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浔扫了一眼桌上的零食,“你吃了多少薯片?”
秦娆道:“就一包,不过我还吃了点别的,零食是追剧和看电影的灵魂。”
这个“点”字肯定不那么恰当,光看茶几上的那一堆就知道了。
沈浔无奈地摇了摇头,零食乱七八糟吃一堆,不起泡才怪了。
“在看什么?”沈浔话锋一转。
秦娆按了一下遥控器,“张导之前的电影,杜姐给了我几个剧本,其中一个是张导的,我想先看看。”
沈浔皱眉,“又要拍戏?”
秦娆抬起下巴笑着看他,“你是不是忘了我已经休息了快两个月了。”
“最好一直休息。”
见她欲言又止,一副想说话又不敢说的表情,沈浔就知道有事。
“说吧。”他抬了抬下巴,“你老公现在心理承受能力特别好。”
秦娆迟疑了一下,说:“我和星海续约了。”
沈浔停顿了几秒,“你现在是在通知我还是和我商量?”
其实秦娆已经预料到他会不高兴,星海是谢平笙持股,她当初签约时并不知道,但是现在知道了还续约,他多半会不高兴。
秦娆抱着他的腰晃了晃,“我欠他的,算是还他一个人情,总不能过河拆桥对不对?”
她这话提醒了沈浔,算起来谢平笙也帮过他一个大忙,他也不能过河拆桥,但是把老婆送去给人家当摇钱树,他还是有点不爽,宁愿自己给谢平笙两个亿都行。
但他还是说:“行,你决定就好。”
秦娆确定他没有不高兴才放他去洗澡,自己继续看电影。
十分钟后,沈浔从浴室出来,只有下半身穿了条家居裤,上身还挂着水珠。
他逗小孩一样地拍了拍手,张开双臂。
“来,该睡觉了。”
秦娆笑着往他身上一蹦,“纯睡吗?”
沈浔接住他,托着她的臀,闲闲地笑了一下,“你说呢?”
她搂着他的脖子,“你上班这么辛苦,今天沈太太亲自犒劳犒劳你。”
两人胡闹了很久。
闹完后,沈浔坐在靠窗的单人沙发上抽烟,两腿敞开,上身没穿衣服,裤子松松垮垮地挂在腰上,连抽绳都懒得系。
秦娆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见她出来,他掸了掸烟灰,朝她伸手。
秦娆走过去在他手心里拍了一巴掌,在他握紧时又把手抽了回去,上床躺着。
“回去一趟你好像有点担心的样子,到底是因为什么?”
沈浔仰起头,悠悠地吐了口烟圈,“有点不爽。”
“嗯?还没爽啊?”秦娆盯着他。
沈浔舌尖抵牙根意味深长地笑了下,“只是觉得蒋成文不该是这样的结果,不该成为那群狼的垫脚石。”
他把自己的亲人比喻成狼,倒也不算冤枉他们,毕竟他大伯确实算不得什么好东西。
秦娆也在思考,她翻身趴在在床上,两手托着腮,胸口挤出一道深深的沟,皮肤白得晃眼。
“那你准备怎么办?”
沈浔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视着,秦娆已经习惯了,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提醒他,“问你呢。”
“我其实不太在意沈家的荣辱,”沈浔收回视线说:“但是我享受过家族的红利,有时候不得不做这样的选择。”
秦娆点了点头,“但是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蒋南意事后知道这件事,他们估计会出问题吧。”
“你在替纪深担心?”沈浔抬了下眼皮。
秦娆瞪他一眼,“别乱七八糟瞎醋。”
沈浔笑了一下,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我倒是不担心,越吵不是感情越好吗,我们就是这样。”
这句话不知道触到了她的哪根神经,忽然从床上爬起来,眼珠子都在发亮,“话说我们好久都没有吵架了,有点怀念,要不我们吵一架吧?”
沈浔无奈又无语地看着她,“对不起,我并不想。”
“不,你想。”
秦娆拽着他的胳膊摇了摇,摇得沈浔身子都跟着晃了晃,干脆拉过被子把她裹进去,只露出个脑袋。
沈浔撑在她两侧,低着头说:“别做梦了宝贝,吵完生气的是你,哄人的是我,我是个生意人,这种百害无一利的事我肯定不会做。”
“打个商量嘛。”秦娆在被子里拱了两下发现拱不出来。
沈浔把她下巴处的被子往下压了压,“没得商量,睡觉。”
“那口呢?”秦娆说:“我补偿你啊?”
沈浔动作顿了一下,“你确定你没有把主语和宾语说反?嗯?”
秦娆被他逗得笑个不停。
沈浔默默地注视着她,心里软成了一团,那些伤痛终将过去,只要她还在身边。
……
转天温书阳就组了个局。
温书阳这段时间一直在复健,效果甚佳,他走得慢的时候,几乎很难让人看出他的腿有任何的异常,性格也日渐开朗起来。
用柚子的话说就是,这小少爷不作的时候还是挺讨人喜欢的。
麻将桌上坐了一圈。
秦娆坐在柚子对家,左边是宁莘莘,右边是蒋南意。
蒋南意是秦娆叫来的,总不好她们搞小团体,以后早晚都要认识,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反正纪深没来。
女人们都在打麻将,男人们在沙发那儿坐了一圈,之前第一个点烟的温书阳被柚子瞪了一眼,这会儿都没敢摸烟,其他人也有样学样,乖觉得不行。
平日里烟不离手的几个男人,难得这会儿坐在一起喝着茶聊着天。
“你老婆快生了吧?”温书阳问。
“快了,还有一个多月。”江禹州说。
沈浔往秦娆那边看了一眼,看见她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才松了口气,在她面前提孩子,等同在伤口上撒盐。
“你呢?”温书阳转而问沈浔,“你和嫂子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
沈浔真想把温书阳这张嘴给缝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好不容易让她放宽了心,这狗东西要是把人惹得不开心了,他回去又得一阵好哄。
“我们准备丁克,”沈浔低声道:“以后这事别提。”
话音未落。
“什么?”温书阳已经一下咋呼出来,“丁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