中,这样的奇人没有一个储物袋怎么说的过去,必须是标配啊。
暗骂一声小狐狸。
这点茶叶就是那株“大红梅”上所产,以前一年都能产三两,这几年产量越来越少,最近两年都枯死了一半枝干,已经没有产出了。
如果这茶树死掉,那他手上这点子茶叶,就将是全世界仅剩的正品大红袍,再无其它。
他能拿出二两来给陈少杰,也是下了血本了。
陈少杰跟着老道出了禅房,沿着围墙一路前行,开了一道门,进了一个院子,又开了一道门,再进入了一个院子。
这个院子三围有墙,一面是山崖,那崖底有一株茶树,株高一米五左右,株生八枝,枝干苍虬,苔藓杂生。
树下有一浅泉,从树根处流过,那浅泉正是从山崖里穿崖而出。
咦。
陈少杰第一眼并没有被那株茶树吸引,而是关注到了那一道浅浅的山泉。
那泉水清澈,浅浅流动时竟带着丝丝缕缕的白气。
那竟然是灵气。
虽然数量不多,可也是灵气啊。
他这是第一次在外界用肉眼形式看到灵气,这真升化玄天洞天福地,果然是名不虚传,连从洞天里流出的山泉,到了外界也能带着一丝灵气来。
有了这灵泉的滋养,这茶树再是凡品也能给催成灵植了。
已经不用去猜测,这里只有这一株树,一定是老和尚请自己救治的树木了。
他在老和尚满怀疑惑的目光中,将手搭上了树干。
一种苍凉感伤的情愫就从自己的手掌处传了过来。
这是茶树在感叹,在怀念,在留恋……
他像是看到了这茶树几百年的生长史,陪着它见证了无数的风霜雪雨……
“它也不是病,就是老了……快到树生尽头了……即将油尽灯枯。”
陈少杰对着老和尚道。
这几百年的茶树,还没有李家的那茶树年份长呢,难怪这指环动都不动。
“你刚刚是在搭脉吗,还能给树望闻问切?”
老和尚一开口,陈少杰吓了一跳,“你不是哑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