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瑾蹲着身，枪口指向男人胸口。
南区摸来的空间异能，库存种类不多，子弹倒是够用。
「你……你怎么知道药的事情？」齐皓哲喘气，肩上的弹孔让臃肿的皮肉泄了气。
一身肌肉都皱巴下来。
看着很恶心。
「大厅逛一圈就知道了，而且，」司瑾挪动枪口，挑起他的侧脸，「你身上异能的味道，熏得很，用什么手段加工出来的吧。」
「你知道异能？你到底是谁？」不妙的感觉愈发浓重，齐皓哲只希望撑到有记者赶过来。
至少司瑾不会当众杀了他。
司瑾懒得回答，在男人的恐慌下，枪口再次对准心脏。
「老大！等等！你女朋友说有事要问他！」
身后有人急匆匆地吼。
老大？谁？叫齐皓哲？
齐皓哲有女朋友？
那他结什么婚？
声音近了，那人停在身侧，戳了戳她的肩，「老大，柏霜让你等等。」
司瑾抬头，「我？」
葛丞点头。
司瑾反应慢半拍，「女朋友？」
「女性朋友。」
刚刚女朋友三个字顺溜地就说了出来，葛丞觉得，自己对柏霜的称呼，喊学姐太亲密，喊名字太生疏，叫女性朋友太奇怪，省个字感觉距离感正正合适，可说完才觉得不对。
他自己的距离感拿捏了，但是直接给老大配了个对象……
葛丞怕司瑾生气，忙说，「这不重要，你先别急，需要我带她过来吗？」
司瑾倏地转身，柏霜依然安安静静坐着，眼上的布条没有摘下。
她松口气，女朋友三个字在舌尖回转。
有点甜。
司瑾悄***品味一会儿，说：「不用。」
在葛丞震惊的目光下，司瑾拽起男人镶了奢华金的皮带，直接把人拎了起来。
嚯！老大好臂力！
察觉有人靠近，柏霜抿起唇。
「是我。」
司瑾的声音天然带着安全感，刚变得有些烦躁的情绪也平静下来。
「我把人抓过来了，就在你面前，想问什么？」
柏霜抬起手，抓到司瑾递过来的手心，「眼罩，我想摘下来。」
司瑾感受到她的紧张，安抚地揉捏女人掌心，「没事的，他伤不了你。」
司瑾凑近柏霜，在她耳边说，「他的样子太惨了，怕你看了做噩梦。」
距离拉近，女人淡淡的香味涌入鼻尖。
被药物制造的异能熏了鼻子的司瑾不自觉再靠近一些。
「别闹。」柏霜声音有些异样。
司瑾这才发现她靠得太近了。
都……都亲到她耳朵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司瑾觉得被她碰到的小耳朵，有点红。
司瑾想看清楚，一个巴掌拦住她的脑袋。
视线瞬间被迫转了个方向，齐皓哲那张倒胃口的脸闯了进来。
「……」司瑾不想说话，司瑾很委屈。
倒是亲密得很。
「你们早就好上了吧。」齐皓哲嗤笑，瞥眼看向自己的未婚妻，「果然，你就不是什么正经女人。」
他又看向司瑾，报复性地嘲讽：「你都不知道是她第几任，破铜烂铁你也敢要。」
「所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
没等司瑾反应，柏霜先问出口。
上层圈子关于柏霜的传闻不太友好，自从她从公交车劫持事件逃
.
生，那些人总觉得她被绑走几天，肯定已经不干净了。
这种情况下，齐皓哲还要坚持和她结婚，就连逃走也要带着自己。
太不合理。
齐皓哲一言不发。
司瑾拿枪对着他，「回答。」
齐皓哲不得不开口：「因为你是实验的最佳人选。」
「实验？」
「异能试剂的实验，有的人体质比较特殊，能够承受更多种类药物作用，药丸作用比试剂小一些，但普通人吃十粒就是极限。」
「为什么我是最佳人选？」
该死，记者动作怎么这么慢！
黑漆漆的枪口直指太阳穴，齐皓哲咬牙切齿，「你十岁生日会那天，不是被一条蛇咬过？那条蛇咬过的人会在三天内感染，一周内死亡。可是你没有事，证明你的身体会自动化解变异蛇的毒素。」
这么一说，柏霜想起来了。
生日会当天，爷爷邀请很多人作客，她不喜欢热闹，一直躲在后花园看书。
可是突然有条黑色的蛇冲了出来，咬伤她手臂。正准备和爷爷说，生日会就开始了。
好在只是流了点血，自己包扎两下就被管家带着出席。
「那条蛇是你放的？」
齐皓哲：「……是我朋友的。我好奇就让他带上了……哪想他让蛇溜出去还咬到你了。」
「为什么一定是我？你可以找别人。」柏霜隐隐触到一丝真相。被咬的那天晚上确实难受了一晚，可是第二天早上就好了，什么也没发生，所以她没有在意。中文網
齐皓哲说的体质，她完全没有感受到自己特殊。
前往南区的那晚，王舍也说过，她是特殊体质。
「能化解这种病毒的人，一千个人里面都难找到一个，能找到就不错了。」
柏霜神色一变，扯下布条，男人恶心的皮肉撞进视野，「这件事，除了你和你朋友，还有别的人知道吗？」
十年前的公交劫持，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
「应该没有吧？」
「你朋友是谁？」
「这谁记得，吃饭认识的，之后都没联系了。」齐皓哲答得吊儿郎当。
那天是他第一次接触到世界的隐秘，蛇他印象很深，至于人，不重要。
柏霜起身，夺过司瑾手里的枪，直接踩上满是灰尘的地，枪口抵住男人眉心，「谁？」
眼看子弹就要出膛，齐皓哲疯狂回忆，「等……我真的不记得啊！都好多年了！！」
「等等，等等，我再想想……」
接下来的问话不是不知道就是在胡扯，齐皓哲拖延时间的意图很明显。
柏霜已经没有耐心了。
她正欲按下扳机，持枪的手突然覆上一片温暖。
枪被人拿了去。
身后有人捂住她的眼。
「别看这种东西，脏。」
砰——
枪声震响。
破空的声音仿佛刺穿所有阴霾。
有人应声倒地。
不用看也知道是怎样一副血腥的场景。
眼前是无尽的黑暗。
柏霜第一次觉得，黑暗也会那么温暖。
许久，她听见司瑾在耳边说：「你以前谈过很多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