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飞机很小。
一共坐了6个人。
除了罗贝贝和潘明瑞，还有两个他的手下，再加上驾驶员和副驾驶。
驾驶员已经准备起飞，飞机里响着“嗡嗡嗡”的引擎声。
罗贝贝看向窗外，一片荒芜，不知道这里是什么位置，也不知这会不会是她最后一次出现在这里。
她余光偷瞟着四周，思索着如何能逃出这个变态的手里。
潘明瑞的手指，在新闻页面上反复刷新着。
那个小孩儿摔下楼，砸死亲爹，这种事没有人抢占头条报道一下吗。
季文渊在楚城叱咤风云这么多年，居然这么容易就死了。
真是外强中干的纸老虎一只。
潘明瑞唇角勾着不怀好意的笑。
他不过是想试一试，看看季文渊看到亲儿子掉下楼，敢不敢接。
没想到他脑子是真不好，居然徒手去接高空坠下来的孩子。
这可真是买一送一，白白给他搭一条人命。
潘明瑞心里开心，可是没等到他想看的新闻。
他随手丢掉手机，转头看向罗贝贝，揶揄地道：“贝贝，你知道岁岁从几楼摔下来的吗？”
罗贝贝听到潘明瑞的问话，愣怔在那。
他这么问了，说明……
楼层很高很高，一定到了足以要人命的程度。
罗贝贝满脑子都是岁岁的可爱模样。
连她都受不了没有小岁岁，她简直不敢想，岁岁不在了，璐璐要怎么活。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潘明瑞，声音哆哆嗦嗦，“你把岁岁怎么了！你，你，你害死他了？”
“不止他。”
潘明瑞无所谓地耸耸肩，歪头轻笑道：“还有他爸。”
“不，不，不可能……”
罗贝贝整个人呆住，机械地晃着头，嘴里自言自语地念叨着“不可能”。
这个畜生，他难道真的敢杀人？他难道真的敢杀人！！！
“你跟他们有什么仇什么怨！到了非得要他们命的程度！”
罗贝贝尖锐地叫了出来。
她看着眼前如厉鬼一般的男人，不敢相信，他居然是她的合法丈夫！
太可怕了！太可怕！
潘明瑞看着罗贝贝惊恐的模样，伸手摸上她的脸，“别怕，我又不会伤害你。”
“滚！别碰我！畜生！”
罗贝贝恶心地甩开他的手。
想到自己认识这个人，都会作呕的程度。
潘明瑞的手在半空中僵持住，他盯着罗贝贝半晌，才冷笑一声，“你一辈子都逃不出去，除非……你死。”
罗贝贝死心地闭上眼。
一串泪滑落眼角。
她宁愿死，也不会再和这个男人在一起。
但是，她不会一个死。
她死，也要拉着他一起死！
……
倒在楼下的，不是季文渊也不是岁岁。
不过是找人客串了一下受害者。
先让潘明瑞放松警惕。
季文渊一行人，找了另外一间房间，研究营救罗贝贝，和抓住潘明瑞。
他绝对不能让这个疯子跑了。
这种定时炸弹，一次，就得让他死透，不剩一口活气，绝对不给他卷土重来的机会。
救出岁岁，季文渊又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那种泰然自若，像给人打了一针强心剂，在场的人，脸色都微微缓和下来几分。
方璐检查了一下岁岁的状况，没有外伤，呼吸平稳，脸色红润，不像有生病受伤的迹象。
可是一直昏睡着，方璐怀疑是潘明瑞给他打了安定，剂量过大，导致喊不醒。
她立刻拿来温水，硬给岁岁灌下去，然后用力挤压他胃部以下的位置，帮他催吐。
折腾了五分钟，岁岁哇呜一口，吐了一地的奶水出来。
哭了半晌，接着就清醒了过来。
他眨巴着眼睛，看着抱着他的女人。
好久没见到妈妈的岁岁，一看到方璐，小嘴抿着抿着，就哇哇哭了起来。
他扑进方璐怀里，脑袋在她身上来回地蹭，抱着妈妈像只小癞皮狗。
虽然哭着，可是哭声洪亮有力，精气神十足。
方璐也就放心了。
这会儿没空管他哭不哭了，他干妈的命还在杀人犯手里呢！
方璐抱着小哭包，看着季文渊他们寻找潘明瑞藏身的位置。
季文渊把潘明瑞去年一年的行程都派人找了出来。
把他常去的地方全部标注在地图上。
然后根据标注最高频率的位置，推测他可能常去的地方。
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
只能看他熟悉的活动方向，寻找停机坪。
因为飞机不是随便什么地方，说飞就能飞的，对场地的要求很高。
市区中间基本都可以排除。
几大医院的停机坪，如果有飞机出现，阮正英那边的人，早就有消息了，所以人一定是人少的郊区。
在众多的标注位置之中，季文渊筛选出了郊区的五个位置。
可这五个里，又是哪个？
他皱眉，手指点在地图上，思索着还有没有漏下什么线索。
忽然，一根纤白的手指，伸了过来，“这里！”
季文渊抬起头，对上方璐的眼，他不解地挑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方璐手指点在地图上，“这里有鱼滑草！我跟向教授一起去过。那里有一个中药种植基地，药很全，像鱼滑草这种有微毒的中药，不是所有地方都可以种的。”
这种药草，虽然不常见，但是也不算稀罕。
有些中药铺也都是有的，所以方璐才没第一时间，想到这里。
现在看到季文渊圈起来的五个地方。
她一瞬就想到，曾和向教授，一起去种植基地，购置中草药的事。
季文渊看着方璐。
方璐也回视着他，并且肯定地点了点头。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就是这里。
当时，在视频里看到岁岁手里抓的草叶看不清楚，可是刚才她在岁岁手里拿到实物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不是中药店里卖的鱼滑草，而是在现场摘的，因为叶片还半干未干，还被他的小手攥得团在一起。
季文渊沉思数秒。
便相信了方璐的直觉。
因为很多次，都证明了，这个女人有迷之狗屎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