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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鲁玳换了身见客的衣裳出了内殿,荣嫔惠嫔见她扛着肚子不便都忙站起来执手蹲了蹲,就赶紧让她坐下。
「两位姐姐赎罪则个,我这一回来就嫌年下这些衣裳太沉给换了,一听到姐姐们来了,我这才抓紧去更衣。」嘎鲁玳入宫晚,称呼上她倒也不太在意。
「珍妹妹一向知礼,今儿我俩也没有提前下帖子,贸然来访,着实打扰。妹妹养胎,不大出门,我到还没来过你这永和宫,今日一见着实布置的极好。」
荣嫔今天的笑比往日哪次的都深,这位姐姐怎的下凡了这是?
做客先夸家里陈设这真是中西皆如此啊。
心里疑惑着,嘎鲁玳还得一副谦虚愧不敢当的样子,「哎,我着实惫懒,应该早就去二位姐姐那拜访的。等我卸了货一定去叨扰。」
「妹妹说话甚是有趣,好好的皇儿被说成卸货,顽皮~」荣嫔隔空捏着兰花指空点点嘎鲁玳,姿态极美。
嘎鲁玳都看得呆住了,一边惠嫔忽然笑出了声,「卸货是这个意思啊,其我才听明白,是好笑。」
这位姐姐着实聪明的不太明显。
「三公主(荣宪)今儿怎么没带来。一直听萨日朗说她三姐姐怎么的端庄持重,蕙质兰心,我倒无缘见过。」嘎鲁玳抓紧转移话题。
说到三公主,荣嫔笑意更深,「三公主哪有萨日朗那般出色,天降祥瑞与我大清,听说最近都在学藩语了?」
「可不是吗,女孩子家家的就是闲不住,真羡慕三公主文静。不过她那小脑袋瓜子就是好用,在学什么罗刹语,我也不懂的。」这同事之间比孩子,不就是这套话术吗。
荣嫔颇有些遗憾,「当初皇上问过我一声要不要三公主去和萨日朗一起读书,我是觉得孩子太小实在是不放心,如今看咱们萨日朗被妹妹养的这般好。着实是羡慕的紧。」
坐在那已经有些不耐烦的惠嫔,听到这终是安静下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嘎鲁玳。
嘎鲁玳看着这两位那种又好奇,又期待,又忐忑,又有些怀疑的眼神真是给她弄晕了。
「二位姐姐,我这一孕就跟傻了一般,不如您二位跟妹妹明白说说,是不是有什么情我能帮忙?」猜什么猜,怀着孩子呢,宫斗不利于崽崽身心发展!
「这个,实在是……」
「哎呀,你真是墨迹,半天说不到点子上,我来!」惠嫔今天很是反常的穿了一身浅紫色,也换了妆容。
「今儿近距离一细看,惠姐姐这才几日不见,都要认不出了,是用了什么方子,不说谁能相信我们保清都快六周了~」嘎鲁玳稍微夸张了一点点,可今日的惠嫔着实不错啊!可见找到合适的妆容对于女人有多重要。
「你,真是的,怎的嘴这么甜!」惠嫔帕子掩住唇,以为嘎鲁玳看不见,很是乐了一番。
嘎鲁玳……
荣嫔摇摇头,「她就听不得人家夸她,还说我说不到点子上。」
惠嫔笑容一僵,尴尬的咳了两声。
「姐姐们不如说来我听听?」嘎鲁玳已经提起心来,这俩这一反常态的样子有点吓人啊,这可得打起一万分的精神。
是要给她送宫女儿?还是了解最近皇上太皇太后的喜好?
不然就是太子的情况?
或者是她们家的子弟们也想上前线让阿玛带?
不会是给安安说娃娃亲吧??
想到此处,嘎鲁玳的眼神已经冷了下来,这二位是看出安安在皇上那得宠这是想在她这探探消息?
也不对啊,那样的话不该自己来嘛,俩人一起,明显还是商量好的,两个人都有需求。
荣嫔惠嫔就看着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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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嘎鲁玳那脸跟川剧变脸似的,一会儿一个色,就知道可能是误会了。
「妹妹莫要多心,今日我们两个来是为了孩子。」
猜对了吧!
果然是冲着……
「是为了保清和我的三公主和三阿哥。」
呼,早说呀,吓得她都要炸毛了。
「姐姐们以后大可以来了我这就直奔主题,这猜来猜去的难免就让人误会。」嘎鲁玳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很是责怪的看了二人一眼。
珍嫔平日说话都是这种风格?
她俩都没有和珍嫔私下多接触过啊,既然都这么说了,再墨迹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荣嫔就把二人来是想跟嘎鲁玳学习育儿经,就像萨日朗当初阖宫上下谁不知道一直病泱泱的,连亲娘都放弃了,这才来了嘎鲁玳这半年把。在皇上和太皇太后面前论得宠,也就是太子能压她一头了。
「妹妹,是我的保清,春日里头,皇上说就要给他种痘了。」
「可是牛痘?」
「是啊,自从知道要种痘,我就开始供上痘神娘娘,连过年我都没敢吃肉,我就保清一个可是一点差池都不敢,你看我这头发,日日吃不好睡不好,一把把掉,再这么下去,我怕生生把自己熬坏了。荣嫔说你是个有福气的。皇后还有贵妃都爱与你往来,这眼见着一个比一个康健……」
「咳咳!」
荣嫔被惠嫔这口无遮拦的呛得直咳嗽,不是说好了只说孩子的嘛,后面那些是她给惠嫔分析时候讲的,这怎么也秃噜出来了。
「你风寒了?你要不回去吧,珍嫔怀着孕呢,你再染给人家,我自己跟她谈就行。」惠嫔一副自己完全能胜任的样子,完全没理解荣嫔的意思。
嘎鲁玳看到荣嫔向她投来的无奈的眼神忍不住笑了。
这后宫的姐妹们真是要细品呢。
「二位姐姐的意思我都明白,姐姐们的慈母心肠我也感同身受,日后萨日朗还有我腹中这,这个在种痘的时候,我说不定比惠姐姐还要狼狈,都能理解。保清,三公主三阿哥日后一定都是好孩子,会好好孝顺二位姐姐。」
「哎,这么些年一直住在外头,我就怕他和我不亲。」惠嫔一脸落寞。
「咳咳」
「你要不先回去吧,怎的又咳得重了。」惠嫔满脸问号。
荣嫔真的有些后悔,她那除夕晚上为啥要和这傻子喝酒,喝完就被黏上了。
「养在大臣家里,那是为了阿哥们好,你可不能说这种带着怨气的话,不好!若不是珍嫔妹妹不是那起子会搬弄是非的,被人歪曲了再传出去,有你受的。」
惠嫔一听明显就紧张了,「你不会说吧……」
嘎鲁玳,「……我不说!我保证!」
惠嫔就点头了!
就点头了!!
大阿哥能好好长大,又被亲爹一路捧着跟太子打擂台打的无怨无悔,是不是也是遗传了惠嫔这个单纯的脑子?
康熙个狗皇帝,咋能欺负这么单纯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