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黄文明连茶也不喝一口,急匆匆出门去了,估计时间太紧凑,他要去各种准备礼物吧。
被嫌弃衣着的顾倾城:……
我平时哪里不庄重了?
米果失笑,道:“姐,他的意思是你年纪不大,穿严肃一些,能压得住场。”
“哦,原来如此,黄先生真是不会说话。”
顾倾城嫌弃地道,害她脑子都想到,自己难道穿了薄透露了?要不怎么会有不庄重的说法?
哼!
顾倾城吃了牛排,觉得有些饱,午觉也不想睡了,去村里溜达一圈消食。
走到公中食堂,看到梅香和荷花在做腌蛋,于是便问她们道:
“二位婶子,你们知道现在大周朝提亲有什么礼节吗?”
二人都是结过婚的妇人,自然清楚,经过她们俩一解说,顾倾城才发现,要结个婚,还真是各种繁文缛节呀。
男方第一次到女方家,叫相看,相看才是正式让媒人上门提亲;女方家答应后,就是订亲,各种彩礼狂送,最后还要看好日子,才能成亲。
难怪黄文明会那么紧张,这么多礼节,哪一个部分如果要正经弄,都够他忙一晚上了。
黄文明是个先生,又对桂香很重视,肯定是最讲究礼仪的,所以回家准备肯定要折腾到半夜。
想着黄文明猴急的样子,顾倾城就想笑。
没想到平时看起来稳重大方的黄秀才,遇到感情上的事情就像个熊孩子,毛手毛脚,按捺不住情绪。
荷花这时说起最近蛋鸡的产量不错,每天都能有两篮的鸡蛋用来腌咸蛋,问顾倾城是不是要把咸蛋拿到底下的村子卖,能添补公中的收入。
顾倾城想了下,说:“没必要,今年春节大家都没过好,过年时大家都在逃亡的路上,谁都没有心情过新年。
现在生活暂且安定下来,过几天要立春了,就给大家补过个年吧,到时候把咸蛋、肉、米,分给大家。”
荷花听了,不由一阵哽咽,动情地说:
“顾少爷,亏得我们遇到你,亏了那一次我下了决心和戴叔一起上山,要不哪有命在。”
戴村长颇受这些流民的尊敬,大家基本都叫他戴叔,显得很亲切。
“是啊,荷花婶,得感谢你们正确的选择。”
顾倾城笑嘻嘻地道。
荷花:……
怎么觉得画风有些不对?
一看这两位婶子又要各种感动,顾倾城赶紧找个借口离开。
她走后,梅香和荷花不由猜测,为啥顾倾城突然问起成亲这些礼仪的事情?
“咦,难道顾少爷看上了凤凰村哪家姑娘?”荷花惊声失问。
“哟,谁要是让顾少爷看上,那可真是命好,顾少爷长得斯文好看,除了个子现在矮一点,长相没毛病,又有钱,又有情,谁能嫁他,那是天大的福气!”
梅香羡慕地道。
“是啊,哪家姑娘有这等福气,能让他看上?
不过他既然没说出来,我们还是先别传出去。”
荷花正色道。
“是,那可不能乱传。”
梅香晓得厉害,赶紧点头发誓她不会传出去这些话。
顾倾城当然不知道,她只是好奇,想打听一下结婚的的流程,却被这二人误会她有了心仪对象。
顾倾城顺路又去养殖场,一眼就看到了康叔。
黄文明说康叔是有钱的术士,顾倾城看他头发半白半黑,粗糙的手,吆喝起牲口来,嗓门特别大,完全不像是个铁口神断的样子,倒象是个操劳过度的老农。
不过,人不可貌相,天灾难改变了一切,天知道康叔在灾变中受了多少折磨,才变成这样。
顾倾城于是客气地道:
“康叔,最近养殖场这边怎么样?”
“都挺好的,上次那头狼夜袭,算是大事件,但还好被打猎队打死了。
只是羊群受了点惊吓,其他倒没什么。
哦,对了,有10头母牛怀崽子,还有20头羊也下崽了,刘一刀说他能够搞得定,你看到时候要不要派人给他帮忙?”
顾倾城一听是这事,立马重视起来,都忘了探讨算命这些事,道:
“我问问刘叔。”
她往前走到牛场前,正好刘一刀正好挑着空桶从养殖场出来。
看到她,刘一刀赶紧行礼说:
“顾少爷,我刚去给饲料撒了盐,这些畜牲真是好命,来咱凤凰村,盐都不缺的。
唉,要是现在还住在官府划的定居点,我们现在别说是有盐吃了,没准都饿死了。”
刘一刀一念及此,就特别感激顾倾城,所以他来这里干活完全是尽心尽力。
顾倾城掠过那些感谢的话,这些话她每天都能听到凤凰村的村民对她说,如果一直感动,她已经感动得升天了。
她道:“刘叔,听康叔说这里有羊和牛都要产崽了,你有把握一个人接生吗?”
“那是没问题,不过要是能有两个人从旁协助就好了,因为接生的时间会比较长,少不得有个人要帮忙端茶递水的。”
“好,那我和康叔说一下,你到时需要人手,直接告诉康叔,他会安排人帮你的。”
“好咧,多谢顾少爷。”
顾倾城问她有哪些牛羊有崽子的,要不要分圈养。
刘一刀说不用分圈,牛羊都挺乖的,因为饲料充足,所以也没有打斗争抢的事情发生。
而且所有怀了崽子的牛羊,他都在角上绑了红布条,别的饲养员也会特别留意。
顾倾城一听他这么细心,又满意又放心。
和刘一刀这边聊完,顾倾城才想起要找康叔,问下关于他身份的事。
康叔正在边上准备烧土肥,听了顾倾城的询问,哈哈大笑,说:
“那是以前谋生的手段罢了,我还真不是什么铁口神断,糊弄糊弄不熟悉的人罢了。
当然啦,那些看生辰八字的书,我倒是学过一些,还学过易经,略知皮毛。”
顾倾城了觉得蛮有意思的,便道:
”康叔,以后你和刘叔,等书院招好生开开学,你们每个月去给他们讲几节课吧,讲课的费用我会另外算给你们。
“讲课?那我可不会,我是粗人。”康叔赶紧摇头,“我一个半文半白的人,怎么讲课,会耽误孩子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