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璐是被开门声吵醒的,毛球比它反应迅速,结果刚跑出屋去几秒中,就听到它惨叫一声。
方璐立刻翻身下地,还没等她跑到门口,人已经进来了。
只见宋南霜眼里喷火地走了进来,后面还跟了四个保镖。
她一进来没理方璐,而是扑到床上去抱孩子,她上下检查了一通,接着呜呜地哭了起来。
方璐眼前一抹黑,嘚,这锅又甩给她。
她叹了口气,朝宋南霜说道:“我是被人绑架来的,昨晚上照顾了你儿子一晚上,不要说我偷你孩子!”
听到她的话,宋南霜的眼刀直直地飞向她,“敢做不敢当!是你请的保姆给我泄的密,我才能找到你这里!你还敢说不是你偷的!”
今天一早,一个中年妇人找到宋南霜那里,给她看了手机里的照片,宋南霜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自己儿子。
中年妇女表示她帮一个孕妇去看孩子,无意中听到孕妇打电话才知道孩子不是她的。
凭着偷听到的模糊的名字,中年妇女才找到了宋南霜这里,告诉了她孩子的地址,并表示自己把门锁上了,然后把钥匙给了宋南霜。
宋南霜一听,带人火速地赶了过来。
这下把方璐抓了个正着!
可惜的是宋南霜不敢送她去报案,毕竟孩子之前不是真丢,让警察查出来,更是件麻烦事。
不过宋南霜也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方璐,她恶狠狠地盯着方璐的肚子。
方璐被她阴鸷的眼神看得发毛,她捂住肚子往后退去。
宋南霜抽出保安手里的棍子,狞笑着朝她走去,直把她逼到墙角。
“跪下求我啊。求我我就放过你跟你肚子里杂种。当年一切都该是我的,让你这个山寨货捡了漏。不过最后还不是要回到我手里,所以说命里有时终须有,最后季家还得是我的。”
方璐不敢开口,免得一下触怒她,现在的宋南霜像个疯子,招惹不起。
可她不说话,依然惹得宋南霜不快,她狠狠地扬起棍子朝方璐的肚子挥去。
方璐立时闪过身去,避开了肚子,但后腰重重地挨了一下子,疼得她蹲下身,只能选择紧紧地护住肚子。
听到方璐的叫声,屋外挨了一记闷棍,半天没爬起来的毛球龇着牙站起身,飞扑向屋里。
它看到宋南霜手里的棍子,迅速闪开那几个保镖,朝着宋南霜纵身一跃,整只狗骑在她的脖子上,两只大粗爪子在她脸上疯狂的挠,宋南霜嗷嗷大叫,很快脸上就往下淌血。
那几个保镖拼命地拉扯毛球,才把它从宋南霜身上揪下来。
宋南霜前段时间被曲言宁烫破的脸刚长好几个月,这次又被挠花了,整张脸上都是一道道的血印子。
她吓得捂住脸,抱起孩子赶紧往外跑,边跑边咬牙吩咐,“你们俩送我去医院,你们俩把这只狗给我打死,一口气都不许留,把这个女人关在这,不许放她走!”
她说完,一个保镖跑过来接过孩子,另一个保镖扶着她朝楼下走去。
他们走后,屋里另外两个保镖拎着棍子,阴笑着盯着毛球。
方璐见状,把毛球拽到胸前,裹到自己怀里。
她紧张地喘息着,稳了稳心神,她强作镇定回头看向那两个人,言之凿凿道:“你们别想碰到我的狗,除非打死我!我是季文渊的前妻,阮正英的干孙女!动我一根汗毛,他们不会放过你们!都是拿钱办事,我保证回头季文渊会给你们一大笔钱,你们放过我,我会让他好好谢你们的!”
方璐搬出靠山来,想跟他们斡旋,毕竟她跟这两个人又没仇。
可那两个保镖笑得十分猖狂。
“现在季氏是季二少爷的,季大少爷已经没实权!再说真有季少爷护着你,宋小姐敢动你?真当我们好忽悠吗!”.
“你是要自己起来,还是等我们拉你起来?扯到肚子,可不要怪我们啊!”
方璐咬牙切齿地道:“孩子是季文渊的!他有什么事,你们都得死!”
“哈哈哈!连季老爷都说你怀的杂种,你还敢说你肚子里的孩子姓季!”
那两个人鄙夷地嘲笑着方璐,他们不再听她多言,直接过来抓她的手臂,认方璐怎么使劲去抱毛球,最后他们还是把方璐拖开。
他们把方璐甩到后面去,抽出棍子就去揍毛球,毛球上蹿下跳地躲,那两个保镖四处乱跑地追。
方璐趁着这时候,去厨房摸了把菜刀又冲回房里,“放开我的狗!要不然就一起死!”
两个人见她这副想同归于尽的样子,怕她真敢下手砍人,停下了追打毛球的步子。
他们举着棍子比划着往后撤,退到门口,慌忙拉开门跑了出去,紧接着把门再次关上,接着上了锁。
方璐听到锁门声,立刻躺倒在床上,把脚担到被子上,刚才她就感觉到下面一股暖流留出,这会儿好像流的更厉害了,她知道是羊水破了。
方璐捂住肚子,一瞬间眼泪涌了出来。
要是没人找到她,孩子怎么办。
毛球懂事地在她身边趴着,蹭着她的脸。
方璐哭了一会儿,冷静下来,她缓慢地挪动着到阳台边,她拉开窗户,把一条红色布帘挂了出去。
接着大喊了几声救命,可是外面只有呼呼的风声在回应她。
方璐不敢再喊,嗓子一用力,羊水流的更快了,她坐到凳子上,把脚抬高,转着脑袋想办法。
这时,毛球忽然跃上窗台,朝楼下望了望,方璐立刻叫住它,“毛球,你干嘛!不要动!我们等人来救!”
毛球回过头,朝她嗷呜嗷呜地叫了两声,接着就挤出窗栏杆跳了出去。
“毛球!”
方璐吓得立刻站起,趴到窗台上找毛球的踪影,结果看到它居然跳到了隔壁的阳台上,它的半个身子挂在阳台的围栏上,另半个身子悬空着,方璐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过了一会儿,只见毛球用力地往上伸腿,试了几次,终于爬上了那个半敞开式阳台墙上,接着跑到了屋子里没影了。
方璐紧紧地盯着楼下,不多时就看到毛球冲出楼去的身影。
方璐松了一口气,又赶紧躺回床上。
她盯着天花板,很快,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
她摸着肚子,嘴里不停地呢喃,她怕这是她最后一次跟宝宝说话。
她曾经盼了那么多年的孩子,他马上就要来到她身边,她怎么能接受失去他。
方璐在心里不停的祷告,求佛祖保佑。
最后她闭上眼,抽噎着说了句。
“文渊,救救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