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尼在她离开后长长地吁一口气。
乔治耸耸肩,“看吧,我们就说她会不高兴的。”
弗雷德把硬币逐个抛向半空中,有一些没能准确无误地落入袋子,“我们两个的金主,拉文克劳家唯一的继承人——你竟然敢把她当成你妹妹的替代品。”
“不怪她会生气。”
伯尼紧抿着嘴试图颠覆旧有的印象,过了一会垂着头说,“她的变化很大。”
各个方面。
弗雷德反问,“变化大吗?我们倒觉得她一向如此,只是话比以前稍微少了一点。”
“受斯内普教授影响这是难免的事,我们完全理解,如果是我整天闷头做一件事没人陪着说话,可能已经患上失语症了。”乔治指着清单中的一项说,“这里设计一款螃蟹造型的起泡机怎么样?”
“螃蟹口吐白沫,太棒了,我希望它还要能追着不爱洗手的人跑。”
“就像小时候妈妈追我们一样。”乔治高兴地搓着手。
“那它可得跑快点,最好还会爬树。”
“说得太对了!”
“在螃蟹壳上开一个药剂添加口,一瓶补充液倒入后不能太满。”
“吐出的泡沫要细腻,没人想用鼻涕一样的洗手药剂。”
伯尼在他们激情讨论时画了个草图,两兄弟七嘴八舌的意见写在框框里,拉一枚箭头作为标示。
“我们的小罗尼能帮上忙吗?他还远远没有攒够一根新魔杖的钱,又不敢和爸爸妈妈说。”
“恐怕不能,这次不需要人体测验了,茜茜只希望我们抓紧时间给出更多的设计,一家店里不能只有寥寥几种商品。”
“你记得对角巷那几家冷冰冰的魔药商店吗?”
“记得,真没意思,一堆不会动的玻璃瓶子标着可怕的价格,有客人时也像墓地一样冷清,太过分了。”
“必须热闹起来。”
……
“教授,我找过他们了,”欧根妮把论文和检讨书递过去,论文那几张羊皮纸因为被弗雷德和乔治抓过,有点不太平整。
斯内普擦擦手,扫了一眼论文长度,“你无须特意跑一趟。”
欧根妮把纸张放到另一张不常用的橡木方桌上,“正好要将设计要求拿给弗雷德和乔治,我已经在期待他们的发明了。”
“他们两个,有小聪明,但是真的没问题?”斯内普对于双胞胎两个的印象始终是不靠谱,他们发明搞笑产品挺合适,但是魔药相关日用品的设计能放心交给他们吗?
药剂商店,以及许多药剂师给人的刻板印象都包括高冷这一特点。
不过既然价格要走向大众化了,对标客户群体随之发生转变,按照欧根妮的计划,宣传方式自然也要做出大胆调整。
售卖这些用品是其次,主要是为了打破原有印象,让药剂真正成为日常用品。
岛上的家养小精灵们早就在她的影响下习惯使用各种药剂让家务变得轻松高效了。
对于教授的疑问,欧根妮非常确信地说,“清除杂草,害虫,使用去污剂,弗雷德和乔治在韦斯莱夫人的教导下获得了充分的体验,我相信他们能够设计出实用又足够吸引眼球的发明。”
不得不说,家庭成长环境是非常重要的。
尽管韦斯莱夫人完全不想把弗雷德和乔治培养成如今的模样。
“只要你觉得可行。”斯内普回答,他给白色的仪器中又添了些矿石粉末,打开仪器时预设的咒语已经将上一波样品清除干净。
欧根妮翻看了仪器旁的记录单了解进度,“到时间了,换我来继续测试吧,教授。”
“不用,最后第27次了。”
“您长时间弓着腰对身体不好。”
“你是否记错了年份,误以为我已经六七十岁了?”斯内普的声音变低沉了许多。
“没有,教授,我只是——”
“去旁边坐着,把狼毒药剂的改良原因和实验结论提炼总结,过几天我会将它寄给贝尔比先生。”
让她总结,也是温故知新的必备过程。
“您终于愿意把成果写到公开的论文中了。”欧根妮属于自说自话,因为她在这句话之后说的完全没得到回复,教授继续埋头核对炼金仪器的测试精度了。
据说狼毒药剂的改良是在一位叫做chiaralobosca的已毕业学生身上逐步实验出来的。
当时仅仅出于,这种药剂可以做得更加完美的目的,斯内普对于所有药剂的追求都是一样的。
魔药甚至不是斯内普最感兴趣的学科。
但是正如邓布利多教授说,他最近出于某些考虑做了新的抉择,从放弃接受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职位开始。
欧根妮对于这种沉醉于追寻真理的近乎执拗的精神永远抱有最强烈的仰慕和热爱,这是一场智者的游戏,向往真理的眼睛将永远明亮,一如满天繁星。
夜幕已至,深红色的炼金室内烛火通明,繁星亦被烛火屏退,纷纷躲在头顶的圆形透窗后默默地注视着还没入睡的人。
欧根妮沾了沾墨水,墨水用浅了许多,笔尖的储墨越沾越少,沙沙的书写声跟随笔触划过一行又一行。
一片安宁中突然响起滋滋滋的恼人动静,口袋在一秒后疯狂跳动,欧根妮的思路被粗暴的打断吓了一跳,羊皮纸上留下芝麻大的一处墨点。
她赶紧撂下笔,伸手摸向腰间。
“巧克力蛙画片!教授!”她呼喊的同时画片上的肖像醒了。
画片另一端只有弗利维教授和邓布利多教授,一旦响起绝对不是小事,更没可能误触。
她翻过来看画片反面,没有字。
接着邓布利多的声音穿过画片在炼金室内回响,“马古利斯失踪了!”
失踪了?!
消息是庞弗雷女士刚刚传递给邓布利多教授的。
病床旁不可能像对待犯人一样时时看管,正常状况下,护士会在夜间每隔几小时进行巡视查看病人情况。
这时候马古利斯应该在喝了安眠剂后陷入沉睡的——药剂不可能有问题,是她设法逃过了,或者被偷偷潜入的人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