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少爷是个大骗子”被向峰硬生生咽了下去。
可他在心里,给少爷扎了个小人,画了一身的红圈。
少爷那个小心眼,惹了他,当场就得把仇报了!
向峰挽着向阳兰,边走边哄,本来开开心心的老太太,这会儿抽噎着进了酒店。
方璐白了季文渊一眼,“你怎么老欺负向峰!”
季文渊不悦地抢过她手里的岁岁,斜睨着她,“我每个月给他开二十万工资,是为了让他在背后讲我坏话?”
方璐一听,那点同情心,霎时消失了,她季太太的时候,每个月都没领到这么多钱……
不过她还是小声地吐槽了句,“他也没讲你坏话,你确实跟老陈醋似的……”
虽然她声音小,但是季文渊听得清清楚楚。
他回手一把把方璐勾进怀里,警告道:“你再胡搞乱搞,我就把你儿子五分钱卖了,让你再也找不着。”
“……”
方璐顿了片刻,耸着鼻子抬起头,认真问道:“卖孩子的五分钱给我吗?”
季文渊闻言,无语地嗤笑出声,“给你五毛,再生九个。”
“那算了。”
方璐拧动肩膀,甩开他的钳制,站到一边。
她一看自己家那个傻孩子,还亲昵地趴在季文渊怀里,伸手戳了戳他带着帽子的小脑袋,“你都要被人卖了!”
岁岁以为妈妈是在跟他玩,蹬着小腿笑得“嘎嘎嘎”。
明明气氛轻松,可身后的老人,却看得凝重。
陆雅琴搀着方广平,脸色难看,她紧张兮兮地晃了晃老伴的手臂,“你听听,小孩儿‘爸爸爸’地喊着,他还要把咱家岁岁卖了!”
方广平神情严肃,沉思半晌才低声道:“卖孩子就几万块,他看不上眼!”
“可岁岁淘气了呢!小璐惹他生气了呢!我一看他抱岁岁,我紧张!”
陆雅琴盯着宝贝外孙,心里犯嘀咕。
方广平脑子转了转,忽然说了句,“不能让他们复婚!”
“啊?你要让他俩分开?”
“不分!但是不结婚!他为了追小璐,起码得装着对咱岁岁好一点!”
陆雅琴十分认同地点头,“起码等到岁岁会告状!”
老两口意见统一,立刻敲定了这个主意。
前面的三口人,完全不知道他们的一句玩笑,给自己挖了多大的一个坑。
……
一行人回到酒店,简单吃了口饭,就又坐回车上赶往梅赛德斯体育馆,因为时间要来不及了。
陆雅琴在车上,找了一堆理由,跟季文渊抢孩子。.
季文渊开始还“友善”地应付两句。
后来实在没什么耐性,一句话堵住了岳母的嘴。
“岁岁不跟你。”
“……”
岁岁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跟季文渊亲,一看到他,根本不找别人,连方璐都抢不走。
陆雅琴无奈,只得跟方璐耳提面命,让她看住孩子。
向峰开车先送三位长辈去了戏剧大舞台,他们不喜欢演唱会吵吵闹闹的氛围,所以季文渊给他们订了戏曲晚会的票。
陆雅琴一下车,方璐手肘顶了顶季文渊,“哎,你干嘛了,我妈怎么这么不放心你啊!”
季文渊侧头看着方璐,不悦道:“怪你说我坏话。”
“哎?还用我说!你做过什么好事吗!”
“帮你养儿子。”
“……”
……
几个人进到演唱会现场,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季文渊定的位置可以说是王座,第五排正中间,这个位置比前面四排架高十公分,视野更清楚,一点遮挡没有。
方承方诺开心地直跺脚。
xan乐队的门票,向来一票难求,他们在z国,只举办一场,今天场馆里的人,是全国各地赶来的粉丝。
前排门票的标价是8888元,现在已经炒到了88888元。
但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此时坐在毛球边上的向峰,紧张的寒毛战栗。
要知道惹怒狗兄的代价,是挨了它狠狠的一口,加送三针狂犬疫苗。
为了哄狗兄开心,向峰背了一兜子的“狗狗零食”,这是他特意在酒店楼下的超市买的。
向峰巴结地喂了它一样,不吃;再一样,还不吃;向峰换了一样又一样,毛球满脸凶恶,一口都没碰。
最后还是方璐发现了症结,她拎着那一兜子“狗粮”,干笑道:“这都是猫零食。”
“……”
毛球龇了龇牙,向峰的脸色越发紧绷……
忽然,体育馆里,一阵“啊啊啊啊啊”的叫声,差点掀翻顶棚。
各种冷焰火齐放,炸亮体育馆的上空。
舞台上空“飞”下来四个男人,均是黑金色的装扮,穿的奇奇怪怪,一看就不是“正常人”。
方承方诺跟着n”。
季文渊满脸嫌弃地捂住岁岁的耳朵。
他很少去那种人多的地方,只要人和人之间的距离小于五米,他就基本不会参与。
岁岁更是个没见过市面的,吓得像只鸵鸟,脑袋钻进季文渊的风衣里。
季文渊抱着岁岁,听完了一首“鬼哭狼嚎”。
接着他就站起身,抱着岁岁,拉着方璐,离开了这个“屠宰场”。
他拽着方璐来到后台。
xan乐队的经纪人,亲自招待,这可是花了一百万订了六张门票的财神爷,谁会跟钱过不去。
他找了一间豪华休息室给他们三位使用,还送来了水果和玩具。
方璐噘着嘴一脸不乐意,“我想看演唱会,干嘛让我来看孩子!”
季文渊坐在沙发里,双手抱胸,淡淡道:“这也听得着。”
“听不清!看不着!我要回去!”
方璐气呼呼地回怼他,把地上的岁岁捡起来,扔给季文渊。
她接着就走去门口,拉上门把手。
“哎?”
方璐“咔咔”拧了两下,门把手一动不动。
她回头看向季文渊。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