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山药芡实汤,花生黄豆猪蹄美容汤,银耳滋补汤,冰糖燕窝,雪梨蛋奶羹,红枣乌鸡汤轮换着来。
连喝的大红袍都换成了杏仁露,蜂蜜雪梨汁。
生姜红糖水梁公公都被生生灌了好几大壶啊。
真能怪谁,皇上又不能说是自己要美容,人家院判本来就是为女子开的方子。..
还好皇上觉得在脸上敷东西实在太影响帝王威仪就给免了。
不然梁九功都觉得自己无颜去见自己徒子徒孙。
但别说就这么补了三天。
这二位生生被补得肌肤莹润有光,气色极好。
终于是个头了,不然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要是得知了消息,还以为乾清宫藏了个小妖精。
他梁九功还活不活。
带着解脱的喜悦,还有展示一下自己滋补的成果。
梁公公站在乾清宫外仰着头立了半晌竟然没有一个来夸赞的。
正灰心的没趣要回室内,一个如梨花一般娇弱的小宫女小心的凑上来。
“奴婢给梁爷爷请安。”
梁九功扫了一眼眼熟,应该是奉茶司的小宫女。
“何事啊”
“嬷嬷谴奴婢来问问今日还要上那些汤水饮子嘛?”
轻轻扬起的小脸长得还挺可人。
但见惯了后宫环肥燕瘦,这种小家碧玉真还入不了他的眼。
“嗯,不用了,以后还是按之前的例来。也不能完全不上,隔上几日用一次即可。”
说罢就抬脚进了殿内。
看不到身后小宫女不甘攥起的帕子和紧紧咬起的唇。
“梁九功!”刚进门正好就听到皇上叫。
“奴才在!”
“你做什么去了?好一会没见着你梁大总管。”康熙有些不悦。
“皇上赎罪,嘿嘿,奴才不是跟着皇上这滋补了几日,奴才这辈子都没有如此,嘿嘿,如此好看过。奴才不是出去站站,不然不白费了。”没有人能比他更了解皇上了。
果然康熙听到这回答立刻阴转晴。
笑骂“就你那张脸,再补也补不到哪去。”
“嘿嘿,那是那是,皇上现在,真如天神下凡。这要是后宫娘娘们看见……”
“你就是生了张好嘴!”
“快来看看朕穿哪身衣裳啊?朕怎么都不满意。”
梁九功就看着倒各式各样的各种颜色款式的常服,正装,怎么连大朝会的衣裳都拿出来了。
康熙也看到梁九功那诧异的眼神,好像也有点难为情?
“朕是觉得大衣裳显得朕威武,又能表现出朕的重视。好了好了,朕知道不合适,快拿下去拿下去。”
“皇上圣明,这第一次见啊,奴才愚见还是简单一些好。万一您龙威深重再吓着小主。”
“她才不会如此无能懦弱,她必定还是那般爽利大方又可亲。”
梁九功转过身偷偷笑,他真没见过如此小儿女情状的皇上。
“皇上你看这宝蓝如何,听说小主那日参拜钮祜禄娘娘穿的就是类似的颜色。”
“哦,快给朕试试。”
梁九功以为试完就可以结束,终于皇上可以去干该干的事。
康熙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什么叫圣心难测。
他对宝蓝不满意!
原因:又不是和她完全一样,你怎知她喜欢?
行,宝蓝不行,咱就接着换。
天青、碧蓝、石青、花青、黛蓝、竹青、鸦青、玄色、月白、荼白、青白、花白。
贵为天子,康熙能少了衣服?
在梁九功觉得这下总有满意的了。
康熙却指着衣箱中无意间带进来的一张帕子。
“这颜色如何,朕为何没有这种的衣裳?”
梁公公真的想以手扶额。
皇上啊,那是鹅黄啊。
鹅黄娇嫩,您如今几岁??
生生换了近两个时辰的衣裳。
最终康熙还是选了第一件宝蓝。
梁九功:呵呵呵呵,您老高兴就好……
“去传旨,朕去流云轩用晚膳!”
“嗻!”
终于解脱了解脱了。
梁公公心里两行泪,连忙指了小福子去流云轩传旨。
梁平看到小福子前来大喜。
这位可比自己跟着师父时间长多了,一般不轻易是不会离开师父。
小福子也知道,自己这位和师父是本家小师弟的主子那可非常人,一个眼色过去。
梁平立刻就懂了。
高声向内通传。
“小主,乾清宫福公公到!”
那嗓子亮的恨不得半个紫禁城都听见。
嘎鲁玳带着一丝娇羞一丝期盼又姿态万千的接了旨。
小福子真没想过会有如此美人。
脸红红的行礼,赏钱都不接就匆匆就回乾清宫去了。
日落时分。
我们的康熙皇帝。
一身光鲜,宝蓝色的丝光锦在夕阳的照耀下如水波一般流淌。
更勾勒的年轻天子猿臂蜂腰,丰神俊朗。
梁公公也是挺胸收腹第一次走出如此自信的步伐。
似乎已经感受到两旁的小宫女炙热的眼光。
(御道旁头恨不得垂到胸口的小宫女们……)
二人心情愉悦,脚步轻快。
连流云轩那偏僻宫室和乾清宫之间遥远的距离似乎都缩短了。
再转过这个小花园就能看到流云轩的院墙。
“听说那位郭络罗庶妃……”
隐隐约约听到假山后传来的声音。
康熙一抬手停下,就站在假山这边仔细侧耳倾听。
他好像是听到了什么郭络罗。
一个尖细一点的声音。“那位小主当真绝色,我入宫这么久就没见过那么好看的娘娘。”
康熙脸上浮起一丝笑。
“诶,那是肯定的啊,不然以再嫁之身还能进入宫廷,可不得颜色好吗?”
康熙倒是没在意这个,确是事实。
梁九功想要去看看是哪两个小兔崽子不好好做工在这嚼舌头,被康熙制止。
只听声音又被压低了些。
“我听说,这小主上一位夫君也是位翩翩白皙少年,夫妻二人琴瑟和鸣。小郎君后院连个妾室都没有。“
“我要是能娶妻,娶到那么好看的的媳妇我也不纳妾,”
“你可做美梦去吧”接着是一顿相互拍打嬉笑。
“别闹,还有呢,说是小主对小郎君情根深种,在闺阁中就非小郎君不嫁。还因此特特在选秀的时候装病躲过选秀呢。”
“啊,那咱皇上岂不是比不得人家小郎君……”
康熙脸上早就没了笑。
梁九功豆大的汗已经滴下来了,恨死这两个口无遮拦的小畜生。
没想到还有个让他魂飞魄散的。
“还有更那个的。听说二人刚成婚一年小郎君就英年早逝了,连个血脉都没留下。”
“啊,这是天真是天妒红颜,拆散鸳鸯啊!”
“呸,据说是那位是媚骨天成,天天所求无度,生生给小郎君给吸死了。”
康熙已经咬牙切齿,额头上的青筋都全部绷起。
作为听众的小太监还比较善良。
“你这话可不能胡说的。”
“你还信我嘛,据说盛京那边都传遍了,还说为什么没有子嗣,是那位日夜纠缠着小郎君又玩的太花。不懂节制,小产了四五次早就没了生育子嗣的能力。不然为何小郎君去了,那位不归家,一是心里念着亡夫,二还不是不想让人发现……”
“砰!”
康熙一拳砸在假山上。一身戾气,血红的眼睛全是杀意。
梁九功吓得两股战战。
“呵呵,琴瑟和鸣,情根深种……”
那声音又轻又温柔,一抹残忍的微笑渐渐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