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也快该醒了

直到了康熙的寝殿,两个孩子还久久不能从那句大清亡了中缓过劲了。

忽然嘎鲁玳就冒出个想法。

戳戳俩娃,

“哎,要不你们试试在你们汗阿玛耳边喊一句,汗阿玛,你的大清亡了……刺激一下说不定就醒了呢。”

俩孩子:……

梁九功此时正好端着一个大托盘进来,上面都是些点心和热奶茶。

“娘娘说什么忘了?奴才这就谴人去取?”

嘎鲁玳有点小尴尬,

“无事,无事。本宫带着公主阿哥来了,不妨事吧。俩孩子都想他们汗阿玛想的厉害,哭的嗓子都劈了,本宫也是没办法。”

梁九功感动的直抹泪,忙向安安和四四行礼,四四被姐姐碰了一下,立刻心领神会,狠狠掐了自己虎口一下,瞬间眼泪就飚出来。

“呜呜呜,佳佳想汗阿玛……”

嘎鲁玳和安安齐齐颤了一颤,现在这孩子要逆天了,还有没有什么他不会的。

梁九功看到小阿哥这份孝心感天动地,眼泪更是止不住,从怀里抽出帕子。

“四阿哥的孝心皇上都收到了,皇上马上就要醒了。我们四阿哥也想皇上醒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开心的四……”

梁九功越说感觉越不对劲,万岁爷一睁眼就看见自家儿子呲着牙花子乐?

好像也不大对。

那也不能让四阿哥这么小的孩子哭,珍主子都说嗓子都哭岔劈了。

四阿哥生的这么好,以后可得有把好嗓子。

不然本来就安静,再因为嗓音不好听不说话了,不仅珍主子心疼,他老梁也心疼呢。

其实四四的泪也就那么几颗,见梁谙达心疼的样子见好就收了,倚在梁九功身上就开始抽噎。

这可把本来就对永和宫几个小主子另眼相看的梁九功美的直接从鼻孔皮喷出一个鼻涕泡。

手忙脚乱的又从袖口抽出一个明显比递给四四的那个粗劣的多的帕子,把自己收拾干净,还是嫌自己腌臜,

“四阿哥,奴才一会去净了面再来伺候,哎,您站好,可别跌了。”

安安和嘎鲁玳相互换了个眼神,这小四儿可是挠到梁九功的痒痒肉了。

谁敢相信乾清宫大总管不爱钱不爱色,就爱小孩子。.

当然前提是小孩子也能给他一点尊重,不求平等相待,也不要把老梁当成一个卑贱到极致的阉人。

嘎鲁玳走上来想要抱四四,可把梁九功吓得。

“使不得使不得,珍主子您这都什么时候了,可不敢抱阿哥,那个谁!”小桂子瞬间就冲上来,

“梁爷爷,奴才小桂子!”

光线暗梁九功一开始没注意,仔细一看这身太监服,固伦公主的贴身大太监,那荣昌公主的面儿就更好使了。

“哟,老梁眼花,是桂公公,”

小桂子对于梁九功那是真的尊敬,没看娘娘和公主都恨不得把梁公公冠上郭络罗家的姓氏了。

他和人家相比还是差之远矣。

立刻就跪在地上,“梁爷爷你可别寒碜小子,您有什么吩咐请您指示,你就叫小的小桂子,这听着多亲。”

梁九功对于小桂子的知情识趣是满意的,做太监的最忌讳的就是有了点成绩就飘,迟早被人射下来摔死,这小子看着比梁平还年轻些,倒也是个中用的。

“好说好说,快把咱们四阿哥抱着,娘娘再过两个月就到好日子了,可不敢累着娘娘。按奴才说,娘娘就应该好好养着,有奴才在这守着就行,奴才会跟太皇太后太后说娘娘守过的。”

嘎鲁玳自是知道梁九功一直对她都很照顾,

“你才是辛苦的,本宫一向身子好,白天都睡了,不妨事。本宫在这你就放心吧,好好睡一觉,皇上都没瘦,你这瘦了两圈了,皇上醒来身边可离不得你。”

梁九功还是被劝走了,青萝在一边专门给侍疾的娘娘们准备的榻和暖炕上都铺的软软呼呼,点心果子茶水牛乳都准备好,又把冰山向外移了移。

和小桂子又仔细检查了一遍,二人就退出了寝殿在外面守着。

安安早就又抱了一摞奏折,兴致盎然的开始拟批。

经过四四一番点拨,她自认为是质的飞跃。

嘎鲁玳看看闺女,学神就是如此吧,把刷卷子当娱乐消遣。

看到四四已经有点想闭眼了,嘎鲁玳抱起小家伙,她这肚子虽然大,可经历过三胞胎,嘎鲁玳不仅没觉得不便反而很是轻松。

这约莫就是起点太高,一般的双胎已经是毛毛雨的意思?

环视一圈,嘎鲁玳还是觉得康熙的御床最舒服,反正他一个人躺着只能占那么点地方。

“四儿,咱去给你爹温席哈,你爹别看他日日睡着,都有人给擦洗,你那洁癖该收就收收,毕竟是亲爹。”

四四已经困得只知道栽头了,再聪明身体还是个奶娃的身子。

嘎鲁玳轻手轻脚把儿子放在康熙的里侧,盖好小被子。

四四一点不认床,估计都没听到她刚才说的,一醒来看见康熙的脸说不定还得吓一跳。

嘎鲁玳有事没事就想捉弄一下儿子。

女儿在干她爹的活,爹呢,在干娘的活。

而娘呢,在做丫鬟的活。

低头看看康熙沉睡中格外安静祥和的脸。

不知怎么的嘎鲁玳这心里还真有些不是滋味。

已经有十日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吧。

还真有点不适应。

虽说之前因为他幸了个什么贞儿,嘎鲁玳当时气的差点砸了碗。

可时间一长,也就淡了。

本来就是打工,老板找几个小三好像和她关系也不太大?

老板娘都不在意呢。

要是人心都能控制就好了,理智让她这么想,可感性还是生气。

那么多后宫妃嫔呢,但凡找别人,估计嘎鲁玳也不会这么难受,

这边辛辛苦苦怀着娃,娃他爹又去拽了朵野花。

“玄烨啊,玄烨,你说你这脑子是怎么想的?平日里你对我也算是深情,怎么偏偏就干这种事让我们娘几个都伤心的?”

康熙还是静静躺着,没有一丝反应。

嘎鲁玳叹了一声气,摸了摸两个秃脑门,回到她自己的榻上歪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