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渊在方璐身上燎原。
手指所到之处,皆是缱绻呻吟。
房间的气温升高,暖融融地如同心中的暖流。
季文渊的浴袍在拉扯间,松开了大半,他结实的大腿蹭在她的股间,带起一阵痉挛。
气氛正好。
一切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季文渊把方璐整个拆开了包装,正准备享用时。
忽然,电话——响了!
季文渊一听,脸色倏地沉下来。
紧咬牙齿发出了磨刀般的声音。
箭在弦上,蓄势待发了一整年,又在临门一脚,按下了暂停键。
什么人不得憋出病来!
方璐胆战心惊地推开身上的人。
顺便拍了拍躁动的小季同学,让它稍安勿躁,广告之后马上回来……
方璐跑去包里,翻出手机。
看到是妈妈打过来的,赶紧接了起来。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就传来了岁岁的哭声。
一边哭着一边喊,“妈~~妈~~,妈~~妈~~”
陆雅琴哄着岁岁,朝着电话里喊话,“璐璐,岁岁不肯睡,要找你带他睡!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小崽子越大越粘人了。
这段时间,一直是让方璐搂着睡,见不到妈妈,就急得哭闹。
方璐拿着电话哄他。
“岁岁,不哭了!妈妈这就回去!你数着数,数到一百,妈妈就到家了好不好!”
“哇~~呜~~”
岁岁那边抽噎着,根本没理会方璐说什么,就是哭。
还边哭边叫妈。
好像外婆给吃了多大的苦头似的。
当妈的,听不得小家伙的哭声。
一听,心都碎了。
方璐电话都没挂,开始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岁岁,妈妈这就回去了,你等着妈妈啊!妈妈给你买爱吃的草莓去了,一会儿带回去给你好不好!”
听到心爱的草莓,岁岁终于停止了哭。
吸了吸鼻子,答了声,“好。”
琢磨琢磨,小家伙又给妈妈限定了一个时间,“五,个,数!”
“好!你数五次五个数,妈妈就到家了!”
“嗯!”
岁岁愉快地答应了,嘴里开始蹦着数字,“五,五,五,五……”
他还不识数。
一二三都数不明白,数一到五能数一天。
陆雅琴看岁岁不哭了,这才安下心。
她偷偷地跟方璐说了句,“快回来吧!先挂电话了!”
说完,电话里就传出来了忙音。
方璐此时已经穿好衣服。
把手机往包里一扔,就背着包准备走。
回头一看,季文渊依然浴袍凌乱地坐在沙发上,整个人紧绷地坐着。
显然火还没降下去。
方璐尴尬地笑笑,哄着他道:“先回家,岁岁哭了。晚上再说好不好?”
“不好。”
季文渊黑着脸,不经思索地丢出两个字,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两个人僵持住,互相盯着彼此,谁也不肯退一步。
方璐本来就着急。
家里有个小的要哄,酒店这个大的还要哄?
他是当自己是400个月的“大宝宝”吗!
方璐也闹起脾气。
“你回不回去?不回去,我走了!”
“随便,反正也没人在乎我高不高兴。用得着我,哄哄我,用不着我,就让我滚。你家最不值钱的就是我!”
季文渊脸色已经沉到底。
显然就在炸毛的边缘。
任谁在这个时候被打断,都要发飙。
更何况,从有了岁岁,方璐有哪一次,把他放在心上过。
季文渊一肚子气。
方璐也没好到哪去。
她竖起眉头,“岁岁不是你儿子吗!你跟个孩子吃什么醋!”
季文渊紧抿双唇,冷着脸站起身,走到方璐面前。
直接拽住了她的手,把她扯回到床上。
“让外婆带他睡。你不回去,不会怎么样!我们去边南村那么久,岁岁跟外婆不是也很好。”
“可是我们不是就在家门口!出门打车,二十分钟到家!现在回去,你也不会怎么样啊!”
方璐理解不了,季文渊的脑回路。
把孩子扔在家里哭。
他们俩在酒店浪?
这得多大的心,才能浪得下去!
方璐懒得跟他吵,直接去找他的衣服,想硬拽着他走。
可找了一圈,才发现,屋里哪有他的衣服,只有桌子上扔着的干洗店回执单。
除了身上的那条浴袍,再也找不到一件能称之为衣服的东西。
方璐无语地咧咧嘴。
“那你住这儿吧,我回去了。”
“我不想让你走。”
方璐已经站在了房间门廊,季文渊站在房间里,带着几分负气几分哀求的语气,抛出一句话。
方璐手握在门把上,顿住。
她咬了咬唇,犹豫片刻。
最后还是拉开了门,“我答应岁岁了,不能骗他!”
说着,她就走出了门,没再回头看一眼。
季文渊孤独地站在房中。
静静地看着那扇缓缓关上的门。
心里像被泼了桶冷水。
一瞬间凉个通透。
……
第二天一早。
方璐带着岁岁,去到万人迷。
小李医生,一看到她,立刻跑了过来。
挥舞着手机,玩笑着道:“院长,你的爱慕者又画新作品了!”
那位大画家“岁岁平安”,每天都要传方璐的作品。
所有万人迷的员工都关注了他,等着看这位疯狂爱慕者今天又要祸害谁。
甚至每天下午都要打个赌,下注压一压,今天会是哪一个倒霉蛋中奖。
输了的人,请喝奶茶。
只是今天的“倒霉蛋”,谁都没猜中,太出乎意料了……
方璐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八点。
平时起码要到下午,这位大画家才会上传作品,因为那个时候才有新素材给他画。
今天居然这么早?
她还一个病患都没接诊呢……
方璐露出疑惑之色,她接过小李医生的手机,随意看去。
这一眼,差点晕死!
大画家今天逮到的参照物,是她的微博头像!
那是她和毛球还有岁岁的合影!!!
大画家画功了得,画得从外形,到表情,一点不像,可是一眼就能跟真人真物对得上号……
只能说,这就是所谓的:神似。
画里的毛球顶着一头黄毛乱发,如同西游记里的黄狮精,龇着满口大牙,一副要吃孩子的样子。
而岁岁像个吃了皮球的胖娃娃,身子圆滚滚,张着个大嘴巴,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妈妈腿上当吊坠,两行河宽的泪,哭得“哇哇哇”,好不惨烈。
方璐看着这画。
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