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场就落幕

可惜这副又纯又媚的长相被梁九功看在眼里,

波澜不惊……

“哟,杂家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娘娘您出自哪家名门?您阿玛又是哪位大人,请您也好给奴才透个底,奴才才好找机会带着您在万岁爷面前露个脸不是?”

梁九功躬身带笑,小宫女哪里是这老狐狸的对手。还真以为自己的容颜美到连乾清宫大总管都动容,知道她必会飞上枝头做凤凰,向她低头认错。

“奴婢,不,我,本宫乃觉禅氏名双姐,阿玛是内管领阿布鼐。”觉禅氏整个人似乎已经沉浸在娘娘梦里,分不清现实与幻想,直接就是本宫。

梁九功一点没觉得可笑,连腰都更弯了些,

“竟是五品的大人呢!奴才真是冒犯,那觉禅姑娘,今日怎么会冲陛下仪仗,若不是奴才反应的快,姑娘可能早御前侍卫一刀了结,香消玉殒了。”

小福子听着自家师傅生生把他自己从施暴者说成了拯救者,真真佩服的五体投地。

觉禅氏被这一问也怔忪起来,拼命回想,甚至都用小拳头捶自己的脑袋。

“我不知道,我记不清了,我,我正在屋里画花样子,之前就有些头晕。还以为是低头低的时间长了,并没有在意,后来我真的记不清了。只记得有人跟我说,皇上来接我了,惠嫔娘娘不能生,要把我献给皇上,好让我再生下个皇子给大阿哥做助力!”

“是谁?”

“我不知道,是神仙,是神仙!”觉禅氏眼睛里闪现出神采,梁九功看的清她并不是装疯卖傻,她是真的相信。

“师父,她是不是这有问题?白瞎这么一张脸。”小福子敲敲自己太阳穴,还有点遗憾。

“这话要不要师傅辛苦一下带给青萝还是文竹来着?”梁九功斜着眼睛暼跟在身边最长时间的徒弟,真的还是年龄小,六根不净!

小福子苦瓜脸求饶……

“觉禅姑娘,你的那位神仙长什么样,男的女的,什么时候开始显圣的啊?杂家最近运道不好,正愁不知道拜哪位菩萨呢?”梁九功顺着觉禅氏的思路开始共情。

“是,是位神女!我,我没敢看过神仙真容,那是冒犯!神女好慈爱声音特别好听,总是在我睡着以后如梦指点我!”觉禅氏满脸的虔诚。

“多久了?”

“从大半个月前,我被调到延禧宫没多久神女娘娘就开始保佑我!”

“你怎么能确认那是神女不是什么胡黄白柳的精怪?“梁九功爱下身和觉禅氏的双眸对视。

“不许你污蔑神女娘娘!神女娘娘能预知未来,她说,她说日后我荣宠之盛丝毫不比那寡妇差,我会给皇上诞下一位杰出的儿子!我儿,我儿日后还能荣登大宝!我就是太后娘娘!”

觉禅氏兴奋地难免声音就高了起来,梁九功一把捂住她的嘴,觉禅氏还以为他要闷死她,还想挣扎。

梁九功眼眸深深却压着声音,“您这么大声不怕被人听见?趁着你还在微末直接给您碾死!别说那尊贵的位置了,明天的太阳您都看不见了,那岂不是断了和万岁爷天赐的姻缘??”

这一通听起来在为觉禅氏设身处地着想的话真就说到了她的心里。

神女娘娘早就说过她的美貌会让她在日后无往不利,皇上都会被她迷得五迷三道,一个奴才向她投诚还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梁九功见觉禅氏不再挣扎,松开了手,还谦卑的告罪,“娘娘,请恕奴才情急之下的冒犯。实在是奴才担心娘娘的安危~”

觉禅氏扬起已经不再滴血的下巴,哼了一声,“还不把本宫扶起来!”

小福子“嘿”地一声,就要便起袖子给这个做白日梦做傻了的丫头点颜色看看,就被师父唤住。

“娘娘您这身衣裳实在是不方便出去,小福子去给娘娘拿身干净的,再给娘娘端杯好茶。”梁九功把好字咬的微微重了一些,冲着小福子一颔首。

小福子立刻接收到师傅的意思,退着出了门。

梁九功又扬起最是真诚的笑,亲手扶起觉禅氏走到椅子边,还狗腿的用拂尘扫了好几下。

觉禅氏扶着他的胳膊,一屁股就坐在了凳子上,她之前又是被摔又是被踹,身上不知道有多少淤青。

一靠到椅背就“嘶”地一声,想起自己这一身伤就是拜这个狗奴才所赐,直接把梁九功手中的拂尘扯过来,握在手里就往梁公公身上抽。

梁九功躲都不躲,还不停的念着,“娘娘教训的好!娘娘仔细手疼,娘娘消消气,别气坏身子……"

觉禅氏一个小丫头虽说没什么力气,可拂尘抽在身上的疼痛她也是体验过的,这乾清宫大总管被她抽了这么多下,还是态度极为恭顺。瞬间觉禅氏的自尊心得到了满足,更加确信自己已经收服了这个狗太监。

狗太监以后还要给她做事,她如今没有一个能用的人,可不能打坏。

梁九功见觉禅氏看她的眼神已经开始透露出依靠和新任,在不停的恭维和共同幻想宠妃太后的美好未来中,把他想问的问题都给搞清楚。

摸了摸胳膊上透过衣裳都能摸到的抽痕,梁九功笑的更加灿烂了。

小福子捧着托盘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那疯子和师父之间气氛别提有多融洽。他看不懂师父又使了什么迷魂术,老老实实做师父安排的事就好。

都没用二人动手,觉禅氏应该是渴极了,自己端起茶盏咕咚咕咚直接将蜜茶一饮而尽。

眼巴巴望着梁九功,意思是还有没有。

“娘娘,这茶您想喝多少有多少,您先换身衣裳。这件和您之前的一样,奴才们就在外面候着。”

觉禅氏早就想换掉身上湿哒哒脏兮兮的衣裳,梁九功端端正正行了礼带着小福子出了门。

门外的侍卫早就没了人影。

一炷香后,小福子都等得有些心焦,

“哐啷”一声响,又过了一会儿屋里才重归平静。

梁九功云淡风轻掸掸袍子上沾着的一点毛絮,

“处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