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璐从酒店离开，步行回了家。
走了快一个小时，琢磨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房子，项链，还有那群捧着她说话的大佬……
她当然不会自信地觉得，是自己凭本事得到的这些东西。
所以那个狗被她救过的老华侨，又是谁？
一捋顺，虽然还有很多地方没通，但是答案呼之欲出。
果然。
季文渊，又骗她！
……
方璐回到家，岁岁已经困得睁不开眼，还是费力地眨巴着眼睛等她。
一见到小宝宝，方璐的烦心事都插上翅膀飞走了。
她走过去，抱起岁岁。
“小宝，困成这样还不睡啊！”
“妈~~妈~~，要~~爸~~爸~~”
岁岁强撑着大眼睛，趴在方璐的肩膀上，糊里糊涂地喊着爸爸。
一个星期没见到的爸爸的小家伙，念叨了他好几天。
方璐一阵心酸。
想到那个混蛋把儿子画成丑八怪，她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
方璐拍着岁岁的背，轻柔地哄着他。
“过几天爸爸就回来，你乖乖睡觉了。”
岁岁听到妈妈的保证，满意地嘻嘻笑了两声，然后安心地趴在妈妈肩头，呼呼睡着了。
方璐贴着他肉肉的小脸，无比心疼这个小家伙。
此时时间已经十点多了。
方璐跟妈妈打了声招呼，就准备带着岁岁上楼睡觉。
却没想到，大门开了。
方璐回头去看。
居然是季文渊拎着个小皮箱回家了。
方璐冷着脸看他。
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要不要跟他摊牌，问他到底是不是穷光蛋！
季文渊对上方璐凶巴巴的眼神，没有理她。
转而和陆雅琴打了声招呼，“岳母。”
这尴尬的称呼，季文渊叫了七年。
陆雅琴从开始的难受，已经慢慢习惯了。
她点了点头，意思了一下，就转身上了楼。
并不想搭理这个便宜女婿。
陆雅琴上了楼，楼下只剩下他们三口人。
季文渊放下皮箱，神色缓和下来。
他犹豫片刻，才走到方璐身边，伸手将她们娘俩一起搂紧怀里。
抱到她们俩的一瞬间，空虚了一周的心，像被棉花糖填满了，又软又甜。
一个星期不回家，也不知道折磨的到底是谁……
季文渊把自己折磨一通，灰头土脸的回来了，还没得到一个好脸色。
他负气地说了句。
“你就不能哄哄我。”
他这一年装乖，简直快吐血了……
这种非人的日子，甚至看不到头。
方璐不知该如何是好地看着季文渊。
他这带点撒娇的语气，真令人无措……
方璐给了他一个白眼，一点都没有原谅他的意思。
“你做什么好事了？还要哄你？”
“你以前对我比现在好多了……”
季文渊语气有些委屈。
方璐冷哼一声，撑开他的怀抱。
“你有岁岁委屈？哪个爸会把自己儿子画成那个丑样子！我问你，那些丑照是不是你画的！”
“什么丑照？”
季文渊佯装不知道。
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方璐警告地抬手指着他，“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
季文渊看着她这笃定的态度，轻咳两声。
“呃……心情不好，得找个宣泄口……”
他这算是变相承认了。
方璐心里在骂人。
心情不好，拿儿子出气，也亏他干得出来！
岁岁的情绪都比这位少爷稳定！
不过，方璐没继续追问这事。
她眼珠转了转，别有深意地问道：“你还有没有别的事骗我？”
她这次不准备打草惊蛇。
季文渊那么聪明，如果提前发现她知道了，一定能把漏洞堵上，然后做的天衣无缝。
这次她非得抓到证据再去指证他。
季文渊这做了一晚上心理建设，才肯拉
结果回来就给了他一通审问。
他不悦地紧抿着唇，气鼓鼓地反问，“你有什么好骗的？骗钱，你没有。骗色，你不给。被害妄想症倒是挺严重的。”
“你最好没有。”
方璐怒怼他一句。
接着便抱着岁岁上了楼。
等着让她抓个现行。
看他还怎么反驳！
……
季文渊又搬回来住了。
方家人也没什么反应。
他走，没人留。
他来……
别人也赶不走……
所以方家人都把他当空气。
今天是周六，方承方诺都在家。
方家有十几本大相册，都是他们姐弟妹三个的，方妈妈把他们的照片按年岁整理起来，没事就翻一翻，回忆他们小时候的事。
早上，两个小孩儿吃完早饭，无聊的时候，把相册又翻出来了，扑了一地。
方诺盘腿坐在地垫上，抱着小岁岁坐在她腿中间，一起看照片。
“岁岁，这是你妈2岁的时候！你妈小时候可皮了，但你外婆惯她，把电视碰坏了，都不揍她！”
方诺说得煞有介事，好像她亲临过现场一样。
方璐无语地嗤笑一声，走过去踢了踢方诺的屁股。
“你又知道了！那时候有你吗，你就知道我皮不皮！”
“我当然知道！”
方诺理直气壮地仰起头，“咱妈给我讲过！你小时的坏事，妈全都告诉我了！”
方璐警告地指了指方诺。
“你小时候的坏事，可都是我替你扛的！”
“呃……”
方诺不能反驳……
她和方承小时候，捣过的蛋，实在太多了，那时候姐姐已经十岁，成天替他们背黑锅，……
方爸爸，方妈妈其实挺偏心眼的。
只有大女儿，他们不舍得打，那两个小的，哪个都挨过屁股板子，所以方璐为了让他们不挨打，当了好多次的背锅侠。
方诺赶紧变脸，嘿嘿嘿一脸无辜的笑起来。
小嘴甜滋滋地说：“谢谢姐姐！有姐的孩子是个宝！”
方璐闻言，笑出了声，坐到了地垫的另一侧。
方承坐在角落，翻着另一本相册。
照片太多，有的都压在别的照片
方承搓了半天，才抽出了其中一张压在底下的。
那是一张大合影，有十几个学生，背景一看就是在国外。
方承在人群里找了好半天，才看到了方璐。
“姐，这是你去M国做交换生的时候吗？”
方璐顺着他手指的照片，看过去，“对啊，就那一年，都是我们一起出国的同学。”
“哦！”
方承应了声，接着得意地告诉小外甥。
“岁岁，你妈可厉害了，她还去火场里救过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