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渊你什么意思?这分明是你自己说的,我只是按照你的想法去做,难道我做错了么?”
景渊眉峰蹙起,刚想发怒,突然想起什么,眼眸一闪,“难道那天我和赵梦儿的话你听到了?”否则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只有那次说了违心的话,却被她听到了。原来那个时候她就在他身边,为什么他没有回头看一眼?否则说不定就能看到她了。
不过如果她是因为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而拒绝嫁给他,那就情有可原了,她一定是生气了,难怪她的反应这么大。
想到这里景渊顿时阴雨转晴,如拨云见日,心情也好了。
忙解释道:“楚夏,你误会了,那是权宜之计。因为我知道你在那个女人手里,我怕她狗急跳墙,对你不利,所以才说那些话稳住她,根本就不是真心的。”
看她似乎听进去了,景渊的声音更柔了几分,眼底也多了一份喜悦。
“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么?从十年前,到现在我从来没有改变过。楚夏,皇后的位置只有你才有资格坐,对天下人来说,可能象征母仪天下,尊贵无比;但是对我来说,那是我妻子的位置,是我唯一的妻,没有人可以取代。”
定定的对上她的视线,话语中是无比的坚定。
楚夏目光怔怔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听到这样的话如果她还无动于衷,那她就是人了,而是冷血动物。心底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下,再次看向这个男人,感觉有什么已经不同了。
他已经不是十年前的少年,如果那个时候他对她说这些话,她可以一笑置之,可是今天他说这些,一定不是一时冲动。作为一个成年男子,有着成熟的思想,审视力度,他应该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她知道他是认真的,这可能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表白。可是……她却要残忍的拒绝他。
冷静下来楚夏也不在逃避,她觉得应该和他好好谈谈。
她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下,她就坐在他的对面。
景渊眉峰微蹙,不知道她到底想要说什么,只是眼神一直对视着她的视线。
“景渊,你听着,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也相信你说的话,你要立我为后的决心。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根本就你不是爱?你扪心自问你爱我么?”
“我……”
“不要告诉我你是爱我的。”景渊正要开口,却被她堵了回去。
看着他不解的目光,正色道:“因为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又何谈爱不爱呢?你对我的记忆只是存在于十年前。你之所以如此坚持,其实只是为了坚持而坚持。十年前你还是个孩子,根本就不懂的爱。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对我来说时间很短,但是对你和别人来说却是漫长的十年。所以这十年变化很大,你以为还在原地等待,其实你的心或许早就变了,只是你不愿意面对而已。”
“你凭什么认为十年前的我什么都不懂呢?你又不是我?如果我对你不是爱,那我对别人为什么没有这种感觉。”景渊极力澄清,或许她以为他当时还是一个孩子,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心,并不是因为年少时的一时冲动。除了她,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上心过,他明白自己对她的心是和别人不同的,所以她不应该这样说他。
“那么我问你,你喜欢我什么?你又了解我多少?”
男子哑然,的确他对她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她来去匆匆,就像一阵风。他不知道她从哪里来,又去了哪里?什么时候来,又什么时候走?她家里都有什么人,又经历过什么故事?
“我对你不了解,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给我了解你的机会。你告诉我我自然就了解了。如果你问我喜欢你什么?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喜欢的特立独行,喜欢你的坚强不屈,喜欢你的善良乐观;我喜欢听你唱歌,喜欢抱着你入睡,喜欢你身上的味道,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喜欢。而这些是其他女人身上没有的,我不是没有尝试过。我也想过你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我想试着去接受其他女人。但是我做不到,看到她们我只会厌烦,只是躲的远远的。除非万不得已,也只是逢场作戏,不可能真心对待她们,更不会找她们侍寝。楚夏,我不需要你了解我这十年是怎么过的,我只是希望你相信我对你的感情就好。”
这次换楚夏沉默了,他说的话好像也是事实。但是她要怎么让他知道,她是真的不能嫁给他呢?
“君宝。”这次又换回以前的称呼,因为只有这个称呼才能缩短他们的距离,“这件事对我来说太突然了,婚姻毕竟是人一辈子的大事,我们都考虑一下好不好?”为今之计就只有先拖了。
景渊不以为然,抿唇道:“我已经考虑了十年了,对我来说是圆梦的时候到了;如果你还没考虑清楚,可以趁着几天的时间好好考虑,如果有什么要求我都会尽力满足你。如果时间不够,等我们大婚后,你再接着考虑。”
都大婚了还考虑个屁啊?楚夏忍不住心里腹诽。这男人是不是有毛病,她怎么就跟他沟通不了呢?
“景渊,你怎么就不明白,我是不能嫁给你的。”这下楚夏真的急了,倏然站起来,大声吼道。
景渊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中划过一丝无奈。既然谈不妥干脆就不要谈了,反正他决定的事也是无人可以改变的。
起身,拂了拂衣袖,淡然开口:“朕已经决定了,这几天你就先好好休息,朕还有国事要处理,先去忙了。”
说着不再看眼前女子抬步施施然而去,只是留给她一个高贵优雅的背影。
楚夏可没心情欣赏他的背影有多优美,一个枕头砸过去,好像男人背后长了一双眼睛一样,当枕头快要飞到身上时,他正好迈出房门,顺便把门关上。那枕头正好砸到门上,然后顺着门板滑了下来。
楚夏气的吹胡子瞪眼,门外却又传来欠扁的声音,“你们还愣在这儿干什么?没看到皇后娘娘在发脾气么?还不快去给娘娘炖冰糖燕窝让她消消火。”..
“是!”刚刚上任的春夏秋冬,很有眼力劲的领命而去。
年轻的君王依然冷傲威严,只是那眼底却是隐藏不住的得意。
向前走了几步,对着跟着走在后面的云飞吩咐道:“派几个暗卫好好保护皇后。”
“是。”云飞恭敬的应允,心里却想着,皇上这明着是保护皇后,其实是监视,怕她再次逃跑吧?
春桃和夏荷去厨房忙碌,秋菊和冬梅进来忙主子收拾东西。
“娘娘,您就别气了,您看您多有福气啊?皇上对您可真痴心,竟然等了您整整十年,不知道多少女人羡慕您呢?我们女人一生不就盼着,找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么?我们的皇上,是东华最尊贵的男子,相貌也是天下无双,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秋菊一边收拾,一边苦口婆心的劝楚夏,希望她别再这么拧了,那可是皇上,九五之尊,有谁能反抗的了。
楚夏坐在窗前,两手托腮,对她的话充耳不闻。这个男人有优秀,有多了不起她自然知道。可是她真的不能嫁给他,或许别人都会觉得她不识抬举,可是谁又了解她的苦衷呢?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就到了,来去都由不得她自己。这次是注定要负了他,问题是她现在要怎样才能让这件事不要发生,并且最好不要让他伤心?
如果骊姬没有死就好了,说不定她可以代替自己去照顾他。何况她对他也是一片真心,没有人比她更合适了。
哎!长长叹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自己此时像笼子里的鸟,想飞也飞不出去。
“娘娘,您就别叹息了,我们真不知道您愁什么?换了别人高兴的恐怕都睡不着了,也就您,一副要上法场的样子。”
这次说话的是冬梅,忙完了手里的活计,和秋菊一起站在主子身边,好心的安慰。
“我们说你们,能不能不要老是喊我皇后娘娘,别说我没有答应嫁给皇上,即便是答应了,还没大婚呢,被人听到也不好吧?”楚夏一脸无奈的看向二人,每次听到她们唤她娘娘,她就觉得头大,真是要命。
两人对视一眼,轻笑道:“娘娘,这可是皇上说的,奴婢们只是听命行事,谁又敢有异议?再说这不是早晚的事么?我们也只是提前习惯一下。”
“可是我不习惯。”某女抗议。
“那您就更应该提前习惯一下了,免得当了皇后还不习惯。”这两个丫头总是有理。
楚夏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她真的快要疯掉了。冲她们摆了摆手道:“你们先下去吧,我要先休息一下。”
“是,皇后娘娘。”两人褔了一礼,转身出去。
此时楚夏才觉得耳根清净了些,她要好好想一想,该怎么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