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香看着楚夏在灯光下瞅着两张纸,都瞅了半天了,不由好奇的问道:“楚夏,那上面有花么?你到底在看什么?”
这时楚夏才觉得眼睛都瞪酸了,揉了揉眼角,她都不明白自己穿越到这莫名的朝代,操的什么闲心?
忽然闻到淡淡的馨香,这才发现夏香不知道在那里倒弄什么,那些香气仿佛是出自她的手。
“夏香,你在干嘛呢?”
“我在做熏香。”夏香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一边开口回答,“娘娘最喜欢我做的熏香,所以这些年都是我亲自为娘娘做熏香。”
楚夏忽然很佩服夏香,没想到她还有这手艺,如果在现代,她可以做调香师了。..
“夏香,你真厉害,竟然还会做熏香,这个好做么?你也教教我吧?”说不定这东西到现代也挺好卖的,应该是纯天然的,和化学制作出来的香水是不一样的。听说现在人,很多都想找古代制香的秘方呢?当然他们找到的根本就不是纯正的。如果她能把这古方带到现代,还不发财了。
又抓了一把材料放进去研磨,夏香专注的做着手里的工序,淡淡开口:“你以为做香那么容易啊?我也是跟宫里以前的姑姑学的,学了三年呢?每一种香都有十七八种材料,不同的材料,做出不同的熏香,有凝神的,还有提神的,还有清新的……这每一道手续都是很讲究的,不能有任何差错,否则一不小心,材料放错,或者分量有差,都可能会影响效果,或者可以变成毒药。”
听着夏香说的头头是道,楚夏暗自吐舌,没想到还这么复杂,突然脑中一道灵感闪过,急忙扑回桌子上,拿起两张方子比较,忽然想明白了什么?抓起方子,一阵风一样向外面跑去。
“这么晚了你干嘛去?”夏香不明所以,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楚夏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楚夏慌慌张张的跑到凤仪宫,皇后刚从皇上那里回来,看到她一脸紧张的样子,好奇的问道:“怎么了楚夏?是不是君宝出什么事了?”第一时间她想到的是君宝出了什么事,否则楚夏怎么会这么紧张?
“不是太子,是皇上,娘娘您看。”楚夏把两张方子递到皇后面前,看到她一脸茫然急忙解释。
“娘娘,这药和膳食都没有问题,但是甘草和鲤鱼却是相冲的,如果只是吃一两次没有问题,但是经常吃这两样,那就是慢性毒药了。”她记得内侍监说皇上很喜欢吃这道菜,所以经常做,那就是吃的时间不短了。而这道菜是摄政王孝敬皇上的,这里面的问题就不言而喻了。
皇后自然也想到了这点,顿时脸色变得惨白,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幸亏楚夏及时扶住她。
“娘娘,您先冷静下来,现在还不到最糟糕的地步,您赶快去找皇上,让他早做防范。”
萧玉婵点点头,稳了一下心神,急忙又转回了龙乾殿。
楚夏则是赶紧去找景渊,他也必须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事。
景渊正好不在宫里,听说去了丞相府,想必是发现了什么,去丞相府商量。
找了一匹快马,楚夏向丞相府里奔去。
丞相府里
夜色已深,烛光照亮了整个大厅,一老一青,还有一少年。只是每个人都带着凝重的表情,老丞相萧青林更是捋着花白的胡须,脑子陷入沉思。
无论是一国之相还是太子的外公,对于这件事他都不敢有半点马虎。
“爹,不用猜了,一定是摄政王,害死了太子,最大的受益人就是他了。我看说不定皇上的病也跟他脱不了关系。”萧玉郎义愤填膺的开口,他早就看摄政王不顺眼了,表面上座的大公无私,可是怎么觉得他都是阴险的小人。
萧青林沉重的开口,“玉郎,你赶快给薛将军写一封信,让他带兵还朝,支援太子。”
“太子,你也回去好好准备一下,老臣明日进宫向皇上进言,让他尽快把皇位传给你,这样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掌握大权了。”
景渊欺霜赛雪的小脸,有着和年龄不符的严肃,看了一眼丞相,“外公,我年纪尚小,恐怕难当重任,而且父皇还年轻,传位给我也不合适,这样不是给人借口说我对父皇大不敬,恐怕还会连累了你们。”
景渊年纪虽小,但是已经想的很周到,如果他要登基,天下百姓一定会说他大逆不道,等不及诅咒皇上早死。丞相他们拥护太子登基,自然也免不了,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嫌。
萧青林却说道:“现在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如果真的给他抓到机会,或者你父皇有什么意外,那时候就晚了。”
萧玉郎也站起身来,认真的说道:“没错,太子,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等你坐稳了江山,事后自有公道。我现在就去给薛将军写信,让他回朝来支持你登基。”景渊抿唇不语,他是真的希望父皇能快点好起来,以他现在的年纪,恐怕那个皇位坐起来会非常辛苦。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此时宫里已经发生了惊天的变化。
景渊正要回宫,下人突然来报,说是欢怡郡主来了。
萧青林听说了女儿封了一个欢怡郡主,只是还没机会见到。心里有些好奇,不知这么晚她怎么会来这里。
萧玉郎见过一次,印象很深刻,脑子里时常出现她俏丽的身影,如今听到她来,不知为何,心跳莫名加快。
景渊想楚夏这么晚来,一定是来找他,莫不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楚夏进来后来不及行礼,知道这里的人都是太子信得过的,直接把那件事说了出来。
几人听后,都是脸色一变。丞相让太子赶紧回宫,又吩咐萧玉郎赶紧行事,如今失态紧迫,比他们想象中还要严重的多,已经容不得他们多想。
刚进皇宫,正好碰到云飞一脸慌张的迎来。看到主子,来不及行礼急忙禀告道:“殿下不好了,皇上驾崩了。皇后让您回来赶快去凤仪宫。”
突闻噩耗,景渊如遭雷击,小身板在马上摇了摇,差点没跌下了,怎么可能,他离开的时候,父皇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会这么突然。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了,别说景渊,就是楚夏都有点不敢置信。
如同一声惊雷,脸上煞白,年幼的太子,怎么能接受这样残忍的真相。
勒紧马缰,景渊要亲自去看父皇,早上出去的时候,他还给他请过安,怎么可能会突然驾崩,这绝对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云飞也是一脸焦急,看殿下要闯皇上寝宫,横身拦在他的马前。
“滚开!我要去见父皇,当我者死!”景渊已经红了眼,这一刻什么思考力都没有了,何况他本来就是一个十岁的孩子,没办法完全像一个大人一样思考。
云飞跪在地上,坚定的说道:“殿下,请您一定要先去凤仪宫,否则,恐怕您连皇后也见不到了。”
这句话果然戳到景渊的痛楚,如果父皇真的死了,她决对不能再让母后也离开他。
调转马头,向凤仪宫疾驰而去。
楚夏也被这样的突变搞蒙了,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不过现在也容不得她多想,只能跟着太子去凤仪宫。
凤仪宫里,原本华贵端庄的皇后,此时早已失了从容,她从楚夏那里知道那件事后就急忙去见皇上,可惜她还是去晚了一步,皇上已经断气了,她连皇上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心痛到无可附加,但是想到君宝,想到皇上的期望,只能装作若无其事,没有马上宣布皇上驾崩的消息,而是急忙回来找君宝。
皇上已经去了,即便再伤心也于事无补,但是他们的儿子不能再出事。景渊风风火火的回到凤仪宫,一把冲到母后面前,急切的问道:“母后,这不是真的,父皇不可能驾崩是不是?”
看到自己的儿子,萧玉婵眼眶里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一把抱住儿子,她可怜的孩子,为什么这么小却要接受这样的命运。
“母后,我们去看父皇,我们去看父皇……”景渊在母亲怀里挣扎,没有亲眼看到他是不会相信的,他的父皇不会离开他们的。
萧玉婵突然想起了重要的事,也不敢再哭了,板正儿子的身子,对着他那俊美无畴的小脸,一本正经的说道:“君宝,你听母后说,你父皇是真的驾崩了,只是现在还没对外发布消息……”
“不!我不相信!”如果刚才还有怀疑,那么母后的话,无疑是在他心里狠狠扎了一刀,眼泪倏然崩溃,一把推开母亲,转身欲向寝宫而去。
“站住!”萧玉婵一声怒喝,景渊脚步果然顿住了。在他印象里,母后从来都是温婉慈祥的,还从来没有对他如此疾言厉色过。
萧玉婵走到儿子身边,痛心疾首道:“君宝,你真的不能去看你父皇。他们现在早已经准备好天罗地网,就等着你去自投罗网。楚苍墨这个畜生,他早想谋权篡位了,你父皇的病也是他下的毒,只是我们知道的时候已经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