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璐无奈,只得先把季文渊领回了家。
他看起来确实很不舒服,回到家就吐了。
身上脸上的红疹子也越来越明显,还发起了低烧。
手臂上被硫酸烧伤的地方已经处理好,涂好了药膏,可到了深夜痛感更加明显。
季文渊躺在沙发里,眉头一直紧皱着。
方璐拿了块温毛巾贴在他头上,“你身上怎么回事?硫酸过敏吗?”
“不清楚。”
季文渊没有说是因为喝了酒,他不介意让她再自责一点。
方璐拿来医生开的药,喂他吃下,她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我喊万小婷接你走吧。让你未婚妻知道,你怎么跟她交代。”
她说完,就见季文渊冷冷的眸光瞥向她,眼神中刮着寒风,吹起了她一身的寒毛。
他凝视她许久,直到她不敢再跟他对视,才收回目光。
“明知道我跟那个小丫头没事,还要推成一堆儿,你是吃醋吗?”
方璐闻言,讥笑一声,“你养个三宫六院都不关我事!”
季文渊侧头看她,唇角露出浅笑,“我独宠你一个。”
“呸!”
方璐朝他嫌弃地一耸鼻子,“下堂夫!”
季文渊没再跟她抬杠,他想到婚礼上发生的事,随口问了句,“你教唆那条狗捣的乱?”
“……”
方璐皱着脸,琢磨着该不该承认。
“教唆”也是教唆了一点了,可是她那只是小打小闹,后面那狂风暴雨跟她都没关系啊!
她“呃”了半晌,才说道:“我只让狗狗把毛巧云的大钻戒掉个包,没让咬她的裙子,其他都是狗狗自己的主意,我一点儿都没参与!”
季文渊嗤笑一声,“给狗甩锅,它能汪汪两声否认吗?”
“哎!你这个人!问了我,又不相信我!那你问我干嘛!”
“我信。”
季文渊正色地答了两个字,接着解释道:“报复地这么干脆利落,一看就不是出自你手,狗比你聪明多了。”
“……”
方璐就不该相信他能说出什么好话。
她看了看表,已经到了十二点钟,不知道小李医生怎么还没把Lucky给她送来。
方璐摸出手机,拨通小李医生的电话,不成想电话在门口响了起来。
她还以为是小李医生给她送狗来了,急急忙忙跑到了门口。
“哎——”
季文渊正要开口拦她,已经听到了她拉开门的声音。
他快速从沙发上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蠢女人,自己刚惹了祸,还不知道躲着点。
只是还没等季文渊迈出两步,就听到方璐“啊啊”地叫了两声。
一个男人一手揪着方璐的头发,一手把玩着弹簧刀,把她扯进屋里。
男人身材壮硕,梳着个寸头,嘴巴上两撇络腮小胡子,卷起的衣袖露出满绣的花臂。
脸上好像纹着四个字:不是好人。
他后面还跟了四个吊儿郎当的伙计,和被打得满口吐血的小李医生,外加一只被塞在塑料口袋里奄奄一息的狗。
方璐双手举着去护着自己的头发,疼得五官都变了形,她大叫道:“孙老板,你放开我!你再这样我报警了!”
康宠的孙老板孙兴旺笑得一脸猥琐,不仅不松手,反而抓得更紧,方璐被迫踮起脚,才能缓解头皮的疼痛。
季文渊盯着男人抓着方璐黑发的手,怒气值已经爆表,直冲头顶。
他眯着眼,冷森森地道:“放开她。”
孙兴旺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季文渊,“你算老几!我不仅不放,还要让你好好看着你女朋友被我们玩!”
其实孙老板哪怕不认识季文渊,也不会连照片都没见过。
只是他现在脸上都起着红疹子,完全看不出长什么样子。
方家也没有季文渊的衣服,他身上穿的,是方璐找出来的她爸的长袖T恤和运动裤,不仅老土,还小了一码,整个绷在季文渊身上。
现在这个人,跟那个冷傲的季少爷完全对不上号。
所以孙兴旺根本没往什么大人物身上想。
他右手举起弹簧刀,在方璐胸前的扣子上比了比,“好好的一个美人,非得作妖,害了毛巧云,你自己能有好果子吃吗!赶紧把微博删了,哥哥们对你温柔一点,一定会给你个销魂的夜晚,让你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的刀顺着胸口滑上去,拿刀面挑起方璐的下巴,惋惜地啧了两声,朝身后人说道:“看这大美人,咱们今天好好爽完,明天这脸可就毁了,真是可惜啊可惜。”
他手下那几个跟着附议,落在方璐身上的目光都像在扒她的衣服的一样。
季文渊面无表情地盯着孙兴旺手上那把刀。
他任他放肆地叫嚣,没做任何动作。
孙兴旺看季文渊老实了,讥笑道:“这么高的个子,却是个窝囊废,连女朋友都护不住!”
他说着话坐进沙发里,抓着方璐头发的手却没松开,方璐一下子把他拽到,头发被扯掉了一大撮。
不过此时孙兴旺右手的刀,离方璐的距离却很远。
季文渊趁着机会,一脚踹向孙兴旺的右手,只听“咔”一声,右小臂直接折断,整根手臂折成了个Z字型。
孙兴旺嗷嗷地叫着,平时跋扈的孙老板,哪受过这种欺负。
他放开方璐的头发,左手过来抓刀,还没碰到刀时,季文渊又一脚,左臂连同胸椎一起传来“咔”的响声。
这回孙兴旺傻眼了,身上哪哪都不能动了,疼得呜呜打滚。
他只能喊那几个手下人,“上!打死这个小子!我担着!”
可他命令刚下,再抬头时,发现那几个手下都快被打死了。
季文渊收拾完那几个,拽着孙兴旺那一星半点的头发,给他扯到地板上。
他从他口袋里翻出来个打火机。
一手拿着打火机,一手端着一杯水。
孙兴旺紧张地看着他,“你想干嘛!我告诉你,杀人犯法!”
季文渊冷笑一声,“没事,你死了,我担着。”
他说完,“啪”地点燃打火机,照着孙兴旺的头发上一撩,寸头的发丝“呼”地就着了起来。M..
季文渊随手拿水再给它浇灭。
灭完再点,点完再灭。
孙兴旺吓得哇哇大哭,那火烧在头皮上的感觉有多恐怖,又疼又吓人。
要不是身上骨折了好几个地方,他现在就给这位爷跪下了。
他混在道上那么多年了,哪吃过这种亏!
季文渊才不在乎他的求饶。
他认认真真地给他烫干净了头发,才满意地把打火机丢给他。
“留着,下次长起来,我再帮你剃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