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鲁玳又梦到“她”

四四踹了踹坐在位子上跟着蒙古王爷们一起摇摆的小五。

“咦?怎么,你怎么不去跳舞,一个手就不会跳了么?”

小五接收到信息向敦多布提出疑问。

小五要不是被四哥摁着早就下场了,在宫里的时候跟着额娘和老祖宗跳过好多次呢,他又是个手脚极其和谐的,广场舞跳的比老太太们还到位。

敦多布已经打听清楚了这两个少年都是恪靖公主的同胞兄长,他要是想对公主有想法,这两个小鬼头是万不能得罪的。

“这位是五阿哥嘛,小子看您舞的极好,怎么不下场和那些兄弟们一起玩,五阿哥性子活泼又擅舞很快就能交到好朋友的。”能打发走一个是一个。

小五自从被戴佳氏推进水以后,遇到这种没事就对着他猛夸的就不自觉就会提高警惕。

“呵呵呵,我就想和你交朋友,毕竟只有你被我妹妹掰折了腕子。我们兄妹几个还挺过意不去。等你好了,小爷带着你一起跳,绝对让你成为全场最亮的那颗星!”互吹么谁不会。

敦多布看出想和公主单独说几句话已经没什么戏了,又说了些草原上的注意事项,多撒些驱虫的药,晚上要盖得厚一些天凉。

还说了这边不远处有条河,过几日他就能好再带着阿哥公主去骑马钓鱼。

圆圆一听骑马钓鱼一改之前兴致缺缺的样子,连连点头。

敦多布心下暗喜,再力气大还是孩子心性,更好了,女人不能太聪明,

“这人还挺有意思的嘛。”圆圆看着已经往对面坐席走去的敦多布。

“老五,你明天就带着圆圆,再把老大他们都叫上,就去河边。带上人,钓鱼烧烤骑马,你年纪也不小了,应该学着操持这些事。”四四听不得妹妹刚才那话。

又不是多难的事,干嘛要等着那老小子。

小五虽然还不太明白,可也许就是哥哥对于妹妹的追求者,有着远超理智的不知道第几感的不喜,立刻就应了下来。

“圆圆,他长得那么老,白长那么大个子和最开始那个也没什么区别,虚!太虚了!”M..

四四听到小五不大善良的吐槽,反而拿杯子里的果子露冲小五举了举。

说得好!

这狗贼在恪靖没了以后竟然娶了十九岁的继妻!

安安姐姐说。

而雍正在恪靖去了没有半年也驾崩了,自然不知道后面的事情。

那孙子当年被恪靖压得死死地,恪靖去了弘历怎么又给他赐了个宗室女?

又是你!弘历!

四四倒是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当年和恪靖可没什么兄妹情,又何来要求儿子疼姑姑?

……

安安从宴会退下来就没回太皇太后的大帐,几日没给额娘请安了,在路上额娘一直精神不大好,虽然太医们都说了并没有生病,灵泉都让额娘敞开喝,还是没什么作用。

今日起就不会再赶路了,安安就赶紧回来看看。

带着几个人,安安远远就发现额娘的帐子气氛有些不一般。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安娜和菲亚,两个女暗卫立刻融入黑暗,向前方探去。

没等那两个回来,安安就带着小桂子小桥子到了嘎鲁玳的正帐外。

“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都在这守着?”

帐子内的文竹听到了安安的声音,立刻就像找到了主心骨,赶紧就迎了出来,

“公主,格格在睡着,您先进来。”

安安皱着眉看到文竹还泛着红晕的眼角,让两个太监候在外面就进了帐。

“额娘又不舒服了?”

文竹就把这半天发生的事,以及白太医说的话原原本本都转告了安安。

“文竹姑姑你做得对,额娘睡得还好吗?”

文竹脸色才好了一些,“是,格格这么多天还第一次睡的这么沉。”

安安凑着昏黄的烛火细细看了看额娘的脸色,微微点了头。

嘎鲁玳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这段日子以来她都是睡得极浅,动不动就会醒来。

这一次她却睡得极好。

她又一次看到了那个几乎已经忘记的场景。

面容模糊的两个后妃,一个坐着一个背对着她的视角跪着。

看了一眼嘎鲁玳就知道这是做梦,二人身上的料子不是如今后妃们会穿的料子,那些料子早就过时了,又费时又费力颜色穿不了几次就不好看。

待到跪着的女子开口,“娘娘,求求您,求您给拨个太医给胤?看看吧……“

不正是嘎鲁玳穿越而来还未醒来之时做的那个梦么。

似乎因为嘎鲁玳已经弄清楚,梦境也立刻有了变化,没有再给上面坐着的“德妃”开口的机会。

嘎鲁玳以为接下来又是那个灰白未满周岁孩子的小小尸体,场景再变确是嘎鲁玳从未见过的一间小小宫室。

床上的那个她正在痛苦地生产,随着一声响亮的婴啼,嘎鲁玳看到一个壮实的男婴被接生嬷嬷抱了起来。

下一秒,已经有产房变成了寝殿,“她”半坐在床上,身边依偎着一个小姑娘。

想必就是恪靖。

两个人正在逗着“她”怀里的小宝宝,三个人一起的画面看起来格外的温馨。

接下来如同幻灯片一般闪过的都是关于那个小男婴在人世的短短十一个月的一些场景。

洗三的时候,满月的时候,第一次笑,第一次会坐,第一次爬,第一次叫“额娘”,第一次尝试着迈出步子探索这个世界。

幸福的画卷戛然而止,整个梦中场景都由彩色变成了黑灰白。

男孩夭折了。

死于一场并不太重的风寒。

“她”抱着仅剩的女儿无声的落泪,眼睁睁看着儿子被装进小小的棺材被人带出去。

就在几个宫人就要走出门的时候,“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冲着几人扑去。

如杜鹃啼血,

“胤?!!!”

*

“额娘。额娘……”

嘎鲁玳缓缓睁开眼睛,直接吓了一嘚瑟,

“额娘额娘,是我。”自己这张脸谁睡蒙了看到了不害怕!安安赶紧表明身份。

嘎鲁玳果然立刻就放松下来。

“安儿啊,你怎么在这?”

“额娘,我提前回来了,额娘刚您说梦话了。“安安的表情有些怪。

嘎鲁玳不太肯定得轻轻在闺女耳边问,“胤??”

安安点了点头。

怪了,梦中明明是那个“她”喊得,怎么成了自己的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