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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气不大，但司瑾没有挣脱。
司瑾回头，柏霜正疲惫地撑起半身。
「你……能不能别走。」
柏霜低着头，这句话好像花光了她的力气，胸口呼吸地起伏都加深了些。
司瑾抓住她的手腕放回床上，微微俯身扯过被子给她搭上。
水壶扑哧直叫，尖锐的声音仿佛能把人带走。司瑾一阵烦躁，抬头望去，壶盖正动次打次原地起舞。
「……」
比起她第一天住的豪华房，这间的设备也简陋太多了！
壶傻得连自动断电都不会！
司瑾试着挪开一只脚。
果不其然，她精心准备的大衣又被人拽住。
司瑾无法，干脆动用能力把远处的水壶瞬移到床头柜，然后抬手揭下了壶盖。
滚滚热气涌出壶口。
热水准备妥当，司瑾拍拍手，突然感觉一道视线打在后脑勺上。
柏霜静默地看着她的动作，眸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司瑾再次抓回她的手放进被子，搬了个小板凳在一旁坐下。
她确实打算等柏霜睡着就走。
再偷偷换成司瑾的身份把人带到医院去。
她现在这副样子，不太方便往医院跑。
别病没看好，自己先让一堆人缠住了。
可是看柏霜现在的模样，司瑾又不忍心走了。
没了夜色的掩盖，柏霜青黑的眼圈挂在白皙的皮肤上，总感觉下一秒人就要没了。
那双没什么精神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怎么不说话？」柏霜声音有些干涩。
司瑾能看出，她在强撑着睡意。
忙完舞台剧之后，几乎没有休息就赶回青协处理工作，现在又大老远跑到南区不知道干什么，还被人打伤了。
司瑾都替她觉得累。
可是……
说话是不可能说话的，房间就两个人，空气这么安静，万一金主姐姐听出了什么，她不就暴露了。
司瑾指指枕头，又轻轻戳了戳柏霜的肩膀。
意思是让她赶紧躺下休息。
柏霜根本没有理会，她又探出那只被放回去的手，撑着身子往床边挪。
动作间气息不顺，又猛地咳了几声，手却没有忘记目的地。
可因为咳得太狠，她的手抓空了。
司瑾：「……」
司瑾无奈，侧身坐到床边，把自己大衣的一角塞进她的手里。
行行行，她不走了不走了！
小祖宗您能快点睡吗？！
再不睡就要猝死了！
这回柏霜没有执着于衣角，也不咳了。
她微微倾着身子靠近阎王，拉着衣角的右手慢慢攀上，掠过脖侧，贴近阎王左耳。
似乎只要指尖轻轻一勾，就能取下她的口罩。
两人距离极近。
如果没有那层口罩的阻隔，两人的呼吸都要交融到一起。
司瑾一个激灵握住她的手腕，脖子条件反射般向后缩了缩，惊吓之中对上一双深邃的眼。
柏霜没有收手，又往前试探几分，手腕却被紧紧握住，动弹不得。
气氛僵持，司瑾有点慌了。
她那么大的帽子，应该把该遮的不该遮的都遮住了吧？
铃铃铃嘀嘀嘀！！！
手机铃兀然响起，连带着沙发震出闷响。
司瑾反应极快，一个闪身离开床沿，从沙发上染血的外套找出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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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一直亮着，她不小心看了眼，是经纪人打来的。
司瑾把手机递给柏霜，又坐回到小板凳上。
柏霜终于转移了注意力。
她接起电话，神色变得凛然。
开口的尽是司瑾听不懂的专业术语。
司瑾默默听着，视线不自觉被床上的女人吸引。
她完全没了受伤时的脆弱模样，神情专注，沉稳地做着一个又一个安排，说出的话就像定心剂，仿佛能抚平任何对于决策的担忧与不安，令人心甘情愿地服从。
除了学校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柏霜还有自己的工作。
这么拼，到底为了什么？
「……司瑾代表的是柏盛，现在粉丝数已经超过预期，肯定有人闻风而动。现在刚开始起步，很多杂事需要人来处理，最近辛苦你了……」
司瑾竖起耳朵听，是在讨论自己吗？
「之后的方向就按我说的来，你只管放手做……对了，司瑾现在在哪里？」Z.br>
司瑾：？？
司瑾茫然看去，柏霜的眼正往自己身上打量。
视线似乎在她胸口多停留了几秒。
司瑾：！！
她不自觉地坐直了身。
出门的时候选了个特别紧的，布料质量很好，不可能被发现!
「知道了，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知道什么了？
你说清楚啊！
柏霜挂了电话，二十几分钟的通话让她嗓子更加不舒服。
她目光落到床头的玻璃杯，司瑾赶紧起身给她倒杯了水。
还有点烫，不过吹一吹就可以喝。
司瑾拿着水杯递到柏霜跟前，眼前的人只是看着她，乱动的手也安静地放回了被子里。
空气静默十几秒，这人一动不动。
司瑾：「……」
欺负自己说不了话？
司瑾一屁股坐到床边，顶着柏霜的视线开始重新开发精神力的用途。
杯子里的水开始自己转了起来。
等温度降到差不多，司瑾才把杯子怼到柏霜的唇边，笨拙地喂她喝下。
干涩的唇瓣沾上温润的水，在房间暖色的灯光下透出诱人的光泽。
[她微微张唇，盈盈水光将她的欲望覆在唇上，仿佛任人采撷的花。bb]
脑子突然划过一段文字，司瑾吓得手一抖。
又是两声咳嗽，司瑾赶紧扶正了水杯。
温水顺着柏霜的嘴角滑落，浸湿薄薄的衣服，渗进领口里。
柏霜伸出舌尖，舐去挂在嘴角的水渍。
「！！」
脑子里的画面更多了。
司瑾闭了闭眼，赶紧把那些有的没的驱逐出脑袋。
太罪恶了！
她急匆匆抓来一个干净的毛巾，替柏霜擦净自己刚才的不小心。
正在这时，几道极具感***彩的声音透过墙面，从隔壁的房间传来。
两个音节，两种音调，高低起伏，断断续续，缠绵悱恻。
大脑就像过了电般，司瑾瞬间明白那是什么样的声音。
小破文害人不浅！
司瑾心不在焉地擦着水，一双眼有意无意瞟向那张盈润的唇。
她并不明显的喉结偷偷滚动了下，在隔壁即将到来的引亢高歌前，一个手快，捂住了柏霜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