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根妮看了下时间，提笔在纸上写了一行。
“哎哟，你眼中的小妹妹回信息了。”弗雷德几分钟前刚从有求必应屋走出来，抓起本子对旁边的人说。
乔治说，“我严肃建议你不要问帽子的事，她知道原因后绝对会生气的。”
乔治并不是对自己的亲兄弟说这句话。
弗雷德举起双手，“我赞成，如果你一定要问，在我们聊完其他事情以后再问。”
“好吧。”那人垂头丧气地回答。
乔治问，“约在地下厨房怎么样？”
“我的肚子说它同意。”弗雷德搭着乔治的肩膀，肚子很应景地咕咕叫了两声，“我去把哈利和我们的傻弟弟也叫出来，他们把时间浪费在纠结三年级选课上有什么用呢？倒不如饱餐一顿。”
欧根妮盘腿坐在纸飞机上，从炼金室飞回门钥匙标记的辅楼处，联络本在她手上震了震，赫然写着大大的“在厨房见！！”
真会选地点，距离午饭才不到三个小时，他们这些还在拼命长身高的男孩子就肚子饿了。
如果她吃那么多，多余的营养绝对会支持她横向发展。
她刚从办公室走出来，就有人从魔药教室的讲台旁跑来叫住她，羽毛笔都在匆忙中掉到了地上，他原先应该是在这里批改作业。
“斯内普教授现在在办公室吗？”他问。
欧根妮停下脚步，“暂时没空，派伊先生，您有话需要我转达吗？”
派伊先生肯定不是期待听到斯内普在的，因为他听到这句话后全身都明显放松了下来。
“噢——没——其实我也没有急事，只是有三个学生重写的作业需要拿去给斯内普教授检查，能帮我带去吗？”
“当然可以。”欧根妮接过作业纸，是有关迷乱药的论文，附带三篇长长的检讨书。
她看到名字时笑容玩起了消失术，“弗雷德、乔治还有伯尼.塔夫特，论文抄袭？您愿意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派伊先生？他们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
弗雷德和乔治怎么和那个讨厌鬼扯上关系了？
不过也正常，他们一个年级，部分必修和选修课是合班一起上的。
“是第一次出现。刚开始我只是发现韦斯莱双胞胎这次作业还挺认真的——他们两个的论文相似度不高，直到我看到另一份作业——他们抄得很有技巧，我不敢完全确定于是拿去给斯内普教授看了，结果我也挨了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派伊先生情绪低落地说，“我被训的次数加起来大概超过两百了。”
“噢，两百次还好呀，”欧根妮把自己的小本子从包里拿出来，遮住上下那些乱糟糟的字，“先生，您看这像是同一个人写的吧？”
“绝对是。”
欧根妮哼了一声“先生，您去忙吧，我正好要找他们算账。”
她摆摆手扭头离开，脚步都重了不少，羊皮纸在手上捏得来回响。
皮皮鬼在走廊上空飘来飘去，咧开嘴角大喊大叫，有时唱着在无头骑士间流行的幽灵诡调。
只要看皮皮鬼，就知道弗雷德和乔治最近发明过什么，皮皮鬼的眼光总是很独特的——他故意朝几个学生丢废纸团引起他们的注意，然后非常嚣张地高高撅起屁股，在彩色条纹裤上粘贴十多张彩色贴纸。
他从那些面露不满的学生头顶飞过，一路“噗噗噗”的放屁声一声比一声响，一声比一声高，竟然组成了完整的音阶。
比彩虹更多彩的烟雾在空中弥漫开——
红色是辣椒味，橙色烂橘子味，绿色是腐烂的鼻涕虫味……棕色是窜稀时才可能出现的可怕气味，声音最响亮的就是棕色的这个放屁贴。
欧根妮穿越浓烟时很艰难地对皮皮鬼挤出一个“我见到你其实特别开心”的微笑，否则皮皮鬼一定很乐意为她单独展示在皮皮教保护下进行的更多趣味发明。
她也算长高了些，稍微踮起脚就能挠到以前一个人够不着的梨了。
“嗨！终于等到你。”弗雷德嘴里塞着蛋挞朝她招手。
厨房的小精灵们也很高兴，他们纷纷停下工作向欧根妮身后张望。
“嘟嘟在家里制作巧克力蛋。”她令小精灵失望地说。
罗恩的腮帮子鼓得满满当当，手上拿着鸡腿骨头“嘟嘟是谁？”
“我家的小精灵。”欧根妮顺手清理掉桌上的骨头和残渣，气势汹汹地坐在不敢说话的伯尼旁边。
伯尼看到她手里的东西了。
“这是无声咒吗？”哈利惊讶地放下南瓜汁，“赫敏说我们最迟到六年级必须要学会。”
“对，赫敏呢？”欧根妮问。
罗恩吃噎着了，拍拍自己的胸脯才说道，“她在慎重分析每一门选课。”
欧根妮在桌上喷了一点清洁剂，拿起小抹布擦了擦，将重写论文和检讨书放在桌上，“我差点忘了选课这件事。”
“你准备选哪几门课呢？”哈利问，“我们寝室的纳威快被雪花般的信件逼疯了，他家里所有人都在提出不同的意见，很多意见完全相反。”
除了他还有许多麻瓜家庭出生的孩子，其他人都能得到来自家里的指导意见，可他总不见得和弗农姨夫、佩妮姨妈商量魔法课程选课。
欧根妮无所谓地耸耸肩，“与我无关，我服从安排就可以了。”
“可是他应该尊重你的兴趣吧？”
“会的，而且我不用说，教授也知道我对哪些课程有兴趣，如果你们体验过类似的师承关系就会明白了——导师是介于父母和同龄人之间的综合体，他对我的了解甚至比我父母都多。”
“我很难想象。”哈利把头埋在南瓜汁的杯口，哪怕是严厉的麦格教授也挺难接受的，更别提让他想象斯内普这样的存在。
弗雷德专注于用魔杖让一根意大利面在空中打蝴蝶结，还没注意到桌上的论文，“嘿，茜茜，你离校期间错过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哈利晋升为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了。”乔治往她手边的羊皮纸多看了两眼。
罗恩气愤地咽下一大口还没嚼烂的肉，“你们为什么要重提？那是对哈利赤裸裸的污蔑。”